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雷鸣般的声音从内心深处发出,那就是:“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这显示了无畏的批判者的立场和姿态。当年让人激动的,首先是这一切:是一种寻找光明、告别黑暗的理想主义激情所驱使和支配的、重新寻求生活的诗意和重新建造诗意的生活的行动——而后才是艺术,才是旨在重新与现代主义接轨的艺术的锐意变革。
当然,新诗潮的艺术挑战也是振聋发聩的。不然的话,就难以理解那一切“古怪诗”和“古怪诗论”的谴责和惊呼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来势凶猛了。就是说,新诗潮构成了对基于意识形态所构筑的艺术规范的严重威胁。数十年惨淡经营的大一统的坚硬的实体,被打进了一根楔子,艺术的松动和裂变就是一个必然的前景。这对于中国诗歌发展来说应当不是一件坏事,可是,由于偏见,当时被夸大为一场灾难。当然在这种拒绝的群体中,也还有令人同情的、由于长期的艺术枯竭所造成的欣赏惰性。这些被“训练”的读者,已经完全不能适应他们所不熟悉的一切创新。他们这种基于艺术偏见的“坚定性”,甚至较之那些思想固守者也是毫不逊色的。
上述那两种力量的集结,造成了自八十年代以来围绕新诗潮论争的一种非常严重的局面。所幸这一切都已结束。除了为数不多的人仍然不想改变原先的观点,新诗潮已为全社会所平和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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