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官阶昌平为令升公座百姓呼冤
话说这部书出自唐朝中宗年间,其时,武后临朝,四方多事。与朝有一位大臣,姓狄名仁杰号德英,山西太原县人。其人耿直非常,忠心报国,身居侍郎平章之职。一时在朝诸臣,如姚崇、张柬之等人,皆是他所荐,只因武三思倡乱朝纲,太后欲废中宗,立他为嗣。狄仁杰犯颜力争奏上一本,说:“陛下立太子,千秋万岁配食太庙。若立武三思,自古及今,未闻有内侄为天子姑母可祀于太庙的道理。”因此才恍然大悟,除了这个念头,退政与中宗皇帝,称仁杰为国老,迁为幽州都督。及至中宗即位,又加封梁国公的爵位,此皆一生的事迹,由唐朝以来,无不人人敬服,说他是个忠臣。殊不知,这许多事皆载在历代史书上,所以后人易于知道,还有未载在国史而传流在野史上的,那些事说出来更令人敬服。不但是个忠臣,而且是个遵理守法的官吏,更是个聪明精细、仁义长厚的君子。所以武后自僭位以来,举凡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下至民间奇怪案件,皆由狄公剖断分明。自从父母生下他来,六七岁就天生的聪明,攻书上学目视十行自不必说,到了十八岁时节,已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并州官府闻了他的文名,先举了明经,后调为汴州参军,朝廷因他居官清正,又升他为昌平令尹。
一个姓乔,叫乔泰;一个姓马,叫马荣,这两人乃是绿林豪客。这日,他进京公干,遇了这两人要劫他的衣囊行李。仁杰见马荣、乔泰皆是英雄气派,且武艺高强,心想:“我何不将此人收服,将来代皇家出力,做一番事业,两人也可相助为理,不埋没这身本领。”当时不但不躲避,反而挺身出来,招呼两人站下,历劝了一番。那马荣同乔泰十分感激,说:“我等为此盗贼,皆因天下纷纷,乱臣当道,徒有这身本领,无奈不遇识者,所以落草为寇,出此下策。既是尊公如此厚义,情愿随鞭执镫,报效尊公。”当时,仁杰就将他两人收为亲随。其余一个姓洪,叫洪亮,并州人氏,自幼在狄家使唤。其人虽没有用武的本事,却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无论何事,皆肯前去,办事时又能见机揣度,不至鲁莽。此人随他最久。又有一个姓陶,叫陶干,也是江湖上的朋友,后来改邪归正,做了公门的差役。奈因仇家太多,时常有人来报复,所以也投在狄公麾下,与马荣等人结为挚友。到昌平上任之后,四人皆随他私行暗访,结了许多疑难案件。
这一日,正在后堂看那些往来的公事,忽听大堂上面有人击鼓,知道是出了案件,赶着穿了冠带,升坐公堂。两班差役齐集在下面。只见有个四五十岁的百姓,形色仓皇,汗流满面,在堂口不住呼冤。狄仁杰随令差人将他带上,在案前跪下,问道:“你这人姓甚名谁,有何冤枉不等堂期控告,此时击鼓何为?”那人道:“小人姓孔名万德,就在昌平县南门外六里墩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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