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戈壁》出版后,我多次来到北塔山。同时,我写了人文地理考察纪实《北塔山事件六十年》、《三上北塔山》、《北塔山的黎明》等。我相信,“北塔山事件”是不能遗忘的历史事件,乌斯曼则是不能忽视的历史人物。
2011年1月,我来到巴里坤,参加县城地藏寺的舍粥仪式。同时,就巴里坤的历史文化作调研。乌斯曼与“北塔山事件”是主要内容。
刚回到北京,就收到一封寄自新疆巴里坤的信。信是一位巴里坤的哈族干部写的,他知道我去过了巴里坤,在信中他提到在《新疆人文地理》看了我的文章《北塔山的黎明》,原来,他多年来在民间就“北塔山事件”作了不少调研,其中有关的素材愿意提供给我参考。
这是《北塔山事件六十年》、《三上北塔山》、《北塔山的黎明》等文章发表之后的第二梯次反映。最初,是我的文友、哈萨克族作家叶尔克西在北京学习时为北塔山专程来到我家,她出生在北塔山,父亲曾是北塔山牧民学校的校长,而叶尔克西在北塔山生活到上中学。她的下一部作品,北塔山将是热点。她回忆起童年的生活,回忆起跟随游牧的哈萨克牧民来到神奇的北塔山支脉“三姑娘山”的难忘日子。我认识叶尔克西二三十年了,她是在全国文学界都有影响的哈萨克族女作家。而北塔山则成为了我们的新话题。
巴里坤是哈萨克自治县。哈萨克族文化人能关心我的工作,使我充满成就感。在哈密、巴里坤,与哈萨克族文化人见了四五次面,他们提供了在民间收集到的关于哈萨克族的迁徙、乌斯曼的生平,以及在北塔山生活、漫长迁徙过程的素材,而且全部翻译成汉语。其中还包括一张乌斯曼与他两个儿子的合影照。
译成汉语的素材,分量较重,必须认真解读,并逐一与其他官方文献对照。但这张合影,真使我如同回到了1947年。熟悉这个时期的人都知道,关于这段历史的相片相当珍贵,如同沙里淘金。尤其是类似乌斯曼这样有争议的历史人物。像片显然是高手拍摄、精心保存至今,背景是北塔山的支脉三姑娘山的山口,居中白马上的骑士,是乌斯曼-斯拉木本人,两侧则是他的两个儿子。三人仿佛在转场途中,体会不到心情紧迫与硝烟的存在。
关于乌斯曼,民间(从阿勒泰到阿克赛)有不少传说,可以说,他是一个有待深入研究的人物。其一种个传说是:1951年4月,在乌鲁木齐南门体育场附近公审处决了乌斯曼,但四个小时之后,中央政府的特赦令下达了……
面对乌斯曼父子,面对三姑娘山,我相信这张相片会告诉我们更多的历史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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