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缺德的“填大坑”
看过我的帖子或第一本书的人,以为只要是在赌局上我就能搞定一切,因为我是老千嘛。其实也不是这样的。出千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很多时候我也会铩羽而归,所幸因为自己的谨慎,只是输掉了钱,没人发现我是老千。心里知道被别人当了凯子,而且当得无可奈何,那种感觉很窝火。有些赌局并不是你手艺高、千术厉害就可以掌握一切。
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遇到了“群蜂”。“群蜂”是我们的行话,就是一群人集体做一个局,千一个或者几个凯子。做局的人都有自己的明确分工。不一定非要专业的老千,也不需要高超的技术,只是大家凑在一起共同导演一个骗局。这样的骗局杀伤力很大,最近几年流行于各地,很多人被千了还不知道。“群蜂”的详细分工很复杂,大体来说,有专门勾引人去赌的,有专门负责放钱的,有专门负责恐吓的,有专门负责扮演赌徒凑人手的,有专门打掩护的,有专门出千的……被骗的一个或几个凯子往往是被所谓的朋友拉着去赌博,被骗进专门设计好的陷阱,然后被一群所谓的朋友给千了。最倒霉的是,遇到了这样的局,即使你看出了里面的毛病,也没法叫破。因为叫破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人家是一大群人,而你孤身一人,咋跟人家斗?如果因为生气,掀了摊子,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刚才还和你一起押一门的人、帮你呐喊助威的人很可能马上就和你翻脸。因为人家一群人才是一伙的嘛,这种情况下,即便知道了也只能装哑巴,吃哑巴亏。群蜂嘛,就是一群人搞你一个,一搞一个准儿。
跟“群蜂”相对,在赌局上单打独斗、啥局都敢上、凭手艺拿钱的,行话叫“独眼”。独眼就是对出千技巧很有把握,什么局看准了都敢出千而且不怕被抓的人的称呼。我属于独眼这类。独眼这个词我觉得挺别扭,不知道当初是谁起的名字,我两只眼睛好好的。但是这个词出现很多年了,具体咋来的我并不清楚,反正行话就这样称呼。虽然我一直抵制这个词,但我说了不算。这些年来,我见过很多群蜂做局骗别人。独眼遇到群蜂会怎么样呢?一般是独眼落荒而逃。我也一样。我自己也遇到过群蜂,那次我也落荒而逃了,不过我也没让他们好过。
大概是2002年,那时候我还没娶媳妇,整天无聊得要命。我的哥们三元一个北边的朋友来找我们。三元是我们当地有名的混子,打架很凶悍,也很讲义气。之前三元的朋友跟我们一起喝过酒,也知道我们是干蓝道的。酒桌上,他唉声叹气,跟三元说最近赌博输了好多钱。看那意思是想叫三元过去帮忙赢回一些。我心里冷笑说,这时候想起我们了,早些时候赢钱咋不找我们?不过这话我没说,反正天天没事做,去看看也不错,那人给拿赌本,我和三元答应到那儿看看。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和三元、小海就奔那里去了。小海也没个正经职业,整天靠帮人联系赌局混日子。还是老一套的东西,先给我诌一个正当职业的身份,这样上去,别人才不会怀疑,也愿意跟你玩。假扮各种职业对我来说早就驾轻就熟,因为每一次进新局总要研究这些东西:如何向大家介绍我,如何取得大家的信任,让我上场玩。这次我假扮成为某单位购买石材的业务员,据三元的朋友说,参加赌博的多是做石材买卖的,他们就是在一个石材批发市场里赌博,那里应该是东北最大的石材批发市场,离沈阳非常近。
路上我们了解了一下,那些人玩的是一种叫做填大坑的赌法。按照那赌法的游戏规则来说,这个称呼倒也再贴切不过了。填大坑一般是一副扑克,也有玩两副的。各地的玩法基本一样,不过具体规则可能有一些变化,可以两个人同时玩,也可以10个人同时玩。比方场上5个人玩,底钱100元。先洗牌,牌洗开后随便大家切,一家切完,如果我认为不合理,我还可以切;我切完了,其他玩家要是觉得难受,还可以再切。这里的切牌和赌场的切牌不一样,其实是倒牌,倒多少手都无所谓,主要是怕有人看到底牌。
当所有玩家都认为没问题了,就可以下注了。每个人先拿100元作为底钱,这样桌子上就有了500元。然后由第一家在牌顶摸两张牌出来,如果是点数一样,比如摸出两个4,或者是相邻的牌点,比如7和8,就意味着没有坑,不可以要牌(特殊情况下可以要)。整副牌是去掉大小王的,因此最大的坑就是A—K了,因为在A—K之间有2、3、4、5、6、7、8、9、10、J、Q,其中任何一张都算坑里的。摸到A和K,输的机会很少,要牌就必须从最下边那张拿起。A和K赢的概率最高,如果我手上正好是这两张牌,我敢要桌子上所有的钱。桌子上有500元底钱,我必须再拿出500元放在桌子上,然后才可以从最下边拿出来一张,看是不是在A和K之间的牌,是的话我就赢了,桌上1000元就都是我的了。如果我摸出来的是A或者是K,那就意味着我输了,后来我放上去的500元钱就不再是我的了,变成场上的底钱,谁有本事谁拿走。如果我摸到4和Q,认为把握不大,可以少要一点。不过这里有一个规矩,就是你要多少,必须放上去多少。比如桌子上的底钱是1万,可我手里只有1000元,拿了再大的牌,没有钱也是枉然,只能放上去1000,赢了拿走1000。按照规矩,玩家必须先放钱,然后再从底牌抽出来一张直接亮开看是几。如果钻进缝里,才可以打开手里的两张牌给大家验看,表示自己押中了。大家认为没异议后,押了1000元,把本钱1000拿回去,然后再从桌子上点1000元出来。如果没有中或者不要牌,则不允许亮出来——这样就是为防止有人去记出了多少张什么牌。所以你只能看到自己摸过一些什么,或者别人赢了以后亮出过什么牌。谁要故意把自己不要的牌亮给大家看,则要被罚一次底钱。底钱一个人100,那就要再拿100。也就是说,没有进到缝隙的牌也是不可以亮出来的,直接洗进牌里,任何人不可以翻开废牌看。
玩的过程中有的人点背,要什么都输。有的人输急眼了,就想转转运。拿到两张一样点数的牌或者相邻的牌,也敢要一张,大不了认输就完了。或者为了把最下边的边牌(A、2、Q、K),用小钱去提前把它掏出来(边牌出来,后面赢的概率就会增加)。不管是不是边牌,反正玩家手里是什么牌谁也不知道,底牌亮出后,直接认输。这是填大坑的规则允许的,一般有钱装大爷的人都这样玩。事实上,装有装的道理,如果有人觉得底钱少不够赢,想故意多续些底钱进去,以刺激其他玩家多续钱。我偶尔也装几下,当然我不会无缘无故充大头,底牌是中间牌点的话,为了防止别人能钻进去把钱拿走,就用小钱给掏出来,留几个边上的牌让给那些凯子,这样凯子输的就多。
当时我想,凭我的手段,场上有多少钱,看我心情,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第二天一早,三元的朋友带着我们去了大市场,七拐八拐地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摊位前,从摊位中间穿进去,来到了后面的办公室。办公室很乱,看里面的摆设,这里既能住人又能办公,还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样子又好像是个仓库。乱归乱,但是地方很大。
办公室最中间放着一张由一叠大理石搭成的大桌子,上面铺了一块白色的亚麻布。桌边有十来个人,或站或坐,正赌得热火朝天。我们三个人的出现令赌局出现了小小的停顿,不过他们看见三元的朋友,就不那么戒备了。我们把来时商量好的套话跟场上的人一说,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赌局照常进行着。
三元的朋友急不可待地坐了上去,不再管我们,聚精会神地押着钱。填大坑多少玩家都可以,临时增加或减少玩家都不会影响赌局的正常进行。
我呢,新到一局肯定不会直接上去,照例要观察一通。他们玩的是两副扑克的填大坑,底钱500,十多人一起下注,底钱一次可以达到5000多。这样的底钱在填大坑来说是很高的了,一次5000的底,谁拿了点数相差悬殊的两张牌都想一次性赢走。但是填大坑这个玩法很缺德,点背的时候总是翻番地输。比如我头把来了个2和J,我要了所有的底,结果没钻进去,底钱就变成了1万。下一把,其他人抓了个A和10,也要底钱,又没钻进去,底钱立刻变成了2万。缺德当然缺德,不然怎么能叫填大坑呢?无底洞,永远填不完。记得有一次玩填大坑,四个人玩,底钱100,每个人手里平均3万左右。玩到最后谁手里都没有了本钱,所有人的钱都在桌子上成了底钱。最后没办法,四个人一商量,平均分了底钱散伙,谁放得多分得少谁倒霉。
看了一会儿我没发现啥毛病,大家都玩得很斯文,也很谨慎,很少有人去兜底。手上有大牌也只是2000、3000的要,不像我以前玩的,觉得能钻就兜底全要了,不能钻就直接放弃。当时我并没有多想,也没有怀疑,事后回忆起这次赌博,才想到这也是重要的细节。赌徒一般都很贪婪,决不会放过赢走所有底钱的机会。一个谨慎的赌徒并不稀奇,十几个谨慎的赌徒聚在一起就很少见了。初来乍到,我居然也没看出里面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看了一会儿,我故意做出好像刚知道游戏规则,表现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场上的人也看出来了,很自然地邀请我上去玩,一切好像排练好的一样,我自然而然就坐到了桌子前。虽然前一局没有完,但是不影响我的加入。这里的规矩是,我只要下500的底钱,就可以直接参与进来。填大坑一个地方一个规矩,有的地方的规则要求,只有场上底钱没了,新人才可以参加进来,这是为了防止有人看底钱厚才来捡漏。
填大坑没有庄家和散家之分,所以我很少有机会去动牌,动不了牌也就意味着不能出千。但是我不是很着急去出千,先正常玩着,刚开始总要麻痹一下大家。一边玩我一边琢磨应该如何来操作,既能赢钱又能出千不留把柄。我偷牌的话,赢钱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始终记得不要去带赃出千。从那次在哈尔滨出事以后,我基本不去偷牌了。但是在填大坑这个游戏中,不偷牌怎么能赢呢?因为玩家都很少有机会去动牌,只有轮到自己的时候才能伸手去拿上面两张牌,觉得有机会要第三张的时候,才去拿底牌,底牌必须直接打开。所以我没办法通过编辑牌序作弊。看来我得先玩,具体咋搞得好好合计合计。
我不出千时,手气很烂。总之只要不出千,就是输钱,这个已经成了我赌博生涯的规律,一次次在赌桌上被验证。这次也一样,两个小时下来我就输了2万多了。三元的那个朋友看到我输钱,很是着急。我坐他的对面,我很少去看他,但能感觉得到他坐立不安的样子。来之前我知道他在这里输了很多钱,还借了很多外债。为了赌,他卖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因为家里没什么可以输了,才想起找我们来搞事。说实话,我对他没有任何怜悯,只是觉得他活该。是我冷血吗?那小子很早就认识我们,他赢钱风光的时候干吗去了?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赌局暂时停止。有人送来各种盒饭,还有啤酒。大家凑在一起简单吃过后就要继续战斗。吃饭的空当,三元那个朋友总有意无意地出出进进。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暗示让我跟着去,可能要问我为什么一直输钱吧。但是我假装没看见,没理他的茬儿。
吃过饭,大家简单磨了一会儿牙,就又聚拢在大理石条桌前准备开局。我左边坐着个胖子,小眯眯眼;挨着胖子的是眼镜;眼镜旁边是大高个;大高个旁边是个打了发蜡的年轻人;年轻人旁边是三元的朋友。我右边是一个干巴巴的小瘦子;瘦子右边是个壮壮的中年人;中年人右边是个小个子;小个子右边是个50多岁的男人,看样子他是我们穿过的石材摊的摊主,大家都叫他“老板”;老板右边是一个大麻子脸;麻子右边是三元的朋友,我们大家围在一起,一共11个人下注。当然了,身边也有一些看眼的。赌博这个东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看眼的。下午开局后,还跟上午一样,我一直在输钱。我玩得很谨慎,即便如此,很快又输了将近2万了。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想好怎么出千赢他们了。但就在我准备下手的时候,一个场景引起我的怀疑,虽然他们配合得很隐蔽,但是我感觉到不对劲,只是究竟哪里不对劲我也很茫然。
2 苦觅良机
下午,大家依然玩得谨慎,底钱不知不觉已经增加到3万多。从局面上看好像谁也摸不到好牌,都不敢去掏底钱,我也不敢。有一把我来了个2和9,我勉强下了2000去,摸出来一个3,赢回来2000。轮到了下家摸牌,瘦子摸了两张牌,摇摇头,放弃了,把牌直接放进废牌。前面说过,为了防止大家记牌,只有底牌钻进缝隙里才可以亮出来。轮到了那个壮实的中年人,他摸了两张牌,拿在手里看了半天,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考虑半天,才拿出1000元放在桌子上。他伸手去底牌拿出一张亮开,是个Q,估计也没钻进去,就直接把牌和了进去。底钱又多了1000元。然后是那个小个子摸牌,摸到手以后点了2万放上去,表示要底钱里的2万元,然后伸手去底牌拿出一张牌亮开,是个7。他亮了手里那两张牌,一个4一个J,他赢走了底钱里的2万元。4和J赢走了2万不奇怪,赌桌上的人,什么注都敢下,4和J下更大注也很正常。接着就轮到了那个老板。他摸了两张牌,拿出1000放进底钱里,表示要看底牌,结果摸出来一个6,他直接把手里两张牌和进了废牌中,表示没钻进去。下边轮到了大麻子,不知道手里两张是什么牌,他也放上去1000,然后伸手翻开一张底牌,是个8,结果他也表示没钻进去,放弃了。轮到了三元的朋友,摸了两张牌,两眼放出精光,看来是拿到缝隙较大的牌了,果然他点了1万,伸手去翻底牌,结果竟然是个K!K就是任何牌都钻不进去的,当然输了。
有问题!这一轮过去,我开始怀疑场上有人出千。原因很简单,填坑这个东西,差不多有缝隙才敢去要牌。6和8都属于中间张,很容易钻进缝隙。手里是从A到6的六张牌中的两张或者6到K八张牌中的两张,底牌是6才会输,一般人拿到这样的牌不敢去要。而8钻不进去的情况只能是A到8或者是8到K中的两张牌,这样的牌也很少有人敢要。一般想要牌下注的,摸到了6和8之类的中问牌,都是可以钻进去的。但是老板和麻子手上的牌缝隙并不大,连中间张都钻不进去,却都要了,而且还都是押了小钱把底牌的中间张拿走了。结果到三元的朋友,正好是一张钻不进去的大牌,一下输了1万。这时,我怀疑他们是故意要走了下边中间张的。
这样轮了半圈到了眼镜那里,也就是我左边第二个人。前面几个人都放弃了,眼镜摸了两张牌表示要,放了2万多上去表示底钱他都要了,摸出来一个2,接着他把自己手里的牌亮了出来:A和10。轮到我左边那个胖子的时候,大家重新每人下500元底钱。
他们是不是有人认识牌?不认识的话干吗要去把底牌的中间张抠走了呢?我又开始琢磨,是扑克的问题吗?上来玩之前我已经观察过了,牌上没有任何记号,要想做了记号不被我发现,那是很难的。这也不是药水扑克,经过药水处理的扑克我可以摸出来。
这些年出现很多所谓高科技扑克产品:色差扑克、拉丝扑克、扫描扑克、白光扑克、记号扑克、侧光扑克、一对一对比扑克、药水扑克、隐形长牌扑克、红外线隐形扑克、电脑分析扑克、激光扑克、紫外线隐形扑克、6—9两头扑克、扫边看边扑克、送变采花扑克、正面扫描扑克,还有以前写过的在长沙遇到的遇热变点扑克等,这些都是高科技的老千扑克。赌局上用有毛病的扑克一般是逃不过我的眼睛和双手的。虽然现在作弊扑克被生产厂家做得和品牌扑克没什么两样,甚至可以以假乱真,但是我对这些扑克就像对自己的手一样熟识。最初我经过观察,确认没事了才坐了上来和这些人玩的。
但现在我分明感觉得到,他们似乎认得牌,只是我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认识牌的。他们惊到我了,到这时候我已经输进去4万左右了。我没有出千,也没有其他任何表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一边玩一边观察。
他们下午下班特别早,跟大多数批发市场一样,石材市场不到3点就全体撤离了。不到3点,我们的局也随着批发市场的打烊而解散。我还没找到机会验证,牌局就散伙了。那天,我输了4万左右,三元的朋友输了5万左右。从石材市场出来,正下着小雨,沥沥拉拉,让人很是烦躁。
回到住处和三元碰了面,我们四个人一起坐下聊天。三元那个哥们嘴里嘟囔着啥,听那意思好像是埋怨三元吹牛,请了我来出千,结果也输了,看来是捞不回来本钱了啥的。我也懒得和他解释什么,一个人想着当天局上的事情。吃完晚饭,我和小海出去溜达。小海是和我一起进去的,场上的形势他都看到了。我问小海:“你今天看出点啥没?里面可能有人出千了,而且不是一个人,你觉得哪几个是一伙儿?”
小海一脸的茫然,说:“三哥,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不对,但具体哪里有毛病我没看出来呀。”
我心里那个气啊,狠狠剜了他一眼:“这个话还用你说啊!”我并不着急,我得先研究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人在出千。如果最后证实是我多疑了,那我自然会千他们一把,争取把赌桌上的钱都拿来。如果证实了我的怀疑,有人在上面出千了,我还真没想好应该怎么办。或许去找那个出千的人谈谈,分一杯羹?
晚上回去我和三元商量,让他告诉他的哥们第二天就别上去玩了,就我自己上去玩。那哥们一听就不乐意了,之前我们达成的口头协议是他出本钱,赢了钱平分。他本来以为我们来了肯定很快就能赢大钱,可谁知道第一天就出师不利,输得一塌糊涂,换谁都不乐意。没法儿,我们好一个劝,最后,我说:“白天输出去的4万元算我自己的,明天上去输了的钱也都我自己掏,你就答应,明天别上去就行了。”
他这才低下头,不再说什么,看来是答应了。三元在旁边听了不乐意了,和他那个哥们吵了起来。
我也懒得去听,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外面还在下雨。
第二天,我、小海,还有三元的那个哥们早早就去了,输了钱早早去赶场子是所有赌徒都会做的事情。桌上还是昨天那些人,三元那个朋友没上场,加我正好有10个人参战,只是坐的次序有些变化。
除了拿场上的钱,我还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是我太敏感吗?人们常说艺高人胆大,虽然我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但还是很小心地去怀疑一切我认为不正常的东西。这可能是我多年赌博生涯养成的习惯吧,反正我也说不清楚,又或许我天生就是个多疑的家伙,谁知道呢。
我早早赶场就是想争取动一下扑克。填大坑的规则是谁都可以洗牌和切牌,所以不是很好去把握。如果我洗完了别人又拿去洗,又乱切一通,那我就是神仙也枉然,所以我得把握最好的时机。就算不能通过洗牌作弊,也没关系,我带了一种东西,同样可以出千赢钱。
大家坐好以后,老板就在办公桌子上的一叠扑克里随手抽出来两副扑克,丢到了桌子上。那个麻子脸很自然地开封,去掉了两幅牌的大小王,然后在桌子上随意地大把大把地划拉着洗。其他人边等边聊,有人见三元那个朋友看眼,就问:“今天怎么不来玩?”他有点尴尬,说:“最近输得猛,一时没钱
了,等我借上再来翻本。”
我的全部精神都在牌上,心里估摸着谁可能是最后一个去洗牌的人。我随意地看着每个人的表情,想从他们的表情上找到点蛛丝马迹。可是大家好像对洗牌并不在意,有的在清点自己的本钱,有的跟旁边的人讨论自己最近的输赢,有的在谈论为了来玩把工作都耽误了之类的话题,总之,这八九个人看上去对扑克以及洗牌的人都很信任。
麻子洗完牌以后,把牌理整齐了,放在桌子中间,问:“有切的没有?”那个中年人说:“老板,你切一刀,大家跟你沾沾手气,最近你可是赢了不少钱。”戴眼镜的也跟着附和说:“对,叫老板切,大家跟着赢点,都像老板这样赢,还卖什么大理石?”
展开
腾飞,那个在黄河以北很有名气的老千,那个让许多专业老千遭遇滑铁卢的老千中的老千,早已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中的是是非非;2007年。他重出江湖,用那双曾经神出鬼没的手,敲击键盘,为我们讲述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和重重黑幕,便立刻风靡互联网。打开这本书,你将看到一个就在你身边,但你却从未知晓的神秘世界。
——天涯社区执行总编 宋静
有句话叫做“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有些时候文字这东西真的不是学出来的,而是生活所直接放在你心里的。什么生活都能成文章,但只有特殊的生活才能有特殊的感觉。特殊到作者这个程度,相信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而平静叙述中的波澜证明了一件事:真正的生活永远比小说好看。
——著名专栏作家 五岳散人
警世之作,受益匪浅。此书所揭示的可能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永远无法知晓的东西,阴谋、陷阱,读来惊心动魄,足以令人震撼、震惊!我想那些对赌博抱有种种幻想或已经因赌博而陷入疯狂的人应该看看此书,本书对他们正是当头一棒!
——网友 小L
本书情节跌宕起伏,惊险刺激,实在是多年来少有的一部警醒世人的好书。书中揭露的赌博出千方式真是叫人意想不到,闻所未闻,正应了书中的话: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做不到的。无论你是赌桌上的常客,还是从不沾赌的人,都值得一看。
——网友 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