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与音乐
“我的朋友是个热情奔放的音乐家,他本人不但是个技艺精湛的演奏家,而且还是一个才艺超群的作曲家。”
——《红发会》
福尔摩斯对音乐的热爱仅次于对侦探工作的热爱,对这两个爱好他同样强烈地为之着迷,同样有着深人的了解。如果他没有将他的天分用在抓捕罪犯和推理犯罪上,他应该成为一名职业的小提琴演奏家,至少也会成为一名举世无双的音乐学者。实际上,这位博学的大侦探也想花时间和精力,在成为世界知名的侦探的同时,也成为一名有造诣的业余演奏家兼音乐学者。
首先,福尔摩斯是一名音乐爱好者。音乐是他的补药——它放松紧张的神经,特别是在侦办困难的案件时让头脑变得敏捷。比如,那桩麻烦的《红发会》侦办到一半时,大侦探坚持要求华生陪他去听西班牙著名小提琴家萨拉萨蒂的音乐会。华生写道:“整个下午他坐在观众席里,显得十分喜悦,他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地挥动他瘦长的手指;他面带微笑,而眼睛却略带伤感,如人梦乡。这时的福尔摩斯与那厉害的侦探,那个铁面无私、多谋善断、果敢敏捷的刑事案件侦探福尔摩斯大不相同,几乎判若两人。”
华生几乎像是在描述一个人格分裂的人,热情的音乐爱好者福尔摩斯和冷酷的推理机器福尔摩斯需要相互作用才能产生功效。华生透露说,福尔摩斯“最严肃的时候就是,接连几天坐在扶手椅中,周围围着他的即兴作品和古老书籍……那天下午,我看着他在圣詹姆士会堂完全沉醉在音乐声中的时候,我觉得他决意要追捕的人该倒霉了。”华生宣称,音乐对福尔摩斯来说是不可缺少的大脑燃料。我们可以推测,没有音乐的滋养,福尔摩斯也许不可能成为具备如此天分的侦探。
福尔摩斯不仅仅喜欢音乐——他也擅长音乐。但是和其他学识(化学、植物学、地质学)非常类似,他的天分既卓越又不同寻常。华生做了完整的记录:
我深知他能拉出一些曲子,而且还是一些很难拉的曲子。因为在我的请求之下,他曾经为我拉过几支门德尔松的无言歌和一些他所喜爱的曲子。可是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他就难得会拉出什么像样的乐曲或是大家所熟悉的调子了。黄昏时,他靠在扶手椅上,闭上眼睛,信手弹弄着平放在膝上的提琴。……对于他的那些刺耳的独奏,我感到十分不耐烦;如果不是他常常在这些曲子之后,接连拉上几支我喜爱的曲子,作为对我耐心的小小补偿,我真要暴跳起来。
我们还知道福尔摩斯是一名收藏家:他拥有一把非常罕见且无价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他夸耀说,从不知道这把小提琴价值的商人那里花低价买来的。《王冠宝石案》中,福尔摩斯拥有一台留声机,他借此骗过两名窃贼,让他们相信小提琴唱片的声音实际上是福尔摩斯在另一间屋子里亲自拉奏的。
作为侦探工作的另一个选择,福尔摩斯在音乐领域最有希望至少成为一名学者。当还在调查《布鲁斯一帕廷顿计划》一案时,他找时间撰写“关于拉苏斯的和音赞美诗的专题文章”。显然,这篇学术文章不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以让他从繁重的案件中转移出来。华生后来提到,福尔摩斯这篇关于这位弗莱芒乐派作曲家的文章“在私人圈子里流传,据专家说,它是这方面的权威作品”。但是他的学识还不仅限于此。《硬纸盒子》中,他和华生“呆了一个钟头,一边喝着红葡萄酒”,一边谈论意大利小提琴大师帕格尼尼,《血字的研究》中华生(略带生气地)写道,福尔摩斯“兴致很高,喋喋不休地大谈意大利克里莫纳出产的提琴以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与阿马蒂小提琴之间的区别”。
要说歇洛克·福尔摩斯错失了他的真正职业——音乐家,这不免有些夸大,因为如果他放弃了放大镜,法律界将为失去他而痛苦。福尔摩斯爱音乐却从没爱过女人。音乐为他提供支撑,他伟大的推理能力其实就是依靠音乐而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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