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男人用不着戴昂贵的钻石首饰来装饰自己,因为我们已经够漂亮啦!”哈哈,支持他!
——博博66
从你的文章中可以看出美国目前的环境还没有完全遭到破坏,打雉鸡我小时候看见山里的猎人打过,现在很难看见了。
——搜狐博友
奎克是军人出身,当过美国海军,学过二年飞行,但是没有参加过战争。这一直成为他的一个遗憾,没能成为一个战斗飞行员。电视里“飞行之翼”的节目是他每天必看的频道,那里常常津津乐道地一遍又一遍地放着二战时美国参战的飞行战斗纪录片。
后来他参加了另一种战斗而一发不可收拾,这便是打猎。
他先是打野兔,松鼠,后来打野鹿,每年能打到2~3只野鹿,成为他的颇为自豪的战绩。
打鹿得买打猎执照,执照分公鹿和母鹿,买了打母鹿的执照看到公鹿是不可以打的,所以你得事先想好对哪个把握大。执照的发行量控制在州立野生动物机构手里。这根据鹿群的’自然生态比例,有时母鹿多了,就让打母鹿。母鹿少了,定出额度发牌子让猎手抽签获取,额度放光了,就不可以打母鹿。对公鹿也是一样,以此控制比例。一般公鹿与母鹿之比控制在1:6。这是野鹿自然繁衍的最佳比例。有时野鹿总数太多泛滥成灾,造成自然环境失调和对人类的破坏,就放手让猎手打猎。 。
野鹿的实际数字是怎样知道的呢?除了地面调查,每年由有关人员乘坐直升飞机在天上作出统计。奎克曾经做过义工,坐着小飞机在空中逐个清点公鹿母鹿小鹿的数量,统计出的数字供野生动物机构调整政策时用。为了保护自然界的生态平衡,这些野生动物机构派人一年四季追踪调研,用心良苦。
奎克告诉我最好吃的鹿肉是打到悠闲站立静态的鹿。有一次他打到一只飞奔的公鹿,奔走的鹿因为心跳加剧肾上腺素刺激的因素:鹿肉有股怪味道很不好吃。
在一次打猎中,他与一个猎手相遇,双方都远远隐蔽着,鹿的目标在两个人的中间,在双方几乎同时开枪射击后,对方的一枪没有击中野鹿而朝着他飞来,人差点被打伤,而几乎在同步的瞬间,奎克的一枪击毙了这只野鹿。对方猎手前来与他争执,说这应是他的鹿,他狩猎几天了,什么也没有打着。事实上那人的枪声一响而没击中,鹿肯定逃之天天了,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事。鹿死谁手理该归谁,本来不用置疑。奎克还是体谅地退让了一步,建议以丢分币来决定鹿的归属。结果那人实在晦气,连分币都帮不了他。奎克雄赳赳地扛回了这只鹿,他说,这是天意。
猎手打鹿的过程体力消耗很大,还有很多危险。奎克在军队里学过许多本领,比如如何在恶劣环境下存活,怎样取火保暖,独自过夜,紧急自救、呼救等。这样的情景他遇到过,后来化险为夷。常听到有猎手迷路失踪,死于误杀、枪走火或心脏病突发等事故,不少人因为没有应急常识而丧命。这也是他逐渐放弃狩猎的原因。
我家车库墙上至今还挂着一副公鹿的鹿角,是他保留的唯一的鹿角。家里还挂了不少飞禽走兽的照片,打猎生涯相伴的情趣可见一斑。
后来奎克改为打野鸭雉鸡了,为此他的各种猎枪也买了好几支。打野鸭先是在他兄弟家的大牧场内。那里有一条小河溪涓涓流淌穿越牧场,成为野鸭土生土长的天然聚集地。每年秋天到年末是打野鸭的最好季节,成群结队的野鸭排成“人”字行,在牧场上空飞来飞去,颇为壮观。他与兄弟一起去打鸭子,他的枪法好,收获的野鸭子不少。
不过即便在自家的牧场里打猎,牧场主人也得买打野鸭的执照的!因为天上飞来往去的野鸭虽然在此牧场生生息息地繁衍,却不属于牧场,而属于所在州的天然动物资源。
奎克还曾经在牧场帮兄弟打起了草原犬鼠,草原犬鼠是北美特产,长在地底下,繁衍极快,活动猖獗,它们到处挖洞,形成很多陷阱,让牧场内好端端的牛踩进洞里折断了腿。消灭犬鼠自然不用执照,也没人会吃,这纯属除害运动,打到犬鼠时有为人为牛除害的大快人心的成就感。后来他兄弟为了在内布拉斯加州买更大的牧场,把附近的牧场卖了,他就转向打雉鸡了,因为雉鸡随处都有,不用河流溪水做生存背景。
同样,买了打雉鸡的执照,看到野鸭就不能打。各种执照价格不一样,各州也有各州的时间区域的限制与规矩。虽然从未遇见人检查,却人人都自觉执行,猎人普遍都很诚实。
我和奎克一起去打过雉鸡,对于城市长大的我,虽然这是个在寒风凛冽中进行的艰苦之旅,却很有点儿惊奇和刺激。
我们都穿上安全法规指定的橘黄色衣服或戴上橘色的标记和帽子,起个大早,在天寒地冻的割过的玉米田里排列成一行,缓慢前进驱赶躲藏的雉鸡,还有一只猎狗前后奔走助威。
奎克的一个朋友叫戴斯的与我们同往,他当了27年的空军跳伞培训官,腰椎扭曲了,开了刀,走路弯曲着腰,人站立不直。可是他的枪法极准,曾是军内射击标兵,且是个很好的打猎高手。
在雉鸡被驱赶受惊飞上天空的一瞬间,我惊讶地看到,看似行动迟缓的戴斯,从举枪、瞄准,到射击,在极其敏捷的一刹那完成,让我大饱眼福,大为惊叹。大凡只要他一举枪,就一定有雉鸡从天空坠落,可以说是百发百中,无一逃脱。他还能把打的枪眼设定在雉鸡头部,这样子弹壳不会藏在雉鸡胸脯内。在打枪时,奎克和戴斯他俩会有一种默契,一般戴斯举枪了,奎克就不会射击,这样不用花两颗子弹打一只雉鸡。即使两人同步射击了,两声枪响,相差瞬间,他们也能区别出是谁打下的。我想打猎的最大刺激就是在打中猎物的那一刻。
我第一次看到戴斯打下了雉鸡时,便与那只猎狗一起冲刺出去,欢呼跳跃着冲向前方,去寻找击落的雉鸡,奎克看我这样新奇兴奋,便帮我拍了一张拎着雉鸡与猎手戴斯的照片。
打雉鸡有一个规定,只能打公鸡,不能打母鸡。有一次我看到奎克举枪准备射击却又很快放下枪来,活生生让一只从身边跳起的雉鸡自由飞走了。
我急得直叫:“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不开枪呢?”
“那是一只母的雉鸡呀!”奎克说。
“你怎能分得清天上飞的是公的还是母的呢?”我惊诧极了。
“是呀,那是猎人的眼睛!”戴斯自豪地解释说,这也是他没有举枪的原因。
“你知道吗?”奎克得意地说:“动物中公的都比母的漂亮,公的雉鸡的羽毛长,是多种色彩的,个头也大,而母鸡就色彩一般了,孔雀甚至麋鹿、狮子,都是公的漂亮,这就是众所周知公的与母的区别。”他还诡秘地眨了眨眼睛,“人也一样啊,所以我们男人用不着戴昂贵的钻石首饰来装饰自己,因为我们已经够漂亮啦!”两个猎手哈哈大笑了起来。
“人比动物高级,所以是恰恰相反。男人可以称英武或帅气,可还从来没有听说哪个男人长得美丽,算是夸奖呢还是贬义?”对于他的自吹自擂我常常反唇相讥。“你们知道吗?中国古人形容美女:美人美到极至,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故有沉鱼落雁之说。”
“在你的中国故事里,好像更需要猎手了!钓鱼,打鸟,打麋鹿,都是我喜欢的。”又被奎克扯到了他的钓鱼打猎的话题上去。
我们打猎住在一个农场主家。每年到了冬天,农场里没有什么活干,主人便招待喜欢打猎的朋友。这成为一个小的涉猎旅游项目,我们可以吃住2~3天,除了打猎,还可以吃到原汁原味的农家菜肴。主人还承诺,如果我们打不到雉鸡,他们会奉送2只,不过那是冰冻冷藏的。
我住在这个农场主家里时,看到饭厅和客厅墙上挂着驼鹿的头和麋鹿的茸角,是他们打到的猎物。在布置漂亮的睡房里,橱柜里装着无数的五颜六色的雉鸡羽毛,多的可以开一个展览会。可以想象在这块田地上孕育着一代又一代的雉鸡家族。
那一次打猎之旅我们一共打到六只漂亮的雉鸡,其中四只是朋友戴斯打中的,他是单身,打下的雉鸡都带到了我们家。我们合着一起做东,盛情邀请了两桌桥牌朋友来我家分享雉鸡的野味美餐。照用了奎克收藏的秘制食谱,放了许多草本香料,烤出来的雉鸡,香气四溢,鲜美极了。大家举杯畅饮葡萄美酒,兴致盎然,每人吃着盘里分到的半只雉鸡,赞不绝口,这可是一道饭店里吃不到的正宗野味啊。
打猎需要机警、敏锐、果断、守纪与独立克服困难的能力,我想,一个好猎手在打猎中展现的是他能做战斗勇士应具备的素质和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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