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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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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血之魔法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46122564
  • 作      者:
    (美)特萨·格拉顿著
  • 出 版 社 :
    黄山书社
  • 出版日期: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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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风靡欧美,全球读者集体追随,世界最具冲击力畅销作家!英文版创销售神话,英、法、芬兰、希腊、意大利、波兰、葡萄牙、西班牙、巴西、俄罗斯、瑞典、土耳其、丹麦等版本即将陆续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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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特萨·格拉顿,七岁时就梦想成为一名古生物学家,也梦想成为会魔法的巫婆。后来,觉得探寻魔法世界比探究恐龙更加有诱惑力,在周游世界的同时不忘追寻魔法梦想。《血之魔法》是她的小说处女作,构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黑暗的神秘的魔法世界,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常见的狼人、吸血鬼、海妖、精灵,但一样能紧紧扼住我们的喉咙,令人惊声尖叫。现与合作伙伴,还有她的猫和狗在堪萨斯州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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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开始很简单,画个圈……中间放一枚枯叶……撒些盐……说一两个拉丁词……再加一滴血……或许最后一步没那么容易,不过西拉·肯尼卡特不以为然,自从她父母以可怕的方式死去之后,生活中再没有能让人感觉良好的东西。她不惜一切想揭开有关自己家庭的真相——甚至去尝试一本寄到她家的神秘小书上的魔咒……并划破手指,溅出血滴。
    最新出现在西拉生活里的,除了那本书,还有尼克·帕迪,隔壁新搬来的男孩,西拉施展魔法时,他看到了。她不确定他都看到了些什么,也不敢探明。但相处一段时间后,西拉发现尼克不是首次接触血之魔法。命运和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们走到一起,尼克和西拉无法抗拒对彼此的爱恋,不容他们忽略的,还有周围潜伏的一股黑暗势力,随时待发,欲夺取魔法书,抢走《血之魔法》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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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如果你喜欢超自然浪漫史,黑暗和不安,如果你在寻找新鲜的神奇的感觉,这本书就是你想要的。”
    ——兰登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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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永生
    我是约瑟芬·达利,我渴求永生。
    魔法
    西拉
    唯有独自一人在墓地里消磨时光时,你才有可能真正了解自己是谁。
    汗湿的薄T恤黏到了我的皮肤上,透过衣服,我能感觉到背靠着的墓碑冰凉冰凉的。薄暮时分,墓地里阴影重重,半明半寐,沉闷而凄迷。我交叉双腿坐着,腿上放了一本书。身下,凌乱的杂草掩住了我父母的坟墓。
    我抹掉书面上的灰尘。这是一本很小的书,跟一本平装小说差不多,对我而言,它似乎无关紧要。赤棕色的皮革封面因多年翻阅而变软破损,边角上的颜色已经褪去;书页曾有镀金,但现在已面目全非。打开书,我悄声把标题读了两遍,好让自己感觉更真实一些。
    《变换和超越笔记》
    啊!我愿这太、太坚实的肉体融了、解了,化成一片露水!
    --莎士比亚
    这是父亲最爱引用的一个句子。只要里斯或是我撅着嘴冲出房间,父亲就会说这话。他说跟哈姆雷特这位丹麦王子比起来,我们没什么可抱怨的,我还记得他透过镜片边缘眯着眼看我的神情。
    书是今天下午邮寄到我手里的,用牛皮纸包着,没写回复地址。我的名字德鲁西拉·肯尼卡特用印刷体写成,看上去就像一张传唤令。边角处贴了六张邮票,闻起来有点血腥味。
    一种阴冷、特别、似曾相识的气味堵住了我的喉咙。闭上双眼,我看见书架上有缕缕血丝。
    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仍孤零零地在墓地里。
    封面内是一张便条,折成三折,字写在厚厚的无条格纸上。
    便条开头是我的名字西拉。我颤了一下,每次看到我的名字用这种古老的草书写成,我都会感到震颤。“西”字的最后一笔呈螺线状,渐渐隐去。
    西拉:
    我能感觉到你的失落,孩子,我也一样痛心。我跟你父亲很早就相识,是莫逆之交。我很遗憾没能亲自参加他的葬礼,但我知道,他的生命非常精彩,而他的死,令人感到无限悲哀。
    我希望这本书能带给你些许安慰。书里藏着你父亲的全部秘密,是他几十年的研究成果和毕生学问。他是一位天才魔法师和医生,他很为你自豪,为你身上所蕴藏的力量而骄傲。我知道,他现在很想让你保留这份笔记。
    向你们兄妹俩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署名迪肯,没有姓,也没有联系方式。
    一群乌鸦从墓碑不远处哄然而起,拍打着翅膀冲向云霄,灰色天空中一片暗影掠过,刺耳的鸣叫声不绝于耳。我看着它们向西方,向我家房子那边飞去,大概是想吓吓前院枫树上的那些蓝雀吧。
    我一边捋着被风吹到面颊上的短发,一边想着这个叫迪肯的人到底是谁。他声称跟我父亲是莫逆之交,但我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有,他为何寄来这样荒谬、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说我父亲是魔法师和医生,可他只是个中学拉丁文教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手里这本书确实是我父亲写的。我认识他的笔迹,他的字隽秀漂亮,大写L时总带个小回环,而R的倾角总是那么完美。他讨厌打字,还常常让里斯和我学习用普通书法写字。里斯采取折衷的方法,用打印体写字,而我则迷恋狂草,能不能看懂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管这本书是从哪儿来的,只要是爸爸的就行。
    我浏览了一遍,发现每一页都有几行唯美的字迹和几个精妙的图案,就像蜘蛛网一样。图中外圆包着内圆,有希腊字母,还有奇怪的象形文字和神秘符号。有三角形、八边形、五角星形、正方形和七角星形。页脚有爸爸作的短注和描述性文字,有的地方还结合了拉丁语,还有道具列表。
    表内出现最多的是盐,其他可以辨认出来的还有姜、蜡、手指甲、镜子、鸡爪、猫牙、龙牙草和甘松香。
    还有血。每个列表内都包含一滴血。
    这是魔咒,可以用来寻找遗失的东西、保佑新生婴儿和防止被诅咒,还可以用来与邪恶力量抗争、遥望千里之外、预测未来、治愈各种疾病和创伤。
    我匆匆翻了一遍,惊愕和恐惧充斥着心胸,同时也感到兴奋不已,就像喉咙后部被电击了一下。这是真的吗?父亲向来不会玩什么诡计,也不富于想象力,他只爱看古书和英雄传奇。
    肯定有我可以试试的咒语。我要试验一下,看看结果如何。
    我正在想的当儿,那股气味再次爬上我的咽底。血腥味刺激着我的鼻腔,最后如同黏稠的烟雾一般,朝我的食管滑去了。
    我把书举到鼻子旁,深吸了一下,幻想着能从书上嗅出我父亲的气味来。不是浸透他衬衫和尸首下地毯的那摊血味,而是每天早晨他冲完澡,在后院吸完烟,进来吃早餐时的那股味道,夹杂着稍许油味、香烟味和肥皂味。我把书放到膝盖上,闭上双眼,看见父亲就坐在我跟前,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右膝。
    我年幼时,他经常在熄灯前走进我的卧室,一边抚摸着我的膝盖,一边轻轻躺到床上。重力作用牵引着我不停地朝他挤过去,直到我可以把头靠在他肩上,或者爬到他膝上,听他讲浓缩版的文学名著。我最喜欢的故事是《弗兰肯斯坦》和《第十二夜》,我让他讲了一遍又一遍。
    墓地里再次传来乌鸦的鸣叫声,一只不合群的乌鸦慢悠悠地飞起来,追自己的队伍去了。
    我松开双手,让书落到地上,看它会翻到哪一页。定住之后,我弯下身去看,上面写着:重生。
    能起死回生,肉身感染或坏死时方能谨慎使用,可让花常开不谢。
    图表内是个螺旋,起始处是个完整的圆,越往中心越窄,如同一条蛇。我只需要盐、血和呼吸。这个简单。
    我跑到厨房,把整盒的粗盐倒进一个塑料袋。回到墓地,我拿棍子在泥土上画了个圆,然后把盐撒在圆圈周围,盐晶体在草叶上闪闪发光。父亲还写道:把主要道具放在圆圈中央。
    我咬着嘴唇,心想,我没有伤口,也没有坏死的肉。花木也没枯萎,现在离秋天还远着呢。
    就在这时,我发现对面墓碑脚那儿堆了一小簇枯叶,我迫不及待地奔过去挑了一片。
    回到原地,我把那片皱皱的枫叶轻轻放到圆圈内。叶子边缘发黑卷曲,但叶脉的红色线条仍清晰可见。周围的树木还没开始落叶,这很可能是去年冬天留下的叶子,在墓地里待了很久很久了。
    现在到了最艰难的一步了。我从牛仔裤兜里掏出折叠刀,拽出刀片,放到左手拇指上。这时,我迟疑了。
    想到这会有多痛,我的胃部一阵痉挛。如果这本魔法书根本就是个恶作剧呢?那我岂不是很疯狂?这根本就不可能。魔法根本就不存在。
    但这是父亲的手笔,他可不是那种促狭鬼,他也没疯--不管别人怎么说。父亲肯定坚信不疑,否则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我相信父亲,我必须信他。
    况且,不就是一滴血吗!
    我用刀在皮肤上划了一下,出现了褶子,但没破。我整个身体颤抖起来,因为我马上就能见证魔法到底是真是假了。一阵恐惧让我的舌尖打颤。
    我用力划了一下。
    我压着嗓门喊了一声,血从皮肤下冒出来,像油一样黑。我伸着手,呆呆地看着一大滴血从拇指上滑落,钝钝的痛感爬上手臂,蔓延到肩胛,然后消失了。我的手颤抖着,内心却不再害怕。
    一,二,三。三滴血很快落到叶子上,溅开了。最后,血在叶子底部集成一小摊。
    我俯下身,凝视着那一摊血,就好像它也在凝望着我一样。我心里想着父亲,想着我有多思念他。我希望这是真的。
    “起死回生。”我低声念着,让我的气吹过叶子,震动着那一摊血。
    什么都没发生。风再次吹乱我的头发,我用手护住那片叶子,低头凝视着,心想,拉丁文真不好念。
    我挤了挤划破的手指,让更多的血流出来,滴到叶子上,然后重复念着咒语。
    叶片随着我的呼吸颤动起来,卷曲的边缘展开了,如同摄影机用慢镜头拍摄的正在绽放的花瓣。深红色的中部向外扩展,延伸到尖端,变成了华美的亮绿色。叶片就那样躺在圆圈中央,平整、新鲜,如同刚摘下来的一样。
    青草发出沙沙声,我猛地抬起头。
    一个男孩瞪着我,眼睛睁得老大老大。
    相遇
    尼古拉斯
    我想说我来这块墓地是为了寻找我的过去,或是情绪所致,或是怀旧而来,但其实我只是想尽可能远离我那神经质的继母莉莉丝。
    漂亮的饭厅里,我们在用晚餐。我,和她还有父亲围坐在一张长桌旁。我扯着白麻桌布,想着如果我滴几滴酒到上头,莉莉丝肯定会翻起白眼,然后反复念叨《圣经》里的诗句。
    “尼克,明天就要开始上学了,期待吧?”父亲一边问一边把酒杯举到唇边。他想慢慢教我喝酒,有控制地喝,就好像我十四岁时没在学校的男洗手间里偷喝过一样。
    “很期待,就像期待着上刀山一样。”
    “没那么糟的。”莉莉丝用牙齿将一大块肉从叉子上撕下,这是她嘲弄挑衅的方式。
    “好吧,刚上十二年级①,转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新学校,真是好极了。”
    她撅起又红又肥的双唇:“好了,尼克,反正你在芝加哥也一样跟人疏远,受人排斥,在这儿不会比在那儿难吧。”
    我故意重重地放下玻璃杯,把红葡萄酒溅到台布上。
    “尼克!”父亲朝我皱着眉。就算在家,他也系着领带。
    “爸爸,你听听她说的--”
    “你快十八岁了,儿子,你得闭--”
    “她还三十二岁呢!需要成熟点儿的是她。”我踢了一脚,“不过你娶个比你年轻十三岁的女人,大概也就是图这个吧。”
    “你出去吧。”父亲平静地说。他总是不温不火。
    “没问题。”我抓起一支芦笋朝莉莉丝扔过去。很明显,这一局她赢了。事实上她总是赢家,老爸此时正抚摩着她的手指呢。
    我大步走出饭厅,朝休息室走去,只听到莉莉丝说:“亲爱的,没事。用漂白剂洗洗就好了。”
    我咬牙切齿地走到前门壁柜,抓起帽衫,“砰”地关上前门。如果在老家,我肯定会驾车驶过街区,去找特里,然后一起上咖啡馆或是去玩对战格斗游戏,干掉游戏里的那些外星人。但现在,我独自在密苏里州一个农舍外头,除了一片荒废的墓地,周围什么都没有。我嚼完芦笋条,顺着沙砾车道走去,拉上了帽衫拉链。
    太阳落到了房子周围的树林后头,一切都暗下来了。但头顶上方的天空还透着青白色,几颗星星在那里探头探脑。我双手插进帽衫口袋,朝树林方向走去。在卧室里我就能看到林子那边的墓地,现在我要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外公的墓。
    外公是今年夏天去世的,死前把全部财产留给了我。我只在七岁那年见过他一次,隐约记得他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记得他曾朝我母亲喊叫,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我想年纪大了人就会变得古怪吧。除了老妈,我是他唯一活着的亲人,不过老妈也不再跟我们说话了。
    哦,真是有趣的家族史。
    随后,莉莉丝和爸爸袭击了这个原本迷人的农舍。他们撕掉墙上所有精巧的壁纸,换成了毫无情趣的黑白装饰。或许,他们的性生活也是这样乏味吧。
    好几天了,莉莉丝总在对这片土地呜呼尖叫不已。
    “这是作家的理想之地!”
    “亲爱的,我太爱这地方了,瞧这景致!”
    “我再也不用花三千美金去买名牌外套了!”好吧,最后这句是我加的,但她心里肯定在这么想。
    最糟的是,老爸打算每周离开四天,飞到芝加哥跟客户作必要的沟通。因此,我不光得生活在这个把“冰雪皇后”①视为最佳聚会场所的乡野小镇,还得跟莉莉丝独处。
    不过,用不了几个月,我就高中毕业了。而且,我只错过了一个月的课程,毕业是没问题的。
    我踢着脚在林子里穿行。白天我都分不清橡树和榆树,此时树林里一片漆黑,我更是一无所知了。只觉得周围所有的树木都像是松鼠、臭虫和青蛙的聚居地,嗡嗡声和哀鸣似的噪声不绝于耳,如果我说话,估计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地面铺着一层枯叶,我走过时,脚下发出难闻的糜腐味。有几次我差点被绊倒,但挥动着胳膊总能抓到一棵树让自己站稳。踩着树叶穿过灌木丛真是有趣,就像小时候在前院跑过那一堆堆树叶那么好玩。母亲常常会让树叶飞舞起来,飞过我的头顶,然后俯冲下来轰炸我。她说它们是小甲壳虫飞机,还有……
    噢,别想了。瞧,这就是我不想待在雅丽拉什的原因,凡事都会让我想到母亲,而我不想再回忆这些事。在屋里,我窥探着每一扇门,想知道哪个是她的房间;在厨房里,我心里想着那糟糕的通心粉酱是她自己学着做的,还是她妈妈教的?她是否也会盯着这片墓地看,就像我昨晚睡觉前一样?还是她对鬼怪之类根本就不感兴趣?这些事我从来不知道,因为她在遥远的亚利桑那州,当我不存在。
    我突然间就蹿出了树林,甚至没注意到光线变强了一点。我与破败的墓地墙之间横着一条公路,路上长满了杂草,只有两条车轮的轨迹。我跨过碎石,轻松地翻过墓地墙。一弯新月在群星之侧朝我微笑,明净的天空呈现出淡紫色。墓地至少有四分之一英里深,止于一个巨大的树篱,树篱那头是距我们最近的邻居的房舍。
    如果在墓地里继续踢着草前行,似乎有些粗鲁,我慢下来,悄然往前走。大部分墓碑是黑色花岗岩或大理石制的,黑暗中,原本已经破损的墓志铭更是一片模糊。有一些名字隐约还能够分辨,还有一些日期也是,远在十八世纪某年某月。我忍不住想触摸这些墓碑。一边走,一边伸出手,拍拍这里,摸摸那里。墓碑冰凉而粗糙,而且很脏,有的上面爬着快要凋零的花朵。坟墓的布局没有任何规律可循,我刚发现有一处排成一排,却又看到它弯成了怪异的椭圆形,像个院子一样。我迷路的可能性为零,因为墓地一头可以看到我家房子周围那片黑漆漆的树林,而另一头,则是邻居家的房子。我想知道谁住在那,南边那片田野是他们家的,还是别的农场主的。
    世界一片安静,只有树林里传出臭虫的嗡嗡声,还有偶尔爆出的乌鸦的叫声。我看到一群乌鸦飞走了,彼此大声嘲弄着、啄着。我浑身轻松。跟死人在一起,我还能找到些平静。他们大概已经化为尘土了吧,但外公,可能还没有。我的目光落在一个崭新的墓碑上。
    如果以前常来拜访他,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喜欢他。应该会吧,我想,但我从来都不了解他。有关老妈家的事,爸爸从来就没讲过。所以,通常我根本就不会去想这样的问题,现在也不用过多去想了。
    在我前方十英尺左右的地方,一尊雕像突然动了一下。我僵住了,随后弯腰躲到一个颇似华盛顿纪念碑、五英尺高的方尖碑后。我在碑角窥视着,发现那尊雕像穿着牛仔裤和T恤,头上的发夹在月光下闪着紫色的光辉。我刚才真是大惊小怪。
    那女孩坐在地上,背靠着一座崭新的墓碑,身旁放着一本打开的书,膝上放着一个蓝色的塑料杂货袋。她瘦小而漂亮,短碎发扎成个搞笑的马尾,正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想就算我伸手去拨弄她的头发,她也不会因此而凶我的(像我认识的其他几个女孩一样),因为她的头发本来就够乱了。我正打算说“嗨”,却见她拿起折叠刀去划拇指。我震住了。
    什么鬼情况?
    她撅着嘴唇迟疑了一阵,真的划了。老天。
    血从她的手指上滴下,我想起了母亲十个手指上缠着创可贴的样子。
    我想起母亲刺破手指,把血涂在镜子上让我看,镜子里的图像活了。她还会把血滴到一个小塑料恐龙玩具上,低声说些什么,那剑龙就摇起了它又长又尖的尾巴。我不想回忆这些,那时我们一定都疯了。
    那女孩俯身对跟前的叶片窃窃私语。树叶颤动,随后展开,变成了亮绿色。
    这怎么可能。
    她抬头看到我,我张大的嘴还没有合上。那一定不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在这儿看到,重新又看到。
    我猛地闭上嘴。她慌忙站起来,把折叠刀藏到身后。
    我走到墓碑旁,收回紧盯着叶片的目光,看着她的脸。“抱歉,”我气喘着说,“我只是路过,我看到……”我的目光再次回到了那片叶子。
    “看到什么?”她低声说,喉咙里就像堵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没什么,看到你而已。”
    她的脸上写满了防备之意:“我不认识你。”
    “我叫尼古拉斯·帕迪。”我通常不会这样介绍自己,大概是因为在墓地里,我觉得有必要告诉她我的全名,仿佛这很重要似的,“我刚搬到墓地旁的那座老房子。”我控制住没让自己皱眉,也没说一堆陈词滥调:嗨,我搬进了哈利老人怪异的房子;我喜欢在墓地里散步,有条大狗叫史酷比。
    “哦,没错。”她朝我家房子那边看了一眼,“我听说了,我叫西拉·肯尼卡特,我们住在那边。”她挥动原本藏在身后的手,朝附近的房子指了指。突然想起手里还拿着刀,赶紧又藏到了身后。
    我长舒了一口气。这下好了,她是我邻居,年龄和我相当,还是个辣妹,只是恐怕脑子有点问题,要不就是我有问题。因为这根本不可能发生。我,辣妹,还有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幕……不,不可能。我感觉到一阵刺痛,就像有豪猪刺沿着后背长了出来。我想说点讨厌的东西,让自己感觉爽一点,让自己振奋起来,结果却说出了一句超蹩脚的话:“西拉--我没听过这名字,很好听。”
    她移开了目光,面无表情,说话时,声音那么微弱,仿佛要破碎成千百片。“是德鲁西拉的简称。我父亲以前在高中教拉丁文。”
    “哦,拉丁文,哦。”以前,过去式。
    “听起来很牛似的。”她说话的语气像是一种讽刺。
    我们彼此凝视着。我左右为难,一面想抓住她,大声说我知道她干了什么,她必须停手,否则会有人受伤;一面又想假装我们俩都很正常,没有在意血的事,也许她只是不善用刀,意外伤到而已。我对她还不了解,也许跟我母亲根本没什么关联,也许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想再看那片叶子一眼。
    “你毕业了吗?”她问。
    我一惊,回答时声音提高了一点:“哦,没毕业。我明天开始去上学。”我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说:“正期待呢。”
    “你上十二年级?”
    “没错。”
    “那我们就没有一块儿上的课了,我上十一年级。”
    “我历史很烂。”我说。
    “我讨厌预修课。”她再次微笑,眼角眯了起来,这时候她的双眼不那么硕大异常了。
    我笑着说:“该死的课。”
    西拉点点头,低头往下看。我们谈话时,她用脚把螺旋图踩掉了,现在只能看出些乱七八糟的线条,还有碎掉的干草和叶片。没有迹象表明曾经发生过怪异的事情。我舒了口气:“你的手没事吧?”
    “哦,嗯。”她伸出藏在身后的手,把折叠刀滑进牛仔裤口袋。她的每个手指上都戴着指环,张开十指细看,只见血染红了手指。
    “双氧水。”我唐突地说。那是母亲用来洗手的东西,我讨厌那股味道。
    “什么?”
    “你应该用那个,来洗手。”
    “没那么糟,划破一点点而已。”她低声说。
    寂静,只有乌鸦在远处发出的阵阵叫声。
    西拉张开嘴,又顿住了,随后轻轻叹了一声:“我要回家处理一下。”
    我真希望能找点别的话说,但我一直犹豫的是:我该忘掉刚才看到的,还是应该让她解释下发生的事。我只知道,我不希望她离开。“送你回家如何?”
    “不用了,没事。就一小段路。”
    “好吧。”我弯腰帮她捡起那本小书。这书看起来很普通,也很破旧,没有书名。“你家的传家宝?”我开玩笑地说。
    西拉愣住了,嘴张开片刻,似乎很担忧的样子,却笑了起来。“是啊,没错。”她耸耸肩,仿佛我的话真有那么好笑,然后接过书说,“谢谢,尼克,再见。”
    我抬起手挥了挥。她飞快地走了,几乎没弄出什么响动。她消失在阴影中后,我却听到她在悄声叫我的名字,声音拖得很长,很怪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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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永生
魔法
相遇
哥哥
日记1
学校
家人
日记2
验证
日记3
辅导
日记4
派对
夜行
血腥
日记5
练习
日记6
往事
日记7
造访
日记8
温迪
日记9
坦白
盒子
日记10
唐娜
日记11
约会
日记12
旧照
日记13
恳谈
日记14
疑虑
日记15
试装
日记16
茱蒂
日记17
墓地
日记18
现身
日记19
乌鸦
日记20
放弃
日记21
葬礼
日记22
血液
日记23
重拾
日记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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