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建立东汉政权之后,深感西汉末年外戚王莽篡汉之痛,采取一系列措施抑制外戚,“不令在枢机之位”,力图摒除外戚势力对皇权制度的影响。他的努力也取得了一定效果,东汉前期,外戚干涉朝政的事件明显减少。
但到了东汉中期,自和帝刘肇(88-105年在位)登基后,皇帝大多在幼年即位,娃娃皇帝、少儿皇帝一个接一个。和帝死后,出生仅百天的尚在襁褓中的刘隆由邓太后抱着上了皇位。只是这位皇帝命运不济,哇哇大哭地做了8个月的皇帝,奶还没有断,就“英年早逝”了。人们谥其为殇帝。
此后,在外戚、宦官势力的操纵下,皇位更迭更为迅速。13岁的安帝刘祜和11岁的顺帝刘保相继登位。顺帝死后,2岁的冲帝刘炳和8岁的质帝刘缵都是不到半年驾崩,随后继位的就是15岁的桓帝刘志。
如此之多的娃娃皇帝、少儿皇帝你方唱罢我登场,他们对朝政国事一无所知,大权自然由他们的母后执掌。太后作为女流之辈,身单力薄,必然将国家大权交给自己的娘家人。太后的父兄叔侄等等,无不因之鸡犬升天。这样,就形成了势力强大的外戚集团。外戚势力操纵大权,恣意作为,横行朝野,视皇帝如无物,位在至尊的皇帝逐渐变得形同虚设。
随着年岁的增长,皇帝越来越感到被人摆弄的憋屈,不甘心自己的傀儡身份,思谋将外戚势力驱出宫廷,收回大权。但皇帝本人也是孤家寡人,最贴心的是朝夕侍奉的宦官。皇帝也就只有通过他们同外戚抢夺权力。
这样,皇帝与外戚之间的权力冲突,自然而然地转化为外戚与宦官的冲突,从而导致了两派的惨烈争斗。双方互有胜负,此起彼伏,你强我弱,你弱我强,交替登台,成为有汉一朝一个特有的现象。
其实,两派的斗争早在和帝时就开始了。当时,以窦太后的哥哥窦宪为首的外戚集团掌控要职,窦宪任大将军,耀武扬威,不时给和帝难堪。和帝忍无可忍,与宦官郑众等密谋,逼迫窦宪自杀。此一役,宦官大获全胜。
其后,安帝时,以邓太后的哥哥邓骘为首的邓氏一门又开始擅权,安帝密指宦官李闰行动,迫使邓骘绝食而死。顺帝时,宦官、外戚也经历了一番腥风血雨的斗争。如此种种,可见当时外戚、宦官势力交替上升的乱世景象。
东汉中后期,活跃在政治舞台上的,除了勾心斗角的宦官、外戚势力之外,还有另外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官僚和儒生。
东汉时期,实行察举制。选拔官吏主要有三种途径:一是由地方郡县举荐当地有口皆碑的士子,二是由三公等大臣特聘享誉当地的名士作本府的属官,第三则是各级长官的属吏积累资历一步步逐级升迁。
察举制度使士人可以通过察举和征辟进入仕途,而其依据主要是靠乡评里选,考察乡人对一个人品德学识的评价。正因此,东汉士人都十分注重个人言行和名节,以期得到乡人认可。
在察举和征辟过程中,一些身居高位的官僚长期举荐士子,被举荐的士子自然感恩戴德,成为该官僚的门生。时间一久,围绕这位官僚就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集团。他们在政治上休戚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门生故吏遍天下”已经成为官僚身位尊隆的象征。
同时,在光武帝等人的大力倡导下,儒学得到广泛认可并被作为评判士人的标准。儒家所倡导的关于修身理家治国的一系列思想得到广泛传播。
在儒家思想的熏陶下,士子们胸怀大志,关注国家危难与百姓疾苦,对外戚、宦官黑恶势力痛恨愤慨,体现出儒家的济世情怀。他们主张辅政济民,为荡除奸佞,可以赴汤蹈火。他们不仅以此要求自己,还相互砥砺,以此品评他人,评论他人的功过得失、品德言行,逐渐地,在士子中间形成了一股“清议”之风。
“清议”是在桓帝时逐渐出现的。此前,士风已经经历数次变化。从汉高祖时代“轻死重气”的任侠之风到汉武帝时代崇尚儒学的“守文之徒”,再到王莽和光武时期隐逸之风盛行,到了桓帝时,外戚、宦官轮流擅权,朝政日非,生灵涂炭,士大夫感喟政治腐坏,不愿与奸党同流合污,又不甘于隐居避世,就开始品评当世人物,评论朝政得失。他们以儒家的伦理道德为依据,臧否人物,以“品核公卿,裁量执政”为主,兼及其他。评论公卿优劣的标准,主要看为官是否清廉,道德是否高尚。这就是所谓的“清议”。
善于清议的士人,被认为是名士。他们对人物的褒贬,能在很大程度上左右舆论,影响察举。因此,一些官僚士大夫为了扩大自己的政治力量,也倡导这股清议之风。到了后来,士人对宦官、外戚专权痛恨不已,将清议内容重点放在了朝政上。清议风向的转变,得到了当时太学生的狂热呼应。太学也因此成为当时清议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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