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经典语录<br>他喜欢到食堂里用餐,不仅是这里伙食好,而且还可以打听到各种消息,及时向老板汇报。特别是用完早餐后,他可以早早地去向老板问安,有时也带点吃的去。这会让老板感觉到自己工作勤奋,听话,很贴心。<br>他本是复旦大学的高材生,是省政府从部门里挑秘书时挑去的。但是自从跟了领导后,他的一身才华几乎没有得到过任何体现。他每天要做的工作,并非搞材料,而是跟班服务,说到底,他就是个贴身的勤杂工。这些年来,他悟出了做秘书的诀窍,那就是:既要眼明手快,又要大智若愚;既灵巧乖顺,又不碍手碍脚。让老板觉得用起来感觉非常顺手,就得做到——始终保持机器人的忠诚,但又留有高等动物的体温。<br>领导干部在个人前程方面,通常只往好的方面看,不愿意往差的方面想;大家都全心全意想着组织部,很少愿意去考虑纪委。有的人一听到“纪委”二字就心生反感,直到出事才想起某某朋友在纪委工作,可惜往常没怎么放在眼里。<br>他说话一向简明扼要,从不拖拖拉拉,他希望自己被人看作是“一言九鼎话不多”的人物。事实上,他的语言仓库只负责用简短的话把事情说明白,在他肚子里,没有更多的话藏着掖着。在许多场合,他甚至被人们称作是一个内向的人。而在领导面前,他表露出的不仅是内向,简直有些木讷了。<br>他知道,这份报纸尽管是来自京城的经济类报纸,但总是热衷于报道政界的新闻,特别是官场反腐的消息,不仅比官方的报道来得早,而且往往都很准。<br>别小看这个主任,中央纪委的室主任与其他部委办的中层干部有着重要区别。中央纪委的中层岗位,之所以不叫司也不叫局,而叫室,就是因为整个机构比其他部委高出半格。室主任可以高配到副部级,这样便于更好地开展反腐败工作。不过按惯例,新担任的室主任通常还是正局级,要等到一定的资历,委里会通盘考虑,再任命副部级。现在,诸赤城还是正局,但副部是迟早的事,相当于候补副部。这个职位的重要性可想而知。<br>中国大陆以江淮为界分出南北。南北地理风水不同,政治风俗也不同。南方经济发达、政治开明,秘书对领导都习惯以职务相称;可北方人古怪,喜欢把领导称作老板,大约认为老板派头大,可以坐在官场管着商场的意思。<br>历史上许多小国的帝王,包括那些草头大王,都是靠身边人一起打出来的,但最后也是被身边人害死的,下场很惨啊!<br>在险要关头,要懂得及时避让啊!<br>上面的消息封锁得很死,可是,这么大的浪头,能没有丁点儿风声传出来吗?驾驶员、秘书、有关的服务标准,等等,这些都可以旁证出上面来人的时间和级别。<br>江涞源又可以忙起他的秘书工作了。遗憾的是,他的这个秘书工作,有史以来第一次变得清闲了,变得无所事事了。<br>每天他照例早早去上班,到对面老板办公室帮助擦擦桌椅,收拾收拾文件报纸。然后,就坐在办公室里接接电话。有人来找,就说老板开会去了,这段时间都在开会,没法见。如果是特别熟悉的企业主,那就实话实说,让他们暂时躲一躲,省得惹火上身。<br>接下来,他就真的变得很无聊了。老板不在,没人派他去联络工作,没人让他迎送客人,没人让他干这干那。<br>他突然觉得,现在变成了一个离开了句子的标点符号。标点还是原先的标点,可句子走了。句子一走,自己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失去了存在的义务,失去了一直以来生机勃勃的价值。<br>这个田秘书因为是省委书记宋行唐的贴身跟班,而宋行唐与蒲承德素来不和,江涞源对田秘书不得不防。平常里,蒲承德常在背后说宋行唐的坏话,相信宋行唐对蒲承德的评价也不会好到哪去。可是,田秘书很聪明,每次看到江涞源都很客气,像是他们的老板是一对亲兄弟似的,他们俩则像是一对堂兄弟。田秘书对江涞源的话里,无不充满了体贴和关怀。江涞源岂是愚笨之流?既然他这么会做人,我也不能输给他。每次他有什么言论,他总会记在心里,也帮助自己的老板掌握些政治动态。所以,江涞源在提防田秘书的同时,每次也都表现得非常热情诚恳,不让对方看出任何破绽。<br>要说办案工作,中央纪委站得最高、看得最远、政策把握得最得体,但要说具体的小计谋小花招,在基层工作的同志似乎肚子里装得更满。<br>不能说基层的水平比中央高,只是基层的干部比较实在,或者说讲求实用。这就好比参加拳击比赛,中央的同志总要按规定在手上戴着棉墩墩的大手套,脸也裹得严严实实的,与对手有板有眼地打。而基层的同志不太喜欢这些规则,他们最喜欢使用散打技法,手脚并用,拳打脚踢一齐来,能够一招毙命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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