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等我回来了你还没睡啊。”<br> 她匆匆地穿过厨房,砰的一声关上门出去了,房子里又陷入了一片静寂。比利打开他的宝贝书,用手指画着,一行一行地读了起来。<br>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比利赶快把书塞到枕头下,伸手关了灯。脚步声很沉重,而且走走停停,每听到脚步顿了一下,比利知道,这一阶又没爬上去。<br> 爬楼梯的声音终于消失了,电灯吧嗒一声打开了,贾德嘴里咕哝着,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卧室。他走到床前,站都站不稳,好像地板在晃动一般。<br> “比利,·你睡着了吗,比利?”<br> 比利躺在床上,用床单盖着脸,一动也不动。贾德摇摇晃晃地走开了,笨拙地去解衬衫最上面的纽扣。他整个脸都扭曲了,斜着眼睛去找纽扣的位置。他喘着粗气,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在做解纽扣这么简单的事,倒像是一个参加越野跑的选手。他终于费劲地解开了两个扣子,于是他把衬衫往头顶上一掀,手扭动着退出袖口,把衬衫翻了过来。他解开裤子扣带,裤子刷的一下掉在了地上。他抬起一只脚,低头看了看,这时他再也站不稳了,往前跳了一下,还好前面就是墙,他才没有摔倒。他抬头对着墙纸上的一朵玫瑰咧嘴一笑,转过身来,他的脑袋正好挡住那朵玫瑰花。<br> “呵,小王八蛋,呵!”他倚在墙上,低头看着脚踝上的裤子,咧着个嘴巴傻笑着。<br> “比利,起来,比利!”他向房子里面走去,那样子像带了脚镣一样。<br> “比利,快起来!”他走到床边,开始扯床单。<br> “别闹了,贾德,我睡了。”<br> “给我把裤子脱了,比利,我喝醉了,自己脱不了了。”他倒在床上,咯咯地笑着。比利推开身上的贾德,下了床。贾德弯曲着身子躺在床上,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br> “把灯关了,比利,过来!”<br> 比利把贾德翻过来,把他的鞋子脱掉,然后把他的裤子扯了下来。<br> “真是烦死了!每个周六晚上都是这个鬼样子!”贾德已经睡着了,张着大嘴,打着呼噜。<br> “像头猪似的,一头醉猪,醉猪贾德。”<br> 比利啪的一下把贾德的嘴合上,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他的嘴唇。贾德喉咙里发出一串咕咕哝哝的声音,摇晃着脑袋挣脱开来,飞快地眨着眼睛。<br>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br> “睡你的吧,你这头猪……大公猪……大肥猪……混蛋死酒鬼……别人叫你混蛋你不高兴吧,混蛋?你这个猪头。”比利用右手挠挠贾德的脸,叫声“大公猪”,又用左手挠挠贾德的脸,叫声“大肥猪”,接着再用右手。“混蛋死酒鬼。”他一字一顿,说一个字就用力地挠一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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