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宽容适度的理论体系观<br> 最要紧的是对于理论体系有一个清醒、客观的认识,树立一个宽容的、适度的理论体系观。西方的那种高大全式的体系观,确实是需要扬弃的。但即使对于这高大全式的体系,最首要的还是钻进去。应该形成自己的判断,即使别人说它失败了,也要自己去验证,而不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恩格斯对黑格尔评价说:“他不仅是一个富于创造性的天才,而且是一个百科全书式的学识渊博的人物,所以他在各个领域中都起了划时代的作用。当然,由于‘体系’的需要,他在这里常常不得不求救于强制性的结构,对这些结构,直到现在他的渺小的敌人还发出如此可怕的喊叫。但是这些结构仅仅是他的建筑物的骨架和脚手架;人们只要不是无谓地停留在它们面前,而是深入到大厦里面去,那就会发现无数的珍宝,这些珍宝就是在今天也还保持充分的价值。”①是入室操戈地内在批判,还是逡巡不前地门外雌黄呢?学界不是有人连门儿都不愿摸就大放厥词吗?<br> 理论体系必须有个适当的定位,这就是它既非无所不包,亦非无所不能,它只是有限的条件下对于有限的对象的有限的解释。尽管它可能涉及无限的对象,比如“世界”之类,但是它相对于未来的历史发展而言,仍然是有限的。而此处所说的有限的对象,还主要是指它涉及的对象在数量上的有限性,它不可能穷尽一切概念、范畴。拿“世界”这个语词来说,它固然涵盖一切,但是在该范畴下还有很多概念、范畴,这是体系无法穷尽的。辩证法不承认任何永恒不变的东西,一切都是在发生、发展、变化。这就决定了理论体系的有限性、暂时性。理论体系研究者本身应该自知已之有限性,而不能奢望成为上帝。怀特海的话无疑值得听取:“我们必须有体系,但我们应当使我们的体系保持开放。换言之,我们对它们的局限性应当有所敏感。它在细节方面总会存在有待加以洞察的模糊的‘在此之外’。”②就读者而言,对于理论体系也不可求全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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