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自驮(厌)不自忍,“或(域)”乍(作)。有“或(域)”焉又:气:(有“气”,有“气”)焉又=又:(有“有”,有“有”)焉又=诣:(有“始”,有“始”)焉有“造(往)”者一。“厌”是“足”。“忍”似可训为“容”。《论语。八佾》“是可忍也”,皇侃疏“忍,犹容耐也”;《淮南子.本经》“而莫之充忍”,王念孙《读书杂志》读“忍”为“籾”,《小尔雅.广诂》“物”训为“塞”,“塞”、“容”义相近。(补记:“忍”训“容”似嫌不妥。“忍”当读为“仞”、“韧”,训为“实”,参看裘锡圭《考古发现的秦汉文字资料对於校读古籍的重要性》“人邑”条,《中国出土古文献十讲》,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126页。)这句似是说:道可以自足,但不自我容含(因为道是“其大无外”的,见《管子.心街上》“道在天地闲也,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而容含他物,於是“或作”。李学勤先生读“或”为“域”,兹从之。我认为,“域”跟“虚”相关,是对“虚”的阐释。“虚”跟“厌(满)”相对,大虚则一体无别,也即大满;大虚也可以有所含容,也即容纳他物的“域”。所以“域”是讲“道”能容物的属性。“气”是“域”首先所容含的,因为“气”跟“域”是相对而一体的(补记:参看下文对“恒气之生因言名”的解释);在“道”的虚无属性中剖判了“域”跟“气”的概念,则产生了“有”,而“气”尚不属於“有”的范畴。联系前面的“恒先无有”来看,“有”相对“无有”而言;“始”在时间概念上立说,是相对於“恒先”而言。“往”似是“往而不反”之“往”,“有往”而无“复(或“反”)”,还不能生出万物,因此下文说“未有作行出生”、“未或明、未或滋生”。对於“有‘有”’和“有‘始”’,《庄子。内篇.齐物论》有一段着名的论辩:“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通过连续不断地否定,《齐物论》所追溯到的境界也是“恒先无有”。3.未有天地,未有乍(作)行出生,虚静马弍(一),若淑:(淑淑一寂寂)梦=(梦梦),静同而末或明(萌)、未或兹(滋)生。前面两小节都是对“道”的属性作重新界定所产生的认识。《恒先》的作者在这裹又指出,上述在“域”中存在的“气”、“有”、“始”、“往”这些概念仍然是一个混沌僵局,此时既无实体(“未有天地”,与“虚”相对),也无产生实体的动力和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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