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为什么不公正》:
圣路易身材瘦长,容貌优雅,过早开始秃头,外表虽一副乳臭未于的样子,但信仰相当虔诚。圣路易乐意与乞丐们共同进餐,为麻风病患者洗脚。尽管他偶然有放弃王座到修道院去的冲动,但是他挥舞正义之剑的决心,就像他热爱上帝一样强烈。他提议,最好是掏光犹太人的五脏六腑,省得和他们争论。同时,他领域内的亵渎者被定罪时,嘴唇上会被打上烙印,或者在脖子上挂上猪内脏。不出所料,13世纪30年代早期,当格雷戈里建议法国任命一些多明我会修士担任宗教裁判官时,路易欣然接受。
路易的热心主要是出于他对基督教的虔诚,但是政治因素也起到了重要作用。不久前,效忠于基督教的军队打败了清洁教派,结束二十五年的圣战;对朗格多克的摧毁,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会。过去这个地区活跃着异教徒,骑士、行吟诗人不够忠心,而现在经战火蹂躏的废墟,似乎正等着被纳入法兰西的管辖。格雷戈里和路易跳起了致命的双人舞,路易派遣自己的法官加入格雷戈里的僧侣中,确保王室对法国南部的控制。
此事的影响相当深远。路易九世不仅想要实现自己的意志,也担心公权力被滥用。教会法相当人道,学者们以东罗马帝国皇帝的《学说汇纂》和《旧约》为基础定下了一系列的被告人权利。1234年,第一批宗教裁判官到达法国南部,随后明亮的处决火堆很快便往北燃烧,最远烧到北部的佛兰德斯。习惯法和教会法开始连接。年轻的僧侣们面对反抗和暴乱,便将理论上的防卫转变成实际的军事行动。教会法学者援引耶稣允许犹大保持沉默的例子,主张不应该强迫被告自证己罪。但现在这个观点也变得越来越虚假了。约瑟决定不公开解除婚约以免让马利亚蒙羞,这证明了一些事最好交由上帝来裁决,这种观念也同样岌岌可危。谦卑和仁慈不复存在,人们被捕是因为匿名的告发而且无法获得法律协助,被迫宣誓陈述不利于自己的证词。密探怂恿不满现状的人高谈阔论,与此同时,躲藏在角落里的记录员则逐字逐句地记录下来。“当局者称他们不只为了惩罚,同时也是为了保证社会的纯洁、卫生。因为异端一直被视为一种疾病,《圣经·利未记》中就曾经描述过摧毁带有瘟疫的建筑物,当然,异教徒所住的房子不久也被拆毁了。12
这样做的结果是恐怖的合法化。1234年8月,一阵恐慌席卷了郎格多克,因为大家听说多明我会的雷蒙德·德·弗加(RaymonddeFauga)被任命为图卢兹(Toulouse)教区的主教。据说,当德·弗加听说一个清洁教派领导家里的女主人快要去世,已经神志昏迷,想请一位神父给予精神慰藉时,他放下午餐,走向她的住处。当德·弗加走向她临终的床前时,饱受惊吓的亲戚们被赶到了一边。这位虚弱的妇人显然正在背诵她的信条,按照清洁教派传统的方式祈祷,希望生命好好结束。受到德·弗加的引诱,她承认自己属于清洁教派。德·弗加马上站起身来,宣布她是一个顽固的异教徒,并判处她死刑。她被捆绑在床上,然后被带到城门外的草地上给活活烧死了。骄傲地记录这一情节的多明我会编年史家,目睹德·弗加和他的同伴们事后又回到他们的食堂里,”高兴地“吃完了他们中断的午餐。”
到13世纪40年代,宗教裁判官重新巩固了天主教在郎格多克的地位。他们的后辈的势力在法国南部及意大利北部乡间逐步扩张,使得欧洲的法律传统经受了持久的变革。1252年,罗马教皇英诺森四世颁布诏书《灭绝》(AdExtirpanda),认可了执法人员运用酷刑折磨普通市民的做法——这曾经在罗马皇帝查士丁尼统治时期被允许,但后来在7世纪左右只有野蛮部落才采用。“教皇英诺森四世一直觉得教会不应该介入这种血腥事件,所以他规定宗教裁判官应当把审问权交给其他世俗人士,并且应当避免较多的流血、截肢和死亡。但是这个审慎的规定并没有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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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家》
★卡德里用热情、智慧、幽默的笔调,清晰地追溯了刑事审判的发展史,他将奇闻轶事与严肃的思考巧妙的融于一体,真是一部令人难忘的著作。
——《泰晤士报》
★记录了许多有趣的通俗历史故事,是一本寓教于乐的好作品。
——《华尔街日报》
★《审判为什么不公正》脱颖而出,对法律和正义感兴趣的人都会因它感到喜悦。
——《巴尔的摩太阳报》
★卡德里用广阔的历史镜头,向我们展示了过去审判的缺陷如何顽固的出现在当下。
——《华盛顿邮报》
★这本立意深远、结构巧妙、充满机智的书为我们呈现了审判错误的警世故事,同时赞扬了那些为了保护无辜者而不知疲倦地战斗的人所取得的成就。
——《爱尔兰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