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兰恩（BILLLANE），一位管理专家和沟通教练，也是炙手可热的评论员、作家和商学院的客座教授。他为多家公司提供咨询服务，其中包括休斯电子公司和安永会计师事务所。
　　杰克·韦尔奇选择比尔·兰恩作为他的首席演讲稿撰写人。在超过15年的时间里，比尔·兰恩在通用电气公司带有传奇性的克劳顿维尔领导能力教育中心，帮助塑造了企业文化和标准。他目前在杰克.韦尔奇管理学院讲授高级工商管理硕士课程；他的著作《JackedUp：杰克·韦尔奇如何使通用电气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公司》，被美国《战略+企业》杂志评为“年度最佳商业书籍”之一。
　　比尔·兰恩曾经是越战时期“绿色贝雷帽”特种部队的一名军官，之后在五角大楼担任民用国会联络官，为国防部高级官员书写证词。
　　他目前居住在康涅狄格州，伊斯顿，并在哪里写作。

　　第一章
　　失去
　　悠闲自在的、只会一招的小马驹
　　在开始自以为是地谈论别人之前，我最好先把自己的故事讲出来。欧文·柏林 (美国作曲家、流行音乐词作家)曾经说过： “成功最棘手的事情是，你一定要保持成功。”
　　20世纪90年代后期，在康涅狄格州一个美丽的夏日午后，在我常去的田园诗般的古老乡村俱乐部的布鲁克朗饭店餐厅里，我的手机响了。当时我刚吃完简单的午餐加几杯啤酒，准备与别的“男孩们”——几个像我一样的50岁左右的帅哥们去打高尔夫球。“是韦尔奇先生。让您给他回电话。”我的秘书说。“好吧！” 我回答。我知道这不会是一个棘手的电话，不像他以前的许多电话。在这18年时间里，我一直是杰克·韦尔奇的演讲稿撰写人和信息交流经理。我刚刚完成，或者说，帮助杰克完成了一个出色的演讲稿。因此我知道自己不会被列入可怕的韦尔奇的狗屎名单，尽管我在一周内因工作时间溜出去被发现了两次。为此事我遭
　　到了尖酸刻薄语言的狂轰滥炸，我已把它详细地记录在我的上一本书中。但是，作为“年轻人”——我想我仍然是——我能肯定韦尔奇在他近40年的职业生涯中经常“溜出去”挥杆高尔夫球。所以他能理解。
　　有一次，我在康涅狄格州蒙卢镇离公司不远的室内场地玩357手枪射击，韦尔奇发短信要我回公司。我已经付了这一时间段的场地费，我应该在这里与另外几位浑小子一起猛烈射击玩个痛快，可是我的时间却被公司董事长讨厌的差事占用了。我当时干得不错，可谓春风得意，这可以从别人的眼神中反映出来，但更可信的是可以从韦尔奇的表情和声音里读出来。我故作生气地问：“您除了监视下属离开美丽的公司园区，然后单独去骚扰他们，还能做什么更好的事情？”
　　韦尔奇认为我说得比较有趣。他的心情很好，他经常这样。这次他打电话来也是充满友好和愉快的心情：“比尔，我只是想告诉你，讲座很棒。是整个节目中最好的部分。沃伦（巴菲特）想要一个副本。我喜欢它。干得好！” “好极了！”我高兴地说。
　　然后职业生涯的厄运开始了，这位世界上最大的、在当时最具价值的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笑着准备挂断电话，并说: “你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
　　我惊呆了。我准确地知道他说了什么，但还是打断了他的“哈……”
　　“您刚才说什么？”
　　“开玩笑。干得好，回见……”
　　不是开玩笑。他的话是温和的，感情真挚的，但它就像机舱驾驶员发出的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紧急警告: “职业上升停止。机翼下降。准备地面撞击。”是的，就是这样。
　　正如前面所说，我50多岁，与我的几位同事一样，初略懂得使用电子邮件和上网，但对于全球互联网爆炸式的变化却一无所知。更糟糕的是，我对互联网的信徒和痴迷者们不屑一顾。我们嘲笑那些满口所谓行话的30多岁的年轻人，我们就像一群可笑的，现代放荡不羁的人拒绝网络文化。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对20世纪末发生的互联网的崩溃有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因为我们一直把它叫作狗屎或胡扯蛋，为此我们（主要是我）洋洋自得。
　　但是互联网的效仿者们是对的——至少，大体上对的——他们是未来，尤其是他们的薪酬不是很高的工作。我正踌躇满志地在我的高薪职位上飞行，侧翼却要放下，要降落了。不是因为我要选择下降，而是因为地平线上那一抹隐约可见的乌云。这一切都从韦尔奇点燃的“回去睡觉”这一鲜艳亮丽的火焰开始。我的职业生涯结束了。
　　哦，我努力地让自己跟上时代，就像喜剧片《蜜月期》中的拉尔夫·卡拉姆登，穿着过小又过时的老古董高中字母毛衣，带着妻子艾丽丝去溜冰场滑冰，只为了从四脚朝天的摔跤中找回年轻的感觉，重获失去的青春。
　　公司曾给过一台IBM电脑，当时值4000美元，我把它拿回家显示给孩子们看，有时也在家里用它玩电脑高尔夫球游戏。因乏味和内疚，我把它还给了公司。
　　恐龙日记
　　请不要误会我，我的工作还是比较重要的。我协助韦尔奇的对外交流，包括他的演讲稿、他的首席执行官的年度报告公开信、讲座等。我还负责公司重要会议的举行，并在通用电气世界著名的管理学校任教，赚的钱相当体面（大部分来自股票期权）。
　　听起来我这个中层的普通家伙每天要处理相当多的重要事务。任何要求我做的我都做，而且完成得相当好。可是到了20世纪90年代末，韦尔奇开始庆祝他任期内神话般的初步胜利，并宣布等待退休。他对我的需求比早期少了。我现在的顶头上司是新的副总裁，一个韦尔奇从NBC (全国广播公司) 带来的年轻女子。奉韦尔奇之命，她要削减公司信息交流部门的人员。
　　坐下来谈话，我被告知需要“做得更多”才能与我的丰厚报酬（再说一次，基于股票期权）相匹配。“你要我做什么？”我问。得到的回答含糊不清。如果这样的对话发生在50岁、40岁、30岁或20岁，你的职业生涯可能正遭遇极大的麻烦，需要立即采取激进行动。我想我应该面对韦尔奇，告诉他这种做法对我不公平，要求知道我应该做“更多的”什么？他喜欢面对面，也害怕被说“不公平”。他很可能会对我的挑战做出回应，我也可能会把事情拉回到轨道上。也许吧。
　　但已经太晚了。
　　正如上面所说，我认为自己很客观，我做了所有要求我去做的事情——而且完成得很好。但是还不够。57岁的我坠毁了，并被烧得焦头烂额。我离开心爱的公司，带着些许伤痛，但更多的是笑声。如果我年轻许多，我和我的家人或许可以避免这一灾难。
　　在离开公司两年前的某一天，我的副总裁老板拿着一个信封走进我的办公室，里面装有我的奖金。在通用电气公司，它被称为“激励补偿”，公司在节日时授给每一位有资格的员工。她的脸说出了故事，我从她手中接过密封的信件，用手指拎着一个信角，好像里面装有大便标本。“平的吗？”我问。（“平”是指跟去年相比没有增加，在一个赢利快速增长的公司里，这是一个不妙的职业活检报告。韦尔奇曾轻蔑地把奖金制度描述为“另一个牙科计划”。）
　　“是的，”她说，“你需要做得更多。”
　　“你要我做更多的什么？”我列举了一些近几个月来新增加的但又被我剔除掉的事情，因为它们被认为“并不重要”。
　　你应该明白这些可悲对话的毫无意义且不可避免的后果。我这列火车已经开始摇晃着偏离轨道。时钟嘀嗒作响，开始倒计时，毫不理会持续了几个月的庆祝性集会，这些集会帮助并扩大了韦尔奇的影响力 （他在沟通方面做得确实非常高明和自然）。两年的时间快走完了，倒计时为零已是不可避免。（我前7年的职业生涯是在五角大楼，在那里，对老龄化标准的嘲弄性描述是“低于生产人员”，通常指中校的“在位退休”，即退休了但仍然在位。）
　　韦尔奇即将退休，其继任者杰夫·伊梅尔特表示，他不需要撰稿人。我成了一条搁浅的、被支付了过高价钱的小鲦鱼——也许是一条大嘴巴鲈鱼。
　　为了清晰和自谦在书中把自己归类为“失败者”并不完全公平，无论对我还是对你。离开公司时我获得了丰盛的“礼包”，银行里有一大笔存款，没什么遗憾。但在打了几个月的糟糕的高尔夫球，大清早起来喝马提尼酒，戴着“退休”徽章探访了几次公司后，我产生了一种犹如罗梅罗著名的《活死人》一书中所描述的黑白噩梦的模糊幻觉。当我蹒跚地沿着公司的健身中心，来到雇员库房领取公司产的灯泡，再到医疗中心注射免费流感疫苗，然后到我的老办公室走廊，看望忙于做其他事情而无暇跟“活死人”交谈的老朋友，我开始对自己在公司最后几年的工作进行反思。
　　我悠闲自在。我把所有事情做得完美无缺并让老板韦尔奇满意。但是我没有做得“更多”。在此，我能够提供给大家的最好的建议是，无论是做企业管理，或者机构的管理，或者政治、军事，或者在日常生活中，都要努力奋斗，坚持不懈地扩大自己的职责，永不停止，永远不要优哉游哉，永远不要追求舒适。不管有多少人告诉你，你有多棒，你做得有多好。
　　军舰在战争时期（这里的战争时期就是企业所有的时间）以不同的速度和方向驶向目的地。四平八稳地巡航，即使速度很快，也会招致潜望镜的关注，带来灾难（见美国海军“印第安纳波利斯号”事件）。培养自己的不可或缺，不断变化，不断给自己和他人留下印象。用行动来“炫耀”，永远不要空谈。
　　当我们跟高层上司特别是公司的老总打交道时，有时候会纳闷，“这家伙是怎么得到这份工作的？ 在我看来他（或她）似乎很平庸啊”。
　　我对休斯公司的杰克·肖的第一印象是，他的嘴巴应该叼一根长长的野草。他质朴，态度和蔼，并带有南方男孩的那种谦虚，这对于跟随了二十年狂热、超活跃、超智能的杰克·韦尔奇的我来说，有些不习惯。我想：“好吧，他是一个好人。我将和他一起工作，为他写演讲稿，领我的薪水。但我不知道他会说多少实质性的东西。”
　　回想起来，他说了很多，其中一些话我把它作为忠告传递给你。他的忠告对我来说已经太迟了: “比任何别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你要在职业生涯中的每一天问自己，‘我速度够快吗？我追求更高标准了吗？我停滞和落后了吗？’”
　　肖主张，在技术知识的更新上，在培养日常工作中吸收现代知识的能力上，做一个“绝对的偏执狂”。我想补充的一点是，如果你看到团队的某个项目里没有你，或者他们说，“玛丽，我们会处理这个问题的，您就不要浪费您的下午时间了，它涉及很多信息技术方面的东西”，你应该感到担心，因为你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的“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不要让它发生。
　　肖谈到了一些55岁左右（或以上）的人，每天来上班，挤进未知的处女地。这些人痴迷于前沿“发生了什么”，是真正的赢家。
　　肖对这些50多岁到60多岁的工程师充满喜爱和钦佩。他告诉我: “他们已养成一种思维定式，在项目成功的最后阶段，一个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享受成果的阶段，离开该项目，让他人‘扫尾’并获得掌声，因为新的列车即将启程开往未知，他们要搭上这列火车。” 重要的人，会关注并珍惜他们。
　　我把肖的讲话与韦尔奇多年来反复强调的理念融合起来，“当世界正在等待下一个行动时，永远不要出来接受掌声，鞠第二个或第三个躬，”否则，你就是致命的“一招小马”绰号的候选人。史宾沙公司的乔治·贾米森向我描述了一位高级行政人员的困境，那是他的猎头公司的一位客户。这位前高级行政官因其新颖和高明的营销理念，在行业内享有一定的名声。可是当他的公司被别的公司收购后，他被挤了出去。后来他被另一家公司雇佣，结果这家公司也解散了。然后他发现自己被抛到市场中第三次寻找工作。在与最初感兴趣的几个公司面谈时，他的策略是推广自己有一定知名度的营销理念。结果呢？ “‘一招的小马’。靠一个成果生活了二十年。没有新的想法。”
　　没有新的工作。
　　“一招综合征”是一个最终职业杀手（通常，但并不总是）。我们大家都熟悉的汤姆·彼得斯，是《寻求卓越》的作者，他在提出引人注目的管理理论——一个离奇的、才华横溢的、充满魅力的观察人类行为的理论后，飞速功成名就。可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一遍又一遍不断地重复同样的理论（或者只改变一下排列顺序），让听众和读者厌烦和摇头。我挑中彼得斯，是因为他好意地审查了我的上一本书，发现我对通用电气公司文化的描述是“有毒”的，并声称他几次因无法容忍而“把书扔到地上”。
　　但是其他的例子也浮上脑海。
　　酷玩，一个有才华的流行组合，做了一首令人回味、难忘、伤心的歌曲，名为《当我统治世界——生命万岁》。但后来大量炮制的歌曲，虽然不坏，在我听来都像是原来的翻版。相比之下，披头士，比利乔，艾尔顿·约翰，以及传声头像的音乐，以其即兴、新鲜和清新的风格被欣喜地传遍各地。
　　就我自身而言，在我开始各处商讨有关这本书的想法时，有些人就尖锐地指出，这是否是“另一本韦尔奇的书”。我的经纪人、老朋友利亚·斯皮罗告诉我说，我的 “基地”已被“蚕食”；韦尔奇已经离开通用电气多年，虽然在电视上仍然可以见到他，但在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挖掘了，或者说不会引起公众多大的兴趣。我需要自己往前走。
　　以我的观察，你应该像弹子球一样在“想法或者点子”这个竞技场的周围移动，无须改变指引你方向的基本信念 （除非你认为它不正确或需要修正）。纽约巨人队的教练汤姆·考夫林没有探索新的想法和点子，他现在开始开玩笑，私底下踢人屁股，带团队玩保龄球。
　　让我们引用通用电气公司的措辞。在《杰夫·伊梅尔特与新通用电气之路》一书中，杰夫·伊梅尔特说: “我认为生存是指两个方面的功能，一个是表现功能；另一个是重塑自我的功能。”①
　　对于信息时代，韦尔奇是落后了。在20世纪80年代，我清楚地记得韦尔奇对他的手下人宣布，电脑费用开支正在“失去控制”，因此，只有公司特定的官员才可以授权购买供公司使用的个人电脑。
　　我们曾经把信息功能归类为诸如“失败的财务经理的庇护所”。它确实发生过。但即使是这样，我，一个电脑低能儿，仍然瞥见恐龙从远古洞穴里伸出头颅，发出响亮的、原始的吼声。
　　韦尔奇迅速更新了他的主张（他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做），成为一个激进的网络泡沫的狂热者。三四年后，他与首席财务官丹尼斯·戴默曼一起上一个电视节目，在化妆室里，韦尔奇挖苦我是个“电脑盲”，我不承认，我觉得自己的技能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好吧，也许并不算多）。“是吗？但是你会做电子表格吗？”他问，因使用化妆膏，他的肩膀围着毛巾。“不会，”我说，“我并不需要做电子表格。”
　　“我会做电子表格。” 他得意地说，像一个孩子。
　　我转身问丹尼斯·戴默曼，他的脖子因为化妆也围着毛巾。“我们要付这个家伙多少钱去做电子表格？”
　　对韦尔奇来说，所有这一切都是在制造声势，为他所不熟悉的但他相信将会是公司未来很重要部分的事物制造声势。他的说话大部分是在表示一种明确的姿态，他非常精明地知道他是多么需要站在浪尖上聚集力量，为我们的余生积聚力量。
　　沃伦·巴菲特，是韦尔奇的好朋友，也是他的粉丝，曾发给我一封亲切的邮件（我像孩子一样把它展示给别人看）谈论我的上一本书。其中有一段特别提到他自己和韦尔奇。很明显，这封电子邮件是他口授给助手，再由助手发给我的。巴菲特显然不是网络技术的追随者。不过，我有一种感觉，以他的地位和名气，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已经构成不了危险——他和我一样在“打后九洞”，但是他非凡的头脑、个性和财富，是我永远也达不到的。
　　我30多岁加入通用电气公司，韦尔奇在同一时间成为首席执行官。我见到了三种不同类型的人，并同他们一起工作。
　　第一组是典型的55岁左右的人，这些人亲身经历了两个到三个全美著名的首席执行官的领导风格。他们厌恶、害怕韦尔奇，并在私底下嘲笑他，嘲笑他的想法，他的莽撞，他的著名的“野性”与他的塑料事业，甚至他的相当严重的口吃（多年来，他几乎改掉了所有这一切，除了一些“野性”）。他们预言，在这个疯子的带领下，公司前景将一片黯淡。这种悲观可怕的预言起初让我觉得好笑，但我很快意识到，他们是把自己比作堆放在准备重新改造的房子里面的破旧家具；他们的目的地——“路边”已经越来越近了。
　　那些即将退休的人被允许可以继续工作，只要他们不在公开场合吹毛求疵、抱怨或诋毁韦尔奇，并质疑他把这个已经成功的公司带往何处。他们最终被“打包”，就像几十年以后的我；或被允许待到终点线60岁——郁闷、不满、痛苦、悲惨，但安全。
　　凯斯·谢林，是通用电气现任副董事长和首席财务官。在我们一起忙着准备给圣母诺特丹大学 （他的母校）工商管理硕士毕业生作演讲时，他告诉我说，他从来不曾见到过某个成功的领导人，无论什么级别，带有“持续的对未来悲观失望的情绪”。
　　他比较了韦尔奇和杰夫·伊梅尔特的世界观。韦尔奇的特点是比较灵活善变——在某一个事件或报告上，或者在损失关键人员时会发脾气。（韦尔奇在自传中写道，当得知通用电气公司下属一个倒霉的、现已解散的、名为基德·皮博迪经纪公司的职员乔·杰特作假欺骗，造成公司巨额损失时，他冲进卫生间吐得稀里哗啦。）韦尔奇的另一面是极其热情乐观。我记得几年前，在通用电气公布首次五亿美元的年收入时，他冲着我的脸说“你怎么想的，嗯？”爽朗的笑声在空中长久回荡。
　　伊梅尔特，我已认识他多年但只是偶尔见面，他始终保持一贯的乐观，即使在面对疲软的股票价格和受半萧条困扰的金融业务，也从不说一个令人沮丧的词。这始终是他的一个有利因素，除了我在下一章提到的一种消极思维倾向。
　　谢林建议工商管理硕士要“培养乐观的心态，当你走进会议室时，你照亮了整个大厅”。必要的时候，可以假装乐观，但是要疯狂地、热情地支持企业或机构的方向。要把理由充分的、有事实根据的保留意见记下来，但永远不要怀疑中央机构或者领导指引的方向。如果你认为它们完全是胡说八道，那就离开。如果你承受不起离开，那就“调整你的想法”，就像 《酷手卢克》一书中保罗·纽曼被建议的一样。毕竟，领导可能是正确的。有时候领导确实是正确的。
　　总之，永远不要成为拉里·博西迪（通用电气前副董事长，霍尼韦尔公司首席执行官）所称呼的那一类“在饮水机旁窃窃私语的愤世嫉俗者”。
　　调整自己。开始执行项目，即使你有保留意见。做一个狂热者，重新塑造自己。在老板要实施一项新的倡议或想法时，假装热情并不是什么坏事。抓住它，运行它，吹捧它。也许老板是正确的。如果它变成一个烂摊子，你也已经付出了额外的努力。
　　加里·莱纳，一位非常年轻的、从通用电气的青春泉——波士顿咨询集团招来的新兵，在20世纪80年代末进入公司，出任业务发展副总裁。他完全可以在这个极好的位置上发展十年甚至二十年。但是，他坚持不懈地重新打造自己，超越当前，引领韦尔奇而不是跟在他身后悠闲漫步。他才智非凡，但更重要的是他的本能驱使。
　　这种本能，也许是反直觉的，可以被复制。
　　韦尔奇的朋友拉里·博西迪（在通用电气成功的职业生涯后，出任霍尼韦尔公司首席执行官）当年建议，六西格玛方法论和文化是可行的。韦尔奇毫无疑问地接受了他的建议，并且毫不迟疑地以其典型的狂热签约。莱纳抓住了专营权，用他的计算机技能和高超的智力顺利地运行和发展了该方法论。20世纪90年代后期，在韦尔奇姗姗来迟接受“洗礼”进入网络“宗教”时，莱纳早已深入了解了互联网，并与它一起滚动。看吧，中了！莱纳坐上了高级副总裁兼首席信息官的职位。
　　莱纳，一个再创造者，从来不使用巡航定速系统，从来不是（至少在公开场合）一个愤世嫉俗者。他的脚总是放在加速器上。
　　待在前沿，即使它对你来说是一种强迫甚至虚假。主动去做你不明白的、但至少对你有一点意义的事情。以疯狂的热情投入行动。待在前沿，我们中的一些人对六西格玛有保留意见，坦率地说，我们对专心所做的事有一多半不明白，就像冗长的、强制性的培训班，但我们保持沉默。结果证明，博西迪，韦尔奇和莱纳是对的。六西格玛横空出世，成为一门学科，其思维方式适用于整个公司。
　　再次重复，在晨会上发牢骚，在黑暗中抱怨“新事物”，是恐龙将死前的动作，不分年龄大小。承认对新事物的无知，并表现出强烈的学习欲望。请求下属或朋友花一点时间帮助你学习，他们通常会因为你的认可而激动。大多数的优秀人群中都有一个好老师，他们渴望站出来。
　　抓住新事物。学习它，运行它！
　　职业生涯可持续发展的终极优势，是学习能力。
　　尾注:
　　① 《杰夫·伊梅尔特与新通用电气之路: 创新，转型，赢在21世纪》，（New York: McGraw-Hill，2009），47，大卫·马吉著。
　　……

第一章 失去
悠闲自在的、只会一招的小马驹
恐龙日记

第二章 诚信的陷阱与机遇
欺骗，反常，偷偷摸摸，不道德--滑入灰色
地带的好人
建立良好的肿瘤意识
欺骗与不忠
比尔·伍德伯恩在斯基林和“安然公司事件”上的观点
一个苍白的灰色阴影： 迷失在模糊地带
说教的东西
一个更苍白的灰色阴影
永不撒谎
但如果你在市场营销呢？
进一步闲聊灰色地带
桥梁，或堤道，走得太远了
你未必有资格担任这个重要职位： 对不起，宝贝，
你穿红袜队制服并不那么好看
学会穿好你的“西服”
重要职位落入怀中，没准备好。怎么办？
“没有队员，我什么也做不了”--经理凯西·斯腾格尔
在洋基队赢得1958年世界大赛时这样说
理解天体物理学

第三章 主持不等于管理
史密斯船长的深潜水
潜水，潜水！
奥峰沟岩石，沉船没有发生
奇皮夫人（猫）的死亡
无好奇心害死了狗
微观管理

第四章 选择性微观管理势在必行
金发人的观点
最低限度，开发一个胡扯探测器
钻下去
“他看起来像个皇帝，直到他真的成了皇帝”--塔西佗

第五章 犹豫不决和焦虑
裸体皇帝的“直觉”
做慈善是容易的
踮着脚尖走路的人

第六章 傲慢
大人物
“跟我来”： 傲慢转变为怪异行为
吸烟休息： 偶尔娱乐性傲慢带来的快乐、成功和悲剧
适应或者终结
媒体疯狂和过早死亡

第七章 现实
接受现实，摈弃幻想
道德尺度？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现实很残酷
一相情愿
“感情占据了我的心”，萨曼莎唱
再说一点现实

第八章 改变自己
改变模式
选择战场

第九章 交流与沟通
少说多听
全身皮肤，全方位沟通
有毒的行话
一个挑衅味十足的报告
准备不足的商务演示，一次就能让你面临失败的危险

第十章 结束语
问责制
提防忠诚
沃伦·巴菲特的观点
缺乏激情
抨击好消息：不能容忍没有理由的好消息！
枯燥但切题的体育故事以及推理
爱尔兰人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