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生活和思想》:
生命,有着无比悠久的起源和无比遥远的未来。生命,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从远古到未来、从天空到大地,生命中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在路上。生者逝者始终都是这个世界不尽的咏叹。生者,是偶然中的必然;逝者,则是无须争议的必然。生是逝的开端,逝是生的结局。这不尽的轮回,永远都不会终结。也有人说,地球有诞生的一天也必然有毁灭的一天。科学也好,幻想也罢,却始终都是个难解的谜。
若从个体生命而言,生与逝,永远都是一个难解的悖论,逝一再拷问着生的意义,而生一再挑战着逝的威胁。若就无数生命而言,则是一个生生不息的过程,个体的生与逝又似乎可以忽略不计。你来了,他走了,世界依旧平静如常,那么自然又那么平常。
但人是万物之灵,因而就会无限放大生的意义,无比重视、蔑视逝的威胁。如果不能把生死贯通起来思考,还是一种局限。
很早就有生逝相依之说,也有逝是对生的否定之说,更有既有逝何须生的疑问。但生是必然的,更是自然的,必然之道必须尊重,自然之道更须敬畏。
生命来之不易,生命又如此短暂。既生之,就会自然而然地有向往、有追寻,不说生命的内生动力,只须说与生俱来的责任,以及与生俱增的使命,都一一昭示着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人类社会五千年的历史,已经积累和传承了无数的文明和智慧。这些文明和智慧都深深筑牢了生命的根基,无可动摇,也无以动摇。正是这些文明和智慧日益加深着人对自我生命的认知,更指引着后来者前仆后继地向往和追寻。
不论,这个世界还有着多少怀疑论者、虚无论者,都无以阻挡人类文明的延续和发展;也不论这个世界还有着多少醉生梦死者、看破红尘者,都丝毫无碍于历史车轮的滚滚向前。更不论这个世界还会出现多少动荡、曲折和反复,都无法颠覆人类生命的宏大和价值。
生者,无须问逝,也无须忧逝。循着前行者的足迹,和着同行者的步调,只要你能够认真地活着,就是对生命的最大尊重和敬畏。无须问,你能走多远,攀多高;也无须问,这一生你究竟收获了什么,却必须问,这一生你都做了些什么、留下了些什么。
人来人往,生生不息,生命的最大意义或就在这不尽的传承和延绵之中,滚滚而来、不可阻挡,滚滚而去、无可阻挡。
生命价值的有限与无限
历史究竟是由英雄创造的还是由广大群众创造的,虽然争论已久,却很难定论。唯物论与唯心论各有所述。其实这原本就不是一个问题。我们不能单纯地抽象共性的东西而抹杀个性的差异,也不能片面强调物质的决定作用而忽视精神的独有存在。唯物论与唯心论都有各自的局限。毫无疑问,广大群众永远都是这个世界的基础,决定着这个世界的发展。而英雄则是这个世界的领跑者。英雄的出现加速了世界的进步,但英雄不是独舞者,离开了群众的支撑、响应和互动,再大的英雄也无用武之地。
时势既造着英雄,又淘汰着英雄。没有永恒的英雄,却有着永远不尽的群众。更无须说,英雄也是群众的一分子,所有的英雄无不都是源于深厚的群众基础,都是群众智慧的融合与凝聚。无限夸大英雄的作用与抹杀英雄的作用以及无视和忽略群众的智慧都是极端而非客观的认知。
每到历史的紧要关头总会有代表和反映着群众利益的英雄横空出世,力挽狂澜,这是时代和历史赋予他的责任和使命。即便没有英雄的出现,也不意味这个民族必然会走向衰落。只是,必须经过一定时期的式微。如果群众的基础、智慧足够深厚,这个民族必将重新崛起。
所以,文化的发扬远甚于物质的积累,文化的根基与传承永远都是一个民族、国家最核心、最重要的根基。在一定程度上,英雄、伟大就是文化的符号和精神的象征。
英雄为人敬仰,这是时代和历史对他的尊重。在历史的记忆中,英雄就是那个传于后人的不朽形象和精神。一个缺少英雄的民族往往是一个悲哀的民族。一个英雄辈出的民族是一个幸运的民族。君不见,多少曾经辉煌民族的式微和没落以至消亡,多少虚弱、积弱民族的崛起,无不与英雄及其背后的文化因素紧密相关。而一个民族的真正持续昌盛则更有赖于广大群众的觉醒和文化的繁荣。
许多人都有一种久久无法释怀的英雄情怀,英雄的梦想或是激励我们奋勇向前的不尽动力。即使不能梦想成真,也不肯放弃对英雄的向往。
我们向往伟大,渴望有一个辉煌的人生;我们追求幸福,期望有一个美好的人生;我们不甘寂寞,梦想有一种浪漫的情怀,无疑都是生命之花最绚丽的绽放。我们追寻成功,梦想做出一番惊世伟业,更是英雄情怀的油然释放。不论初衷如何,自我价值的实现也好、渴望社会的理解和认知以及使命的召唤也罢,都是对生命价值和意义的无限拓展。即使一生平凡,我们也不想平庸得被人忽视。生活和思想始终都紧密地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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