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特别情况,从拉网到收网,整个过程总要数小时之久。初时,两边拉网的队伍隔得极远,随着大网越收越近,两边的人也渐渐地相互靠拢,网收完了,队伍也就合二为一了。
在刚刚拉上海滩的大网里,鱼虾们依然不停地跳动,阳光下鳞光闪烁,噼啪有声。每一张网都属于一个特定的小集体,每一次拉网都类似一个小型战役,当战役结束,小集体的成员便开始清点战果,打扫战场。他们忙而不乱,分拣有序,沉稳从容,鱼归鱼,蟹归蟹,虾归虾。这其中,鱼也分很多种,于是,不同的鱼被细致地归拢为品种各自统一的一堆又一堆,最后进到鱼筐或背在人们腰后面的鱼篓里,大一点和特别点的鱼可以在市场上卖掉,小一点的自家吃,再小点的就拿去做鲶汁用了。现在,拉网者甚至不用再跑腿劳神地把鱼弄出去卖,一收网,鱼贩们就像蝶恋花一样呼啦啦直接跑到网里挑挑拣拣,各取所需,别有一番风景。过秤和付钱都在海滩上进行,没有争执,没有欺骗,无须讨价还价,一切依惯例而行。鱼贩们过完秤,给完钱,把新鲜的海鲜放上一直开到海边的摩托车尾,“突突”一阵声响,摩托车迅速消失在以木麻黄为背景的海堤公路上。拉网者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平分所得,收拾网具,施施然回家去也。
海滩上,又变得空旷起来。如果说沥尾岛的拉大网讲究的是互相合作与默契配合,山心岛则是使用渔箔捕鱼方式最多的地方,体现出来的就是卓有效率的“守株待兔”,各自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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