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会有什么?”马克斯·托尔问。
她想,想了又想。
“灰色黄昏,”她终于说。她指着灰色黄昏。“我看着网球场,你过来了。我什么也没听见,你突然就在旁边,你也是在看。”
她没有指正在看着的伊丽莎白·阿里奥纳。
静默笼罩旅馆。网球不打了吗?
“你努力要弄明白,”她说,“你也是。”
“是的。可能会有一封信?”
“是的。一封信,可能。”
“‘我看着您已有十天了,’”马克斯·托尔说。
“是的,没有地址,扔了。我会找到的。”
不,网球又打了起来。球在流动的黄昏里,灰色的湖面上溅跳。伊丽莎白·阿里奥纳拿了一把椅子,悄无声息地坐下。球打得很激烈。
“但是这结束了,不是吗?”
他犹豫。
“也许吧,”他说。
“这是真的。可能这还没准。”
她微笑,凑近他。
“每年夏天必须分开,”她说,“必须忘记,仿佛这是可能的?”
“这是可能的——”他叫她,“阿丽莎,阿丽莎。”
她没在听。她语速突然慢了下来,但清楚。
“当你在这里时我能够忘记你,”她说。“书写到哪儿啦?你在想那本书吗?”
“不。我在跟你说话。”
她不说了。
“这本书的人物是谁呢?”
“马克斯·托尔。”
“他干什么的?”
“不干什么。有人在看。”
她朝伊丽莎白·阿里奥纳转过身,伊丽莎白侧面对着网球场看,身子挺直的。
“比如说一个女人?”阿丽莎问。
“比如说,当然可以。比如说你——假定我不认识你——或者这个在看的女人。”
“看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