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5月,鲁迅对上海《救亡情报》的记者说:“汉字不灭,中国必亡……因为汉字的艰深,使全国大多数人民,永远和前进的文化隔离,中国人民决不会聪明起来,理解自身所受到的压榨,整个民族的危机。我是自身受汉字苦痛很深的一个人,因此我坚决主张用新文字来带替这种障碍大众进步的汉字。”。值得注意的是,鲁迅先生的这番谈话是1936年5月讲的。而在1936年春,当时在燕京大学历史系任教的洪业先生,在上第一堂课时……突然,洪先生一拍讲桌,挺身站了起来,愤然说道:“同学们,
现在日本人侵略我们,国家已危在旦夕了。……日本人狂得很,他们说,世界汉学中心从来就不在中国……现在是在日本。他们说我们中国人没有能力,我们一定要争口气,把汉学中心抢回我们北京来。”请看,同在1936年春夏之交,一个是著名的作家,一个是淡泊的学人;一个在上海,一个在北京;一个面对记者,一个面对学生,两人却发出了截然不同的声音。如果抹去两人的名字而留下他们的言论,今天的读者看后将会有什么样的看法呢?
洪业的骨头是很硬的。1941年12月,洪业作为燕京大学教授被日本人抓去。在其他师生都遭到残酷毒打的情况下,关押了一个星期左右后才开始对他提审。突然间,日本军官通过翻译问道:“你是不是抗日分子?”
洪业回答:“我是。”又问:“你为什么抗日?”洪业说:我是研究历史的,小时候在中国读中国史,后来到外国读世界史。我得到了一个结论是:用武力来占领别的国家,把别国人民当奴隶,镇压别国人民的意志,只能暂时收效,最后一定得报应;报应来时,压迫者有时比受害者更惨。我不仇视日本人民,但我反对日本的军国主义。……在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知识渊博、慷慨陈辞的洪业面前,那名提审的日本军官摘下军帽,用中国话说:“我向一个不怕死、敢说实话的人鞠躬。”
说实话,看到鲁迅的上述言论,笔者不禁目瞪口呆,可谓心冷手凉,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才好。因为笔者虽区区一介布衣,然先生在自己心目中是极有地位的,笔者一直是敬重伟大的鲁迅先生的。然而,在民族危亡的关头,鲁迅却对《救亡情报》的记者说了一段很不合时宜、使人难以理解的话。鲁迅之言,激进是够激进的,然而“灭”了汉字,中国就得救么?
中国人还会是中国人吗?“我以我血荐轩辕”的鲁迅先生啊,“灭”了汉字,您又如何用自己的“血”去“荐轩辕”呢?再者,“轩辕”还会要您所“荐”的“血”么?世界上还从未听说过有“灭”了自己民族文字而兴盛强大起来的国家!
历史证明,创造出汉字的中华民族,不但给中国带来了辉煌灿烂的文化艺术,而且对世界文化和科学的发展也作出了伟大的贡献。在古代,中国就逐步建立了最为发达的数学、天文历法、物理、化学、地学、农学、医药学,以及工程技术等各个学科。请问九泉之下的鲁迅,这个历史情况您难道会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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