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喜欢听老狼的声音。里面一直有种淡淡的忧伤,在木吉他的伴奏中,丝丝缕缕的惆怅不经意间就铺陈开来。那份若有若无的感伤藏在歌声中,并不是不快乐,但泪水湿湿的感觉会轻轻划过,不是从眼眶盈出,就是在心尖滴落。我想,这就叫感人了。但比起音乐更感人的是友情。饱饱在遥远的昆明说:你来,我这里随时是你的窝,永远是你的窝。那时我已经热爱在能去得到的城市里行走,昆明是我往返途经的中转站,我果然像在自己家一样出入饱饱的小窝。因为时不时地相聚,加上频繁的电话联系,感觉不到我们彼此间有距离。毕业后的第五年,同学聚会,饱饱给我听老狼的新歌。很多首,《晴朗》、《虎口脱险》、《麦克》,不再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眷恋和寄托,背景音乐里也多了钢琴的舒缓或者清脆,但特有的那种充满磁性的忧伤却一如既往。那时我们已经不听校园民谣很久,不是因为成长,而是因为,卡拉0K厅里,纯情的《同桌的你》被灯红酒绿和中年人的暖昧包裹着。我们的钟爱,遭遇这样媚俗的利用。只好拒绝。但,如果真是钟爱,怎么埋在岁月里或记忆里都不会褪色。比如又过去很多年的今天,我突然翻出《晴朗》来听,流水一样的吉他和叮咚的钢琴声响起,那个感伤的流溢着妩媚的忧郁的声音低吟浅唱成长的心事:“这是初次的感觉,好像天空般晴朗……”此时饱饱已经去了大洋彼岸,昆明再没有她那个任我随意的小窝,但无论忧喜,她总是穿过电波,用温暖的声音陪我度过。我们无可抗拒地长大和成熟。有很多东西我们拒绝不了,所以我们也拒绝不了回忆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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