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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现代性赋格:19世纪欧洲文学名著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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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63377626
  • 作      者:
    童明[著]
  • 出 版 社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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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现代性赋格:19世纪欧洲文学名著启示录》卖点:
    1、童明,是著名作家木心的英文作品译者,也是木心弟子陈丹青在美国洋插队的“战友”。
    2、《现代性赋格》是作者的第一本思辨散文集,是童明执教美国高校的思想备课本,也是国内读者理解西方的文学指南录。
    3、欧洲文学到19世纪已登峰造极,群星闪耀,《现代性赋格:19世纪欧洲文学名著启示录》还原了西方现代性产生的文化语境,指向十字路口的今日中国。
    4、图文并茂,部分文章曾发表于《文景》《外国文学》等国内有影响的刊物,专家、读者特别关注。
    “什么是启蒙?”不是问一次就一劳永逸的问题。启蒙要一直继续,但是,某一种启蒙是可以质疑的。
    后现代的顿悟,其实是对历史的渐悟。
    “忧郁”是辛酸苦乐的凝聚;“忧郁”接通“理想”、触及纯灵的那一瞬间,“一行波德莱尔”浑然而成。
    世界意义上的现代化终于抵达中国,“资资”有味的时尚也接踵而至。郝麦们滔滔不绝,活像福楼拜小说里写的模样。
    陀思妥耶夫斯基“刻画了人类灵魂的所有层次”,对话的主体在冲突之中激荡情感和思想,呼应往返,成为音乐式的复调。
    苏格拉底代表着逻辑思维和艺术思维的分离。尼采把“苏格拉底”这个符号做修辞改造,“作为音乐家的苏格拉底”就成了历史性转折的新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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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童明,原名刘军,美国加州州立大学洛杉矶分校英语系教授。出生于西安,曾留学英国和美国,1980年代初在纽约联合国总部任译员,1992年获美国马萨诸塞大学英美文学博士。在国内外刊物发表过多种论文和散文,涉及西方文论、美国文学、欧洲文学、文化飞散等各种专题。在国内出版的主要著作有《美国文学史》(2008年英文增订版,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文化透视英语教程》(与何其莘合著,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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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赋格是一种多声部对位的音乐结构。“现代性”(回答什么是现代价值、现代思维的哲学思想)并非只有启蒙形成的现代思想体系一种,而是多义、多声部的相互衍生,以复调式在历史上拓展,宛如音乐中的赋格。
    《现代性赋格》融当代文论思辨于散文篇章,力求实现诗性的思辨与思辨的诗性,复现19世纪欧洲现代化的历史语境,重温经典文学作品的启示,进入“现代性”的复调式思考,以期唤醒与现代体系形成对位张力的人文美学现代性。对于仍在寻找现代意识的中国,欧洲现代化的历史(包括其中的文学史)所能提供的借鉴,不可忽视。
    全书按四篇展开,其中的各章可作为独立散文,但能彼此呼应,呈现多声部赋格。“启蒙篇”以启蒙为线索,引出现代体系和后现代思辨策略的对位声部;“法兰西篇”与“俄罗斯篇”相互对照,呈现发达状况和不发达状况下对现代体系两种不尽相同的反应;“尼采篇”则是从整个西方思想史的大格局对现代体系的思辨和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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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启蒙篇
    第一章 启蒙(上)
    现代计划的轨迹
    1 从启蒙说起
    有一些思辨策略(critical strategies),是在质疑启蒙的现代价值体系之中形成的,这些策略已成为后现代(postmodemity或postmodernism)理论重要的一维。“后”(post—)有“思辨”的含义,是后现代的语义之一,指的是对体系化的现代性与启蒙的思辨。
    针对现代价值体系,后现代做不事体系的思辨,并非拒绝秩序,而是在历史、变化、新语言认识的更大格局中,寻求启蒙所必需的心智之光。对启蒙的思辨正是为了再一次启蒙,换一个说法,后现代也是现代,可称作“对位现代性”(当代理论常见的另一个用语),恰如赋格音乐中的主题和对题,一问一答,相互追逐。
    我们把启蒙这件大事分上、下篇叙述。上篇,综述启蒙的现代性计划形成了怎样的哲学思想体系,同时论及一些非体系的启蒙思想。下篇,以19世纪欧洲文学和后现代主要理论家为例,针对现代体系的宏大叙述,揭示后现代针对现代体系的理性、主体、知识、人等提出的思辨策略。
    2 启蒙种种
    启蒙在中文里的基本词义是接受入门教育、获得初等知识,然而在欧洲各国语言里,启蒙的对应词义却是——不入小学,直达大学。获得新知新解,开启并解放思想,是启蒙在欧美语言中的主要语义。英语的enligtrtenment,法语的eclailcissement、lumiere,德语的auftdaung,或指光亮穿透阴霾,或指思维由暗而转明朗。启蒙欲借心智之光(笛卡尔称“自然之光”)驱散黑暗愚昧,扫除迷信无知。因此,作为动词的enligllten(eclaircir、aufldaren)就有“菩提树下心中开悟”之意,不过此种开悟在西方启蒙运动中必是理性之悟,即科学理性、工具理性。
    既然启蒙是褒义词,既然它的反义词是愚昧、混沌、迷信、无知,等等,那么主张“反启蒙”的人在遣词用字上已经输了。启蒙是对的,因为愚昧无知、执迷不悟一定不对。
    当然,启蒙,即英文里大写的Enlightenment,具体指产生现代价值的启蒙运动。启蒙的现代计划(the project of modernity)有正面的影响,也有负面的问题,西方思想史对此长期的质询,逐渐形成各种思辨策略,近几十年才汇总在“后现代”这个伞形概念之下。
    如何评价启蒙运动,这是件细致的工作。过于简单化的说法是把后现代和启蒙对立,赞同启蒙必然反对后现代,赞同后现代则必然反对启蒙,似乎黑白分明就是清楚。其实不然,严肃的后现代理论关心的是,启蒙运动有没有违背其初衷;在启蒙的旗帜下,会不会出现另一种形式的盲从或迷信;“光明”的理想会不会再给自由的精神蒙上阴云。简而言之,如此的思辨旨在继续启蒙。当代理论采用“后现代”一语而避开“后启蒙”(虽然偶尔也会见到这样的说法),避开了不必要的歧义。至于坚持“反启蒙”之说,潜台词里透出复辟宗教传统的价值之意,指责启蒙运动的怀疑主义破坏了绝对真理。“反启蒙”不是后现代,因为不相信绝对真理正是后现代思辨的基础。应该说,后现代是一次新的启蒙。
    从后现代的角度看,启蒙是一次利弊参半、自相矛盾的历史运动,它终结了中世纪以宗教信仰为特征的世界观,以科学、理性推动社会发展,它摧枯拉朽的革命特质和历史进步无可否认。但是,它的现代性价值体系及其在全世界的推广,也带来许多有目共睹的问题。对启蒙运动形成的体系性(包括理性、主体、知识等特定概念的体系),应该用变化、多元、喻说性语言等当代思想重新思考。对体系作不事体系的思考,才能继续启蒙。对启蒙运动的体系提出怀疑的后现代,也是源于启蒙运动。例如,“怀疑一切”作为理性思维的一部分,源于笛卡尔(Rene Descartes,1596—1650)。启蒙运动的关键人物卢梭,即以怀疑著称,他在怀疑启蒙的“进步”之说时,已经怀疑了启蒙的正统价值。
    启蒙运动发生在17世纪至18世纪的法、英、德、意、美各国。为了某种方便,有人把时间定在1688年英国“光荣革命”和1789年法国革命爆发之间。宽泛意义上的启蒙,指现代思想(或哲学)的整个计划(the intellectual orphilosophical project of modernity),往上可追溯到13世纪阿奎那(ThomasAquinas,1225—1274)恢复亚里士多德逻辑的那一刻,或追溯到文艺复兴;往下可延伸至19世纪的哲学(如英国的边沁等功利哲学家),以至今日。
    提到启蒙,人们会想到崇尚理性、科学、进步的现代精神,想到自由、平等、博爱的价值,想到民主政治取代君主专制的历史潮流,想到现代世界史上人类为摆脱迷信和愚昧做出的种种努力。这些有目共睹的进步也感染了中国人,中国人在启蒙的鼓舞之下开启了中华民族的现代进程。然而,启蒙形成的现代哲学体系(它以科学、理性、主体、人本主义这些鼓舞人心的号召为元素)还有它的另一面,它的负面在几百年的历史过程中逐渐被人们认识。
    现代哲学体系主要依赖科学理性,更贴切的说法是工具理性(instrumental rationality),指那种依赖可计算性的逻辑推理。工具理性可以把思想转化为物质、效率,为现代社会青睐,助长重物质实效和实证的现代价值。然而,对工具理性的依赖不能提供生命的意义,甚至会排斥美学思维,排斥人类生存所需要的更深远的智慧。过于相信可计算的逻辑,其实是人类的骄傲自大。有些启蒙思想家对人类进步的展望,基于这样的想法:人的逻辑计算必然符合自然规律,人算等于天算。而越来越多的事实是,当人算不把天算放在眼里的时候,天算不动声色地惩罚人算。
    此外,被工具化的理性还可以服务于殖民主义的掠夺、帝国主义的霸权逻辑。工具理性造成新的迷信,产生违背人性的秩序,甚至法西斯的秩序。因为理性的同义词是“合理”,理性被用来将不合理的事物合理化的事例,比比皆是。
    在启蒙那个时候,人类似乎苏醒过来了。如今看来,这个苏醒并不是那么醒。人,确实醒了过来。人,又昏昏睡去。
    总还是有一些人清楚地知道人类的醒与睡的状况,18世纪有,19世纪有,20世纪也有。他们有时被尊为伟人,但也常被别人当作疯子。
    科学、理性、知识、主体、进步,这些曾经(并仍然)激动人心的中心词,构成了启蒙运动的宏大叙述。宏大叙述展现如幻如梦的前景,令自主自由者受之鼓舞而有所作为,而不可自主者则为之迷茫并反遭愚弄。宏大叙述是那种高度统一(supremely unifying)的叙述,因而是不容“差异”的叙述。它要求乐观,不允许任何悲观或任何人的悲观。为什么呢?因为不敢悲观哪,悲观不起。
    回顾两三百年来的人类历史,不禁要问:宏大叙述表述的乐观,会不会出自盲目,甚至出自虚伪?
    利奥塔(Jean—Francois Lyotard,1924—1998,他的后现代理论较詹姆逊的略早,思路也更清晰)用一句话讲清楚了后现代。他说:“若简化到极致,我对后现代的定义就是,对(启蒙运动)宏大叙述存疑。”(xxiv页),“存疑”——incredulity(incredulous)——在英语里还有“难以置信”的意思,像是摇着头,有感而叹:“怎么竟会如此?”利奥塔说“存疑”,言下之意是,我们曾经对启蒙寄予希望,如今对启蒙的可能性仍然寄予希望;现代体系靠宏大叙述的描绘,确实令人感觉宏大,可是对它的历史轨迹、后果、语言逻辑加以思考,又令人不得不存疑,不得不感叹。
    人,中国人在启蒙的鼓舞之下开启了中华民族的现代进程。然而,启蒙形成的现代哲学体系(它以科学、理性、主体、人本主义这些鼓舞人心的号召为元素)还有它的另一面,它的负面在几百年的历史过程中逐渐被人们认识。
    现代哲学体系主要依赖科学理性,更贴切的说法是工具理性(instrumental rationality),指那种依赖可计算性的逻辑推理。工具理性可以把思想转化为物质、效率,为现代社会青睐,助长重物质实效和实证的现代价值。然而,对工具理性的依赖不能提供生命的意义,甚至会排斥美学思维,排斥人类生存所需要的更深远的智慧。过于相信可计算的逻辑,其实是人类的骄傲自大。有些启蒙思想家对人类进步的展望,基于这样的想法:人的逻辑计算必然符合自然规律,人算等于天算。而越来越多的事实是,当人算不把天算放在眼里的时候,天算不动声色地惩罚人算。
    此外,被工具化的理性还可以服务于殖民主义的掠夺、帝国主义的霸权逻辑。工具理性造成新的迷信,产生违背人性的秩序,甚至法西斯的秩序。因为理性的同义词是“合理”,理性被用来将不合理的事物合理化的事例,比比皆是。
    在启蒙那个时候,人类似乎苏醒过来了。如今看来,这个苏醒并不是那么醒。人,确实醒了过来。人,又昏昏睡去。
    总还是有一些人清楚地知道人类的醒与睡的状况,18世纪有,19世纪有,20世纪也有。他们有时被尊为伟人,但也常被别人当作疯子。
    科学、理性、知识、主体、进步,这些曾经(并仍然)激动人心的中心词,构成了启蒙运动的宏大叙述。宏大叙述展现如幻如梦的前景,令自主自由者受之鼓舞而有所作为,而不可自主者则为之迷茫并反遭愚弄。宏大叙述是那种高度统一(supremely unifying)的叙述,因而是不容“差异”的叙述。它要求乐观,不允许任何悲观或任何人的悲观。为什么呢?因为不敢悲观哪,悲观不起。
    回顾两三百年来的人类历史,不禁要问:宏大叙述表述的乐观,会不会出自盲目,甚至出自虚伪?
    利奥塔(Jean—Francois Lyotard,1924—1998,他的后现代理论较詹姆逊的略早,思路也更清晰)用一句话讲清楚了后现代。他说:“若简化到极致,我对后现代的定义就是,对(启蒙运动)宏大叙述存疑。”(xxiv页),“存疑”——incredulity(incredulous)——在英语里还有“难以置信”的意思,像是摇着头,有感而叹:“怎么竟会如此?”利奥塔说“存疑”,言下之意是,我们曾经对启蒙寄予希望,如今对启蒙的可能性仍然寄予希望;现代体系靠宏大叙述的描绘,确实令人感觉宏大,可是对它的历史轨迹、后果、语言逻辑加以思考,又令人不得不存疑,不得不感叹。
    国人康德(Immanuel Kant,1724一1804)、美国人富兰克林(BenjaminFranklm,1706—1790),等等。当时启蒙所反对的愚昧、迷信、专制,直接指向宗教威权和世袭贵族秩序。资本经济的发展和科学革命的挑战,已经动摇了旧秩序的存在基础,启蒙思想对法国革命的推波助澜作用就显得理所当然。不过,启蒙思想家中不主张革命者也不在少数。法国革命前,有些启蒙思想家(如伏尔泰)就以对贵族进行启蒙为己任;在法国革命爆发之后,更有人认为这场革命违背了启蒙的原则。直至今日,还有很多人认为,革命的暴力特征有违启蒙的理性精神。
    如果说18世纪是启蒙思想形成体系的时期,那么17世纪则是启蒙酝酿和产生的时期。17世纪的笛卡尔哲学看重的“来自体系的精神”(esprit desysteme),到了18世纪法国启蒙哲学,就演变成“体系化的精神”(espritsystematique);前者还有数学逻辑的含义,而后者则意味着体系的工具理性扩展到了人类各个领域。18世纪的欧洲人对建设一个更美好社会充满信心,信心来自17世纪以来科学革命和社会变革带来的成果,或者更早,来自文艺复兴对人的肯定。对18世纪的欧洲人来说,启蒙的导师是牛顿(Isaac。Newton,1642—1727)、笛卡尔、帕斯卡(Blaise Pascal,1623一1662)、洛克(JohnL,ocke,1632—1704)、蒙田(Michel Eyquem de Montaigne,1533一1592)。
    启蒙是当时的历史潮流,势不可挡。以天文、数学、物理为先导的现代科学革命,使得宗教世界观显得苍白无力。以科学观取代建立在宗教基础上的权威和秩序,就势在必行。
    许多世纪以来,上帝(以至教会)具有绝对权威,就是因为上帝的眼睛可以看见宇宙的一切。然而,现代科学使人的眼睛可以看见宇宙的规模和细节。达?芬奇(Leonardo da Vinci,1452—1519)在论画时如是说:“宇宙种种的形体和色泽可以在人的眼睛里集中为一点。”这样的说法已经把人摆在了上帝的位置。
    用人眼来探究世界奥秘的梦想,促发了天文望远镜和显微镜的诞生。17世纪,数学家兼神学家帕斯卡在通过天文望远镜看到浩瀚星空时,一声惊呼——宇宙的规模竟然远远超乎人类的想象。
    帕斯卡的惊呼,昭示了一种明显的象征意义——中世纪宗教世界观及其秩序失去了正当性。
    在此之前的人类想象中,宇宙是小而亲切的,宇宙最大的模式,也不过是冥王星的轨道直径那么大,地球被当作宇宙的中心。哥白尼对此提出质疑,但一直到17世纪,地球中心说才被推翻。
    刹那间,宇宙大了,人小了。
    可惜的是,体现科学理性的人,接下来又以无限膨胀的骄傲,成为新的上帝。
    尼采曾有一问:“现代科学文化为什么没有古希腊悲剧文化那种力量和伟大?”原因之一是悲剧时时提醒希腊人——人类要站起来而伟大,首先要老老实实承认人在自然界面前很小很小,小到微不足道。而相比之下,现代人类拥有的科学理性却常常使人忘乎所以。
    现代初期的人类视野之小,小到连人类彼此之间也不了解。16世纪欧洲人到达美洲时,看到美洲当地文明成就所表现出的惊讶,不亚于帕斯卡第一次观察到天体。但当欧洲人称美洲大陆为“新大陆”时,心情显然不止好奇。随后,欧洲人就雄心勃勃地提出,征服新大陆是欧洲人的“神谕使命”(manifestdestiny),也就是说,上帝赋予欧洲人特别的使命,向欧洲以外的新世界输出文明和进步。我们知道,欧洲人的“神谕使命”不仅到达美洲,也到达亚洲;不仅带来新知,也带来野蛮。启蒙的进步,离不开欧洲人向其他文明的学习。比如,如果欧洲人没有在中世纪抛弃罗马数字而采用阿拉伯数字,科学革命不可能发生,以后的数学发明,如微积分则不可能出现,现代社会的工业和经贸大发展也就不可能。但是,欧洲人在掠夺殖民地资源时,对其他文明表现出的傲慢,又给了西方理性另一种含义。现代世界史清楚地记载着,欧洲的扩张遍及世界各个角落,并在这个过程中把野蛮和启蒙的双重特质,铭印在西方人的“主体”意识之中。
    4 启蒙的现代性体系
    现代性在启蒙初期是个计划,后来形成体系。
    美国哲学家罗蒂(Richard:Rorty,1931—2007)有个重要的观点。他认为,启蒙的计划(即现代的计划)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即政治计划和哲学计划。“政治计划’旨在创造人间天堂——一个没有等级、阶级或残忍的世界;‘哲学计划’旨在找到一个新的、全面的世界观,以自然和理性(Natureand Reason)取代上帝。”(Rorty,19页)。罗蒂说,虽然政治计划几经反复,屡遭挫折,进展非常缓慢,却并没有完全失败。另一方面,哲学计划虽然仍被许多哲学家所遵循,但在20世纪却一直受到批评。
    罗蒂的话应作何解释?从历史上看,现代性的政治计划在相当程度上是现代性的哲学计划的实践,但政治计划不完全等于哲学计划,因为政治计划受哲学、经济、历史等复杂因素的影响。这是一层意思。另外,创造一个没有残忍的世界,是人类深切持久的愿望,因为这个梦会继续下去,所以政治计划不会完全失败。然而,支持现代化的哲学思想不会一成不变。现代性的政治计划,久经磨难,会找到更好的哲学思想。这是第二层意思。
    有人说,现代性结束了。又有人说,现代性尚未完成。罗蒂的话提醒我们,先要搞清楚说的是哪一个现代性。
    为了清楚掌握启蒙的现代思路和后现代的缘由,我们讨论的重点放在现代性的哲学计划上,聚焦在由此形成的体系上。
    简单地说,启蒙是从自然科学的现代特征出发,构想了一套新的人文思想,进而形成现代的思想观念体系。这个体系化的过程可分以下几点加以归纳:
    经典的机械论(Classical Mechanics)和自然神论(Deism)为一体的科学观 根据这个科学观,宇宙被看做是一部遵循可预见的“客观”规律(oredictable and objective laws)而运行的机器。上帝创造并启动了这部机器,但是上帝并不负责机器的日常运作。因为宇宙的秩序被认为是理性的,上帝也就成了理性的最高象征。那么,科学是什么?科学无非是通过实证的方法,发现自然界所隐藏的规律和秩序,即上帝这个超级数学家的思路。牛顿是启蒙运动的第一科学家,也是这种机械论加自然神论的代表人物。英国诗人蒲柏(Alexandei。Pope,1688—1744)用《创世记》的口吻,不无诙谐地概括了牛顿的重要性所在:
    自然和自然的规则隐藏在黑夜里
    神说:牛顿来吧!
    于是一片光明。
    牛顿(他所代表的科学理性)成了上帝,他像上帝那样带来了光明,或者说,带来了启蒙的自然之光、心智之光。
    科学中的原子论和机械论相似。所谓原子论,是认为物质的原子受普遍规律主导,而这些规律的活动变化,可以由数学来表示。机械论或原子论的出现,是科学中调查和观念化方法的胜出。
    经验主义(Empilicism) 经验主义是现代科学理性的另一主要特征。经验主义认为,人可以通过观察进入现象的实质。重复的观察和试验,可以产生对未来自然事件的合理预测。经验主义一方面挑战了以往对权威的依赖,另一方面形成新的神话,即“事实”的客观性在于,“事实”不含有价值观或人的解释的成分。尼采花了很大的精力揭示这种“事实”观的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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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题内题外 
启蒙篇
第一章 启蒙(上):现代计划的轨迹
第二章 启蒙(下):后现代的思辨

法兰西篇
第三章 波德莱尔忧郁的理想
第四章 福楼拜的美学判断

俄罗斯篇
第五章 欧洲现代化和彼得堡幻想曲
第六章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人

尼采篇
第七章 尼采式转折(上):悲剧之力
第八章 尼采式转折(下):别忘了音乐,苏格拉底
参考文献
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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