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武侠小说《盛世狂歌》是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2013年推出的文化书系中“武侠馆”开关之作。该书以西游的立意、水浒的架构、红楼的人物塑造手法,以及“将金庸、古龙两大家文言功底深厚的冷峻洗练的成就化为己有”的个性语言风格,赢得了当代著名作家梁晓声先生的肯定,并在网络引起各年龄层读者的热烈讨论。截止2012年4月,读者书评已超过12万字。
盛世里的江湖长歌,武侠中的和平年代——别具一格的时代选择
明代洪熙至宣德年间(1425-1440),史称“仁宣之治”,是我国历史上与汉代文景之治、唐代贞观-开元时代、清代康乾盛世并称的四大治世,是不折不扣的和平年代。小说《盛世狂歌》选取这个时代为故事背景,目的正是摒弃武侠中常见的乱世、末世背景。没有外族入侵,没有国仇家恨,小说将全部气力放在描绘盛世繁华中的习武者身上:他们身怀绝技却没有建功立业的历史条件;他们衣食无忧却面临巨大的社会压力;他们对成功、对实现自身价值的渴望远远超过了乱世英雄。在这样一个全新而特定的时代背景下,小说中的故事和人物无限度地贴近读者,贴近八零后,是武侠文学史上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胆尝试。
武林中的权欲纵横,江湖里的豪情坚守——二元对立的社会现实
黑道与白道、正义与邪恶,这是几乎所有武侠小说中矛盾斗争的根源,但《盛世狂歌》做了更进一步的思考。小说创造性地具象化了“武林”和“江湖”的概念,并赋予了二者深刻的现实意义。作者从明代军户制度的施行得到启发,将“武林”门派定义为受大明朝廷敕封、拥有崇高社会地位、掌握武官仕途资源、为国家培养输送军事人才的贵族阶层;将“江湖”门派定义为受大明朝廷压制、社会地位低下、没有任何优势资源、靠抢占地盘和生意维持生存的草根阶层。
不难发现,《盛世狂歌》中的“武林”和“江湖”,是互相依存、互相竞争、互相攻讦的二元对立矛盾体。小说中的门派斗争、权力争伐、欲望罪恶、爱恨情仇皆根源于此,而与正邪无关。书中无处不见这样的青年:有心怀天下、维护公平正义的孤胆侠客;有出身江湖、力求摆脱低贱地位、跻身上流阶层的草莽英雄;有出身武林、强力维护军户制度以巩固自身利益的高位武者;有立志打破阶层桎梏、要求平等竞争的黑道霸主;更有利用“武林”和“江湖”的矛盾斗争,牟取权势财富的大野心家……盛世一书,牢牢扎根于这个二元对立的矛盾基础,洋洋洒洒一百二十万字,近三百个人物,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在大明朝的同一时代熔炉中生存、斗争、锻炼、成长,波澜壮阔,荡气回肠。
写字作画抒剑气,超现实的文人侠客梦——亦幻亦真的武学盛世
中华武术源远流长,武侠小说的一大看点即是对武功的描写。有别于前辈名家从佛道经典、诗词歌赋中创造武功招式的固有思路,《盛世狂歌》中的绝大部分武功,直接取材于真实存在的武林门派,从现存武学古籍中汲取灵感:
这里有武当派“武通于医、拳纳于字”的二十四字拳和六式洗髓金经;
这里有峨眉派千年传承的“武、气、医”一体理论,有三十六式天罡指穴手和峨眉通臂拳;
这里有青城派“男不宽衣、女不解带”的阴阳双修心法;
这里有崆峒派八门一百零八种功夫的循序渐进;
这里有妙真派化入针灸的影针、意针之术;
这里有失传的大唐军刀技法和当代知名度极高的咏春拳寸劲;
这里有龙山派“形、神、劲、律”的武舞同修法则;
……
这里是一个百花齐放、亦幻亦真的武学盛世。
室町幕府的百年恩怨,明日两国的海上征途——宛若梦幻的外史创造
除了对大明朝历史的借用,《盛世狂歌》中值得一提的另一大胆尝试便是穿插了与仁宣之治同时代的日本南北朝历史。小说以南朝皇室与室町幕府的百年斗争为主线,引出明日两国的外交事件和海上霸权争夺战,和由此引发的江湖阴谋,辅以村正妖刀的传说、源平藤橘四大家族的倾轧、三神器的创世神话、抹茶道的前世今生、唱白拍子的大和抚子、神秘的忍术和武士、备受争议的人体盛等等独具日本特色的素材,不动声色地为武侠小说这一中国特有的小说题材注入了新鲜元素。
湖光山色里的大明朝,色香味韵中的华夏国——文字版的大明风俗画
湖州府的蚕花节,杭州西湖的苏堤春晓,龙井虾仁。徽州府的徽杭古道,徽州三雕,四合屋,美人靠。黄山脚下汤口镇、翡翠谷、呈坎村的八卦古建群。“桃花潭水深千尺”的万家酒店,泾县名产琴鱼茶。九华山地藏法会,千年古刹。芜湖府天门山快意城奇景,还有艄公夫妻的《采石榴》。
罗霄山西,长江之滨的武昌府,黄鹤楼头,鹦鹉洲上,仙女山下。“二河三蒸”缘何成了禁菜?米酒真能入口不醉?襄阳府隆中雪夜烤鹿赌酒真能引来群豺围攻?地处甘陕的汉中府为何传唱着川调“姐儿歌”?汉中府帮会械斗,黄陵、点易、青牛、云顶四派哪个是哥老会前身?
剑门关,古蜀道,三国豆腐宴。阆中灯会,汉桓侯祠,巴人巴渝舞。蓬溪县,高峰山,龙门道派香火千年。锦官城,望江楼,品盖碗茶,尝灯影牛肉,摆龙门阵。大唐女校书留下薛涛笺和全竹宴。浣花溪畔杜甫草堂,青城山天师洞,瓦屋山迷魂凼,以及冰瀑后的瀚海轻舟。
荆州府绿松石矿山,宁海县的石镜精舍。横跨泉州湾的万安桥,海天佛国的清源山,鸡鸣三省风陵渡,六朝烟粉南京府。最不舍瑰丽奇幻高天原,紫禁之巅北京城……
姜小白率众追踪九菊一刀流到荆州,可沈珞晴已清白全无。姜小白潜入黄泉国,杀倭寇,救百姓,除汉奸,成为丐帮帮主,娶沈珞晴为妻。然而沈珞晴自惭形秽,孑然离去。任逍遥在泉州结识日本刀师藤原村正,发现他的情人、日本公使夫人月琉璃就是九菊一刀流的内应,南宫烟雨则效命宁海王府。经历望海楼覆灭、万安桥中日比武、荷香小榭惊变后,任逍遥与南宫烟雨比武冰释,并决定将计就计,随月琉璃、藤原村正出海前往高天原。
黄泉国发生了什么,世上已不会有人知道,但心结一旦有了,却不似矿山一般可以炸平。
这一日,正午刚过,姜小白与常肃昭对了一遍棍法招式,猛听隔壁院子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砰砰”的响声,似是打破了几个药罐子。两人奔去一看,人群已围了数层,当中一个刚刚恢复神智的女子,竟揪着沈珞晴的头发大打出手,口中骂道:“你这坏女人,贱女人,你害苦了我!”
沈珞晴发髻散乱,竟不说话,更不还手,任她踢打。一旁的金小七和文素晖死死拉着那女人,无奈那女人疯了一般,两女又不敢动武,拉拉扯扯中,四人撞翻了一排桌子,汤药洒了一地。
姜小白怒火顿起,冲过去一把架开那女人,骂道:“你他妈的,撂下饭碗就骂厨子,忒没良心!是谁救你的?”
那女人咕咚坐在地上大哭:“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被这女人拿去给那些黑心肝的臭男人糟蹋。她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竟是个贱货!”
姜小白气得跺脚:“你骂谁?你再骂一句试试!”
此时越来越多的人赶来,费大人和丐帮长老、舵主们也都到了。女人猛地跳起来,一头撞到沈珞晴小腹,嘴里叫喊着:“你害了我,还装好人,你是青行灯,你这妖女,我跟你拼了!”
“青行灯”三个字一出口,院里顿时乱了起来。
谁不知道黄泉国捕人的全是青行灯鬼女?谁不知道夜半看见青行灯就会不明不白地失踪?
沈珞晴被那女人顶到人群深处,不知谁抡起巴掌,啪地扇了她一耳光。姜小白脸色铁青,这一巴掌好似打在他脸上,当下双掌一分,推开人群,冲过去抱住沈珞晴,大声道:“不许打她!”
百姓愣了一刹,纷纷说道:“恩公,别被这妖女骗了。”有些被沈珞晴掳去黄泉国的女子及其家人已抄起木柴,不住地道:“恩公,您闪开,我们今天非要打死这个害人精不可。”
姜小白将沈珞晴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远远看见沈家夫妇一脸焦急,却不往近前来,姜小白心中忐忑,嘴上却仍道:“你们要打便打,我不还手。只要我在,谁也不许打阿晴。”
众人无法,举起的木柴却又不肯放下。就在僵持的时候,宋犀的声音远远传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人群分开一线,宋犀近前道:“姜帮主倒叫在下意外了。”他瞥了不言不语的沈珞晴一眼,笑道,“姜帮主如此身份,这样的女人多得是,何必……”
“什么这样那样的女人!小爷我就一个老婆!”
姜小白扯着嗓子吼了一句,院子里登时安静下来。金小七的嘴张得斗大,常肃昭脸色惨白,宋犀也有些意外,却都意外不过沈珞晴。
“小白,我不能……”
姜小白不理,拉着她几步赶到沈西庭夫妇面前,跪下道:“沈堡主,沈夫人,我,我想娶阿晴,求你们成全。”不等二老回答,姜小白便嘭嘭嘭磕了三个头,院子里顿时一片死寂。
沈夫人想要扶起姜小白,沈西庭却暗中扯住她的衣袖,长叹道:“姜帮主,小女……实在不敢高攀……”他眼中似有泪花,怜惜地看着女儿。
沈珞晴还是没有说话。
她到了荆州之后,整个人都性情大变了。
“搞么斯撒!”金小七一溜小跑过来,“沈小姐一定是愿意的,老前辈你怎么这样说?”
姜小白也道:“阿晴,我说过娶你,你也愿意嫁我,是不是?”
沈珞晴抬起头,除了姜小白,不敢看别人,僵了半晌,终于怯怯地点了点头。
姜小白松了一大口气,又给沈西庭磕头道:“求沈堡主成全。”
这下沈西庭再不能说半个“不”字,宋犀、云鸿笑、陆志杰、文素晖及丐帮弟子围过来道喜,夫妇俩表面上笑着,眼睛里却掩不住忧愁。周围百姓讷讷地不作声,也不知该恭喜恩人,还是追打妖女。唯有金松瞟着女儿,阴阳怪气地道:“个婊子养滴,怎么不出声?心里不高兴?”
金小七偏过头,抹抹脸,撇嘴道:“老特说么斯!我当然高兴,出了这许多丧气事,也该要件喜事冲冲撒。”
姜小白和沈珞晴的婚宴震动了整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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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青行灯
七十六 黄泉国
七十七 盘龙棍
七十八 挽荆州
七十九 将忘情
八十 剑气近
八十一 刺桐港
八十二 恶之花
八十三 琉璃刃
八十四 村正刀
八十五 相思令
八十六 望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