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百翰:假如你不懂得嘲笑艰苦,
在年老的时候就一无可笑
音乐剧是什么?
当几乎谁也说不清楚的时候,音乐剧已经激动起一些多情敏感的心灵,已经吸引了一些年轻时尚的眼睛。5月6日晚上,杭州剧院有一场音乐剧集锦的演出。敏感而且聪明的上海人抢先预订这仅此一场的演出,趁着“五一”长假,又游西湖又看音乐剧。杭州人也不示弱。我听一旁的杭州人在跟自己的同伴介绍:音乐剧,就是“沽活家”(杭州话,“歌舞剧”的意思)。
这是美国杨百翰大学歌舞团的演出。报幕的是位美国小伙,用纯正的中文说他是会计专业的。他还说1979年,杨百翰是“文革”以后来中国的第一个外国歌舞团,受到副总理的接见和大家的欢迎。杨百翰歌舞团多次来中国,是中国改革开放成就的见证。今天,我们就是来和大家分享亲情、友情、爱和快乐。
这位会计小伙真是善解人意,说得大家立刻感受着亲情和友情。演出还没开始,剧场里就洋溢起爱和快乐。
男生女生们穿着淡蓝、淡绿、淡红、淡紫跳跃着上场。没有渐进的过度,而是一下把欢快的气氛激扬起来。我一下就傻傻地咧大了嘴,跟着他们一起笑起来,恨不得上台和他们一起旋转那满台的淡蓝、淡绿、淡红、淡紫。
男生们像饭前祈祷那么虔诚地握着手来回唱:妈妈说,妈妈说洗澡的时候不能同时烤面包,妈妈说开车到山顶以后就不可以倒退着走。妈妈真是无所不知。我的一切都是从妈妈那儿知道的。
妈妈可能有点唠叨,但是妈妈难道不是最可爱的、最值得爱的?
这台演出,用旁白串起一个个音乐剧片断。
旁白说:爱是一件艰苦的工作,艰苦的工作需要付出。
旁白说:假如你不懂得嘲笑艰苦,在年老的时候就一无可笑。
旁白说:没有欢笑的一天,就是最浪费的一天。
旁白说:生命带给每个人的只有时间和空间,欢乐要由我们自己寻找。
这些旁白,用爱和快乐,填满了演出的时间和空间。演员们边舞边唱Everythingispossible(一切皆有可能)。我想,孔子日:吾日三省吾身。今人也可日三省吾身:今天欢笑了没有?今天嘲笑困难了没有?今天付出爱了没有?
演出结束,杨百翰的年轻人纷纷从台上走到观众席里。杭州的年轻人一下和杨百翰之间擦出了友情、亲情,拥抱、合影。
报载,台湾亲民党主席宋楚瑜5日抵西安时讲,心灵相通一通百通。网友发言:和谐是正道。
杨百翰选择了杭州,爱选择了爱。
仅仅三个多月后,音乐剧在杭州已经不是“沽活家”,而是一种全球化。
这是8月29日的杭州大剧院。这里正在举行音乐剧(《音乐之声》的经典歌曲和造型秀大赛。参赛者是孩子。
我开始追星,我相信这些五六岁、十来岁的孩子个个能语出惊人。我问一个5岁女孩: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我期待着惊人之语。
老师。她说。
为什么想当老师?
她妈妈插话:她说老师手里有糖。
嗯?
不!她坚决地。可不,人家已经长大了。
因为老师中午可以不睡觉!她说:老师让我们中班、小班j大班都睡,可是她自己不睡觉!
我大笑。原来我期盼的这位明星还是个幼儿园的5岁孩子。
家属和老师们,在台下为自己的孩子举起各种牌子助威:“好样的!”“你真棒!”“我们支持你!”“我们爱你!”“你是最棒的!”那架势好像今夏超级女声的决赛。只不过那些牌子,很多做得像幼儿园孩子的手工,或者有人干脆就举起气球助威。
台上的参赛者一律讲英语。一个小仙女上场了。一袭白纱蓬裙,一口粉嫩奶声。她介绍自己6岁,介绍杭州是个多么美丽的城市,她爱杭州。她还没开唱,全场就鼓起掌来。她急急地冒出一句英语我听不清,而全场已经爆笑。我问:那女孩讲了句什么?旁人笑:她说了句杭州话,她说怎么就鼓掌了,我还要唱呢。
然后一位表演者,一上台一摆造型就引得满堂彩。五六岁的精瘦女孩,白长裤外是一袭不规则的红裙,头上更用红巾在脑后扎住。整个儿派头像好莱坞片中的大明星。摆臀晃肩一回头一转身,走出满台戏!动作之快,想必她体内装了个马达,马达一开,动作自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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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