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婕妤
班婕妤(公元前48一前6年),楼烦(今山西省宁武)人,乃是楚令尹子文的后人。其父班况生了三个儿子和她这个女儿。幼子班稚生班彪,班彪又生班固、班超和班昭。班婕妤善诗赋,有美德。初为少使,立为婕妤。《汉书·外戚传》中有她的传记。
班婕妤是汉成帝的后妃,在赵飞燕入宫前,汉成帝对她最为宠幸。她的父亲是班况,班况在汉武帝出击匈奴的后期,驰骋疆场,建立过不少汗马功劳。
班婕妤在后宫中的贤德是有口皆碑的。当初汉成帝为她的美艳及风韵所吸引,天天同她在一起。班婕妤的文学造诣也很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能引经据典,开导汉成帝内心的积郁。班婕妤又擅长音律,常使汉成帝在丝竹声中,进入忘我的境界,对汉成帝而言,班婕妤不止是她的侍妾,她多方面的才情,使汉成帝把她放在亦妾亦友的地位。
班婕妤当时强调妇德、妇容、妇才、妇工等方面的修养,希望对汉成帝产生更大的影响,使他成为一个有道明君。可惜汉成帝不是楚庄王,自赵飞燕姐妹入宫后,他沉湎于声色犬马,班婕妤受到冷落。
(二)其父班彪
班彪(公元3—54年),扶风安陵(今陕西成阳市东北)人。他出身于汉代显贵和儒学之家,受家学影响很大。
幼年从兄班嗣一同游学,结交很广。二十多岁时,农民起义失败,群雄割据,隗嚣拥众割据于天水,因避难而从之。
因隗嚣固执己见,顽固地割据称雄,班彪只能离去,投奔河西窦融,颇受窦融器重,任为从事。他为窦融划策,归顺刘秀政权,总西河以拒隗嚣。这对东汉统一是有功的。光武帝(刘秀)闻知其才,召见了他,举茂材,任为县的长官,又为司徒掾。班彪时有奏言,对时政多所建议,如《复护羌校尉疏》、灶言选置东宫及诸王国官属》、《奏议答北匈奴》等。
班彪专心于史学,尤好汉代史。汉武帝时,司马迁撰写了一部史书(后称《史记》,从传说中的黄帝写到当代汉武帝,后事缺而无录。后来褚少孙、刘向、刘歆、冯商、扬雄等十多位学者都曾缀集时事,或补或续之。班彪认为续作“多鄙俗”,不足以踵继司马迁之书。于是继续采集西汉遗事,又旁贯异闻,作《后传》数十篇。此书是续《史记》之作,但“不为世家,唯纪、传而已”。
《后传》原书已佚,其内容想已多为《汉书》汲取,只是无法辨认清楚了。今《汉书》的元帝、成帝二纪及韦贤、翟方进、元后三传的《赞》,还保留有班彪的史论文字。
班彪曾作《前史略论》,详论以往的史学得失,实为撰写《后传》有所借鉴和改进。他简要地追述了先秦秦汉之际的史官和史籍,着重评论司马迁所著《史记》的内容、体裁、体例和思想。他说:“迁之所记,从汉元至武以绝,则其功也。”“然其善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野,文质相称,盖良史之才也。”充分肯定了司马迁的史才。但又评道:“其论述学,则崇黄老而薄《五经》;序货殖,则轻仁义而羞贫贱;道游侠,则贱守节而贵俗功,此其大敝伤道,所以遇极刑之咎也……诚令迁依《五经》之法言,同圣人之是非,意亦庶几矣。”这是对司马迁“异端”思想的极尽讽刺,表明了他的封建正统观点,自然也是他写《后传》的指导思想。《前史略;论》是中国古代较早的一篇史学论文,可谓儒家正统史学观点的代表,在中国史学理论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
班彪的历史思想和史学思想,对班固和《汉书》有直接而深刻的影响。检阅班固《汉书》述论西汉盛衰兴亡及撰写儒林,游侠、货殖等的旨趣,就可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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