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姬、越女,罢钟鼓之乐,用孙叔敖,任以国政,遂霸天下,威伏诸侯。
庄王卒,灵王立。建章华之台,与登焉。王日:“台美!”伍举日:“臣闻国君服宠以为美,安民以为乐,克听以为聪,致远以为明。不闻以土木之崇高、蛊镂之刻画、金石之清音、丝竹之凄唳,以之为美。前庄王为抱居之台,高不过望国氛,大不过容宴豆。木不妨守备,用不烦官府,民不败时务,官不易朝常。今君为此台七年,国人怨焉,财用尽焉,年谷败焉,百姓烦焉,诸侯忿怨,卿士讪谤,岂前王之所盛,入君之美者耶?臣诚愚,不知所谓也。”灵王即除工去饰,不游于台。由是,伍氏三世为楚忠臣。
楚平王有太子名建,平王以伍奢为太子太傅,费无忌为少傅。平王使无忌为太子娶于秦。秦女美容,无忌报平王日:“秦女天下无双,王可自取。”王遂纳秦女为夫人,而幸爱之,生子珍。而更为太子娶齐女。无忌因去太子而事平王。深念平王一旦卒而太子立,当害己也,乃复谗太子建。建母蔡氏无宠,乃使太子守城父,备边兵。顷之,无忌日夜言太子之短,日:“太子以秦女之故,不能无怨望之心,愿王自备。太子居城父,将兵,外交诸侯,将人为乱。”平王乃召伍奢而按问之。奢知无忌之谗,因谏之日:“王独奈何以谗贼小臣而疏骨肉乎?”无忌承宴,复言日:“王今不制,其事成矣,王且见擒。”平王大怒,因囚伍奢,而使城父司马奋扬往杀太子。奋扬使人前告太子:“急去!不然将诛。”三月,太子奔宋。
无忌复言平王日:“伍奢有二子,皆贤,不诛,且为楚忧,可以其父为质而召之。”王使使谓奢日:“能致二子则生,不然则死。”伍奢日:“臣有二子,长日尚,少日胥。尚为人慈温仁信,若闻臣召,辄来。胥为人少好于文,长习于武,文治邦国,武定天下。执纲守戾,蒙垢受耻,虽冤不争,能成大事。此前知之士,安可致耶?”
平王谓伍奢之誉二子,即遣使者驾驷马,封函印绶,往诈召子尚、子胥。令日:“贺二子,父奢以忠信慈仁,去难就免。平王内惭囚系忠臣,外愧诸侯之耻,反遇奢为国相,封二子为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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