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辑 一位家族治疗师的养成过程<br> 第1章 家庭根源<br> 我要先介绍自己的故事,你必须知道我是谁,因为我是接下来每一出家庭剧的观察者。我不断拓展、编纂并修正我的童年世界,其根源便是来自我真正经验过的生活内涵,它们因而形成我治疗风格的一部分。<br> 1992年2月,我来到一家州立精神科医院担任顾问,协助处理十岁的东尼及其家庭的个案。在与这个家庭会面之前,工作人员告诉我有关东尼的资料,我专心聆听着。东尼八岁那年,妈妈带他到一家颇负盛名的大学附设医院,他在那儿待了十个月,被诊断为“注意力缺陷”,在这之前曾被诊断为“多动”,以前的名词则是“细微大脑功能异常”——这三个名词的意思都意味着孩子具有难以控制冲动、注意力持续短暂的症状。大学附设医院精神科病房的医生尝试用适当的药量以协助他顺利出院。经过一段时间的用药之后,他们决定把他转到州立精神科医院。东尼已经在这儿待了一年,也就是说,他短短生命历程中的百分之二十都耗在精神科病房里。<br> 东尼在州立医院中接受了个别心理治疗、团体治疗、娱乐治疗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治疗模式。他就读于一所非常结构化的学校,与其他孩子一起住在一间以代币制度管理的儿童宿舍:用好的行为换取星星,日后可累积换取特别礼物。精神科医师没有把重心放在东尼身上,反而只注意他的神经系统,因此不假思索地长时间尝试用药。他提到,东尼在大学附设医院时服用Ritalin和Mellaril两种药物,以处理他的攻击行为和注意力问题;而在州立医院里,药物的主要处理重点则是分离焦虑。他说,东尼间歇性服用Clonidine,在服药及停药期间有明显的差异。十二月下旬,他开始合并使用锂盐及抗忧郁剂:“我认为我们走了一段很长的路,从期待他能在一个仍然不稳定的家庭情境中开始学习自我控制,不过这些做法仍然无法稳定东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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