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犹太委员会
最为令人震惊的是,对犹太人有系统的迫害不是由德国人或他们在匈牙利的走狗实施的,恰恰是犹太人自己。在自己的卫星国,德国人最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成立由犹太团体首领组成的所谓“犹太委员会”。其成员要对德国人制定的与犹太人相关的各项措施的执行负起责任。这样做的奖赏,就是他们的家庭和为其效力者可免受这些措施的约束,至少在最初是这样。
德国人在二战开始时就实行的这一“卓越发明”,取得了显著成效。犹太委员会执行德国人的意图,比德国人还尽职尽责。对德国人的任何要求,他们无不言听计从。当然他们也在冒极大的风险,如不从命,首先遭受处罚的便是他们,而从命则会安全,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他们真诚甚至几近绝望地恳求犹太人群体服从命令。犹太委员会的人颇具威望,所以他们说话有人听。他们也成功地说服了自己——为德国人服务不是出于自私的动机,而是为了犹太人群体的利益,只要犹太人自愿遵从,德国人就不会做得太过火。没有什么比这更中德国人的下怀了,他们不必自己出面就可以达成目的,真可谓妙举。
坐落在西普街的委员会总部天天被挤得水泄不通。受到伤害或有了麻烦的犹太人都首先到那里去求救:有人从家里被赶了出来;有人来打听失踪的家人的下落;有人被打劫了;有人想出去旅行;有人需要医疗救助或是钱;有人只是待在那里祈求保护。里面还挤满了想在这个机构里谋一份差的人,他们期望日后可以享受委员会雇员的某些豁免权。短短几天时间,这里就变成了一处庞大的官僚机构。
由于犹太孩子不能再去上学,老师便不能再教课,按规定他们必须到委员会去报到。学生们在老师的委派下一个个成了小信差。我的小儿子乔治也是其中的一员。第二天傍晚,他七点才回家。
“你今天干什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下午让我给几处送通知。”
“你看了通知上写的是什么吗?”
“看了,我还拿回来一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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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瓦达·索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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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克斯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