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房子(2007年度中国小说十大排行榜)》中,伊丽莎和丈夫彼得森,看上去幸福美满,可他们的人生,却是那样的“不可理喻”。彼得森虽然是心理医生,却连自己太太的心理都没有弄清楚,当伊丽莎情欲汹涌,希望与丈夫行鱼水之欢的时候,彼得森却坚持“我们的时间表上的安排是星期三,就要等到星期三”,而当饥渴难耐的伊丽莎将目光转向了来自中国的新移民花匠阿德,希望在“出轨”中以阿德的雄性和阳刚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之时,她那白种女人的种族优越感,就更加“不可理喻”了。当伊丽莎遭遇了阿德的拒绝——阿德用拒绝维护了自己的男性尊严和种族尊严时,她竟用毁坏阿德保养的墨西哥铁树作为报复,这一行为,最终使伊丽莎与她丈夫彼得森一起,双双归入了“不可理喻”的行列。
收入本集的作品还有《天堂·女人·蚂蚱》、《窗帘后边的考夫曼太太》、《汤姆大叔的剃刀》、《靠海的房子》、《冰冷的太阳》等。沙石不只是为了展示新移民社会的一般生活,而是要借助新移民社会和新移民生活,展现自己对世界、人生和人性的独特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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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众的才气,糅合华洋的视角,以”冷幽默”为标志的叙事方式,这就是美国华文文坛上众所瞩目的小说家沙石。系统的中西方教育,故土异国各占一半的人生历练,尤其是近二十年来在美国社会的全方位介入,熔铸出全新的文化人格,这就是海内同行难以替代的”另类”写手沙石。
——刘荒田(美籍华人著名作家,美国华文文艺界协会会长)
《玻璃房子》值得细读。在我看来,它是最适宜以社会性别理论解读的小说文本。
白人贵妇伊丽莎,黄皮肤新移民阿德,不同文化背景的性别政治/性别法则,使他们彼此吸引又彼此排斥。花匠阿德身处美国社会边缘,但这丝毫不妨碍作者安排其以性的方式和目的拥有美国梦想。在作品阐释的性别法则中,女性既可以是男性抵达某种政治目的的介质,也可以在叙事的意义上替代和完成现实中的欲望。阿德在美国的经历再次说明:性别之强弱不是现实中某一个性别群体的专属,它因处于不同文化语境而有所不同,在阶级、民族、种族、国家等因素居主导地位和主要矛盾时,性别退居从属地位,附庸于其他。
两性之间,种族之间,国家之间,文化与文化之间,平等、和谐与彼此尊重,社会性别理论的基础追求和永恒命题与作品潜在主旨确有暗合效果。
——谭湘《异域话语情境下的性别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