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样承认道:“我曾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存在!),我曾是无尽的、叫大家摸不着头脑且目瞪口呆的、忧郁或是贪婪的,某种虚无的东西,所以我不应该再自称为“我”,就像我今日以一种个人、独特而且自在的口吻去念出这个字一样。”然而这整整的一本书②其实就是一个不能实现的忏悔,大部份篇幅皆诙谐可笑,但偶有严肃慎重之语:总括而言,它是一段艰难的诞生宣言,因为当达笛尔不再乐意处在一种视觉和听觉还没有被截然划分,而孩提时代跟母腹记忆相混淆的缅怀状态中时,当他听到“一种由原初的完美表达所产生的寂静⑧”的时候,书的主题就开始跟一种不隶属于它的话语,一个它必须援用的名词,一种能穿透围墙和时代厚度的絮语搏斗。
这想法并不包含半点空泛的梦话成份,也不包含任何形而上的思辨,它只有一张记忆的外表,决定了幻想的精准程度。这幻想在一个精力充沛的再生童年,展开了《第一人称单数》:“在七、八岁的时候,每当母亲需要接待访客时,我都会被禁止走进客厅……”叙述立即趋向简短,同时亦带有仿作的戏笔④:我们将不会知道后来署名让·达笛尔的小孩是否经常睡得很早,然而却可以看到,一道借着语言体系裂缝转化而成的伤口,一条从一本书流落到另一本书的断线,自那时起已开始绽开,简而言之,空灵的回响在让·达笛尔的大部份诗歌中延伸,并造成了一些无声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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