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历史观的萌芽
马克思恩格斯批判了青年黑格尔派关于世界是真理的再现的唯心主义,将唯物主义推演到社会历史研究领域,提出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
青年黑格尔派的代表鲍威尔与黑格尔一样,将真理看做是一台自己证明自己的机器。现实发展的结果,不外是被证明了的即被意识到了的真理。他们认为,“‘如果历史的任务不正是要证明一切真理中的这些最简单的真理(例如地球围绕太阳运行),那么还要历史干什么呢?”’①马克思恩格斯批判地指出,这正像从前的目的论者:植物所以存在是为了给动物充饥,动物所以存在是为了给人类充饥。在这里,历史所以存在也是为了给理论充饥;人为了历史的存在而存在,而历史为了真理的论据能存在而存在。马恩将青年黑格尔派的这种观点视为是以“庸俗化的形式”“重复着思辨的英明”。这样,真理丧失了它的精神实质、意义和价值,成为脱离物质群众的主体,不去接触住在英国地下室深层或法国高屋顶阁楼里的人的粗糙的躯体,而是完完全全在人的唯心主义肠道中“蠕动”。
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了鲍威尔历史观与黑格尔历史观之间的关系:前者不过是后者“批判的漫画式的完成”。在黑格尔那里,“人类的历史变成了抽象精神的历史,因而也就变成了同现实的人相脱离的人类彼岸精神的历史”②。马克思恩格斯认为,“黑格尔把世界头足倒置”。这就揭示了青年黑格尔派和黑格尔彻底的唯心主义历史观的本质。
与黑格尔和青年黑格尔派相反,马克思恩格斯提出的是“这样一个世界,在那里意识和存在是不同的,而当我只是扬弃了这个世界的思想存在,即这个世界作为范畴、作为观点的存在的时候,也就是说,当我改变了我的主观意识而并没有用真正对象性的方式改变对象性现实,即并没有改变我自己的对象性现实和其他人的对象性现实的时候,这个世界仍然还像往昔一样继续存在。”①这样一个世界,是黑格尔、青年黑格尔派和职业神学家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在那里,“国家、私有财产”等礼会存在“把人变为抽象概念,或者它们怎样成为抽象的人的产物”“必须加以说明”②。显然,这里不是精神、范畴、意识决定社会存在,而是社会存在决定观念意识。
二、唯物主义与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有必然联系的思想
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恩格斯在分析和批判的基础上得出结论:唯物主义与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有必然联系。在他们看来,法国唯物主义有两个派别:一派起源于笛卡尔的机械唯物主义,汇入了法国的自然科学;另一派起源于洛克,它直接导向社会主义。德国的“费尔巴哈在理论领域体现了和人道主义相吻合的唯物主义,而法国和英国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则在实践领域体现了这种和人道主义相吻合的唯物主义”。
唯物主义与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之间,是通过唯物主义的诸多学说联系在一起的。唯物主义关于人性本善和人们天资平等,关于经验、习惯、教育的万能,关于工业的重大意义,关于外部环境对人的影响,关于享乐的合理性等学说,必然推导出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既然人是从感性世界和感性世界中的经验中获得一切知识、感觉等等的,那就必须这样安排经验世界,使人在其中能体验到真正合乎人性的东西,使他常常体验到自己是人。既然正确理解的利益是全部道德的原则,那就必须使人们的私人利益符合于人类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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