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赋诗的情形关系很大。献诗的诗都有定指,全篇意义明白。赋诗却往往断章取义,随心所欲,即景生情,没有定准。譬如《野有蔓草》,原是男女私情之作,子太叔却堂皇地赋了出来;他只取其中“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两句,表示欢迎赵孟的意思。上文“野有蔓草,零露湾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以及下章,恐怕都是不相干的。①断章取义只是借用诗句作自己的话。所取的只是句子的文义,就是字面的意思;而不管全诗用意,就是上下文的意思。——有时却也取喻义,如《左传》昭公元年,郑伯享赵孟,鲁穆叔赋《鹊巢》,便是以“鹊巢鸠居”“喻晋君有国,赵孟治之”(杜预注)。但所取喻义以易晓为主;偶然深曲些,便须由赋诗人加以说明。②那时代只要诗熟,听人家赋,总知道所要言的志;若取喻义,就不能如此共晓了。听了赋诗而不知赋诗人的志的,大概是诗不熟,唱着听不清楚。所以卫献公教师曹歌《巧言》篇的末章给孙蒯听,讽刺孙文子“无拳无勇,职为乱阶”。师曹存心捣乱,还怕唱着孙蒯不懂,便朗诵了一回——“以声节之曰‘诵”’,“诵”是有节奏的③——。孙蒯告诉孙文子,果然出了乱子。④还有,不明了事势也不能知道赋诗人的志。齐庆封聘鲁,与叔孙穆子吃饭,不敬。叔孙赋《相鼠》,讽刺他“人而无仪,不死何为!”他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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