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莲之淼》位于中蒙边境的北塔山,是哈萨克族女作家叶尔克西的老家,从最早的《永生羊》,到这本《蓝雪莲之淼》,克西有关北塔山的文字无一例外是独特诱人的。那个地方把讲述它的唯一“舌头”给了她,这仿佛是一份使命。那独一份的北塔山记忆,在带给我们阅读惊喜的同时,也成就一位满脑子哈萨克思维的优秀汉语作家叶尔克西。
《白雪莲之幻》:何英是优秀的女性文学评论家,她见诸国内重要期刊的文学评论,是新疆文学重要的声音。一个地方不能没有自己的文学评论家。《白雪莲之幻》是何英的随笔散文集。评论家写散文,或许自找无趣,写好了当然好,写不好以后如何批评别人。好在这《五朵雪莲连花·紫雪莲之悠:天堂里没有车来往》充分发挥了何英的理性之美和感性之幻。幻是文学本性,无幻不成文。《白雪莲之幻》从说才女,说疯女,说女作家,到《红楼梦》女儿们。我尤喜欢这组红楼梦女儿篇,见功夫、显才情的绝妙好文。何英是以平常女人心揣摩红楼女儿心,严谨的理性分析之外多了率真的心性通达。女人身体里都有一个长不大的女儿,以此幻性之女儿,观彼虚构之女儿,观出许多不一般不一样。
《紫雪莲之悠》:陈颖是一名记者,一方面要面对真实世界做报道,另一方面,又不舍自己的内心诉说。《紫雪莲之悠》是二者交集的作品。陈颖有自己真实的内心痛苦。许多写作者没有自己的真实痛苦。文学的“真实”底线是什么?就是那些虚构人物、虚构事件的内核里,有作家自己真实的一份情感。陈颖跟生活中某些东西有固执的幽怨和纠结,这些百般纠结的幽怨使她的一些散文极具文学性。优秀的文学作品都有一种跟世界纠结不清的情感。永不和解也是我们对生活的一种理解与释解。
《红雪莲之沁》:李颖超的文字极少写自己,她笑谈书中人、剧中人,看似与己无关,逍遥在外,实则情与恨共注,爱与怨同受。作家写谁都是自己,读书亦是读自己。读他人事,伤自己心。他人的泪往自己心里流。虚构人物之情感命运,与欣赏者暗中流转。书里字外,哪个更真?沁者,渗入之意,沁润。沁人心脾。在李颖超沁着头柔舌轻声的絮语里,我们看见一颗藏不住的女人心。
《黄雪莲之醉》:萧云是一名优秀的电视剧编辑,大量的电视剧故事编写,使她更钟情于自己的散文。散文是让世界停住,停下来静观细察。萧云的散文里有无尽的乡愁。愁,一个多么难说的汉字。乡愁是中国人的特性。在国外,跟乡愁相近的“乡痛”,被认为是一种“并非身处故乡而感觉到痛苦”的病。萧云的乡愁是愁上心头的,她在文字中精心保存一块父亲的麦地,一片母亲的菜园子,一处乡间老屋。好在还有一个文字世界,安放这些在大地上已经太占地方的东西。乡愁就是我们在自己土地上再也找不到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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