1938年有多函谈及“私事”,如1月7日称:“前托遇紧要时期,请港馆拨借五百元与小婿孙逵方,已蒙转达,感谢不尽。”
2月17日:“前请我兄函达汉馆,小婿孙逵方第二次移眷避难,请汉馆拨给五百元,原有抵当,不意渠丁母忧,先托人来借去五百元,不能不即付,今又在汉馆支取,前日转账单已到,弟已无款可拨,即请拨翁展缓一两月合并声明。”
窘迫之情跃然纸上。王云五自然看不过去,2月18日在回函中先予五百元划条使张先生“今蒙周济,当即将小女在汉借用之款,先行清还”。王在函中更表示,以后每月接济张先生二百元,并请李拨可专程说明,张在3月2日的回函中表示:“此则弟当心领,目前家用尚可支持,千万不必。拔翁今晨枉顾,传达雅意,情词恳的,至深感蒙,惟弟对于公司不敢有所陈情,此公私之界限极宜分明,此为弟之素志,久邀明察,业向拔翁沥陈,谨再上言,务祈鉴谅。”3月14日张先生在信函中又说明了这个态度。3月15日的信函中,张先生写道:“承借五百元,今日已送与会计处,收入我兄存款账上,收据附呈,谨再致谢。”
至此,张元济女婿之行并带来的借款之事终于结束。
5月12、25日两函中,均附带述说了同样一事:小婿孙逵方曾托人带呈印章一方,寄敝处,未知已否递到?
5月25日,张元济提出儿子树年近体不佳,患神经衰弱,医生劝其异地疗养,欲同行赴香港小住,“附去一信托公椿代为筹计乞转致。”后来因张元济身体不适,而未成行。
11月29日,“适接舍亲张小棠君来信,云闻本馆将在澳门开分馆,欲为其婿谋事,本馆各地分馆同人甚多,焉能进用外人,姑将名条呈阅,请就近巡复张君为幸。”
1939年6月29日,张先生为女儿生育需购奶粉之事,数次函请王先生从香港购取:
“再小女两月后即将生产,向来乳汁极薄,必须雇用奶妈,重庆愿为奶妈者几无一人不染梅毒,故只得改用奶粉,当地极为缺乏,拟请吾兄推爱,在港代购Lactogen牌奶粉一打,托交公司运货车,由海防转至昆明,再由昆明转至重庆,未知可以办否,小婿专函来托,故敢奉渎,倘蒙俯允感同身受,所有购价及其他费用,统由弟如数照还,琐琐上渎,无任惧悚之至……”
7月10日再次提及“不知能办否,两个月内最好能到,否则恐不及济急,又小婿久滞渝中,终非良策,渠在巴黎大学习医,来信托问香港能许其悬牌应诊否,亦祈见示。”
8月15日专函请代购奶粉,已随人托带到重庆两罐,并请设法再运重庆。
9月12日提及:“前托续购‘勒克吐精’乳粉二磅或三磅一罐者一打,设法运至重庆,产与小婿孙逵方,未知已否购定运出,前日得逵方来信,除前蒙代购一磅罐一打之外,尚须用三磅罐一打半,合共五二四磅,如何可以足用,统祈即饬馆员代为核准购就,设法动渝,该账即转至少(除前一磅罐一打之数,恐以后无货或太贵,故欲于经时趸数购足),无任企祷之至。”
9月14日有“小婿信蒙转渝,感极”之言。9月25日提及“又小婿孙逵方为友治病,需用神经药、梅毒西药,港埠适值缺乏,顷已在沪购到,现有舍亲吴哲明夫人乘裕生轮来港之便,托其带上,送至尊和,候逵方托便人来港领取,到时迄饬为幸,费神之至。”
1940年2月27日写道:“舍内侄许奇骏在浙江大学化学系毕业(前曾译有关于人造丝约十万言书,由本馆出版),辑译《桐油之化学与工业》一书,约有十余万言,拟托公司出版,抽取版税,兹寄全目及绪论,有无可以印行之价值,敬乞裁定示复,如不愿承印,即请将该全目绪论还为幸。”
……
展开
——金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