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柏尔一阿拉伯系的瓦法拉部落是传统力量最大的一个部落。这个原本主要以的黎波里塔尼亚的米拉苏塔为中心分布的部落,因为在1969年政变中对卡扎菲的支持甚多,一度气势很盛。
卡扎法部落的命运转折则充分显示了与卡扎菲个人的亲密关系。该部落祖先来自也门,传统上是利比亚的边缘人群,曾长期流落于利比亚东部昔兰尼加地区。但在卡扎菲的极力扶持之下,这个原本只有几万人的小部落摇身变为利比亚三大部落之一。除了重用该部落的成员,卡扎菲甚至还将卡扎法部落迁往西北部沿海的苏尔特省--一个石油储量丰富,又正好位于班加西和的黎波里中线的地理要冲--这引发了其他部落对卡扎法部落的嫉恨。
“卡扎菲对各部落的控制主要采取经济手段,比如拉拢一些可能会支持他的部落,为他们提供资金支持。另外,他还扶植自己的部落,将部落首领安排到政府要害部门担任重要职务,同时依靠卡扎法部落为其培养精锐的安保人员。卡扎菲的特种部队、空军,都是来自他自己的部落的人多一些。当利比亚国内政局稳定时,卡扎菲对于各部落的控制能力还是相当强的,他的情报系统和安全力量比较强大。可是局面一旦失控,部落首领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①
近几年来,卡扎菲对各部落的掌控已不如先前那般牢固。各部落首领往往由本地区的政治精英和宗教领袖担任,拥有极高声望。按照利比亚的传统,部落成员对本部落的效忠,或者说在很大程度上对自己部落首领的效忠,远远大于对国家、军队的效忠。人们对政府的腐败、分配不公等方面的不满也更加深了被卡扎菲边缘化的部落的怨恨。
卡扎菲所秉持的那一套意识形态观念,“代表着一种伊斯兰神学家所无法救赎的陈腐的政治思想,这种思想既不被逊尼派,也不被苏菲派所接受”。②这种政治思想上的分歧、部落政治的结构、国内石油利益的分配不均,再加上对他统治风格的不满,使得东部昔兰尼加成为其国内反对派的天然基地。
《利比亚沙暴》一书中在20多年前就预测:“根据卡扎菲的做法,看来可以肯定,任何新的政治运动要想成功地取代卡扎菲政权,那也必须具有秘密地下活动的根基。”而东部的赛努西教团恰好具备这些条件。早在2005年,被他废黜的伊德里斯国王的孙子就曾正式宣布加入反对卡扎菲阵营,并宣称如果人民选择,他将不会推辞出任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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