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有两个意思,一是说每个时代写的历史,都是根据那个时代的人的认识写成的;二是说每个时代的历史,都是根据当时的需要而写的。
克罗齐认为:“‘当代’一词只能指那种紧跟着某一正在被作出的活动而出现的、作为对那一活动的意识的历史。例如,当我正在编写这本书的时候,我给自己撰写的历史就是这样一种历史,它是我的写作思想。”克罗齐史学思想的重要特征之一,是将“历史”和“编年史”进行了严格的区分,这和“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一命题是联系在一起的。他说:“历史是活的历史,编年史是死的历史;历史是当代史,编年史是过去史;历史主要是思想行动,编年史主要是意志行动。一切历史当它不再被思考,而只是用抽象词语记录,就变成了编年史,尽管那些词语曾经是具体的和富有表现力的”。他还认为,“当生活的发展逐渐需要时,死历史就会复活,过去史就变成现在的。罗马人和希腊人躺在墓穴中,直到文艺复兴欧洲精神重新成熟时,才把他们唤醒”;“因此,现在被我们视为编年史的大部分历史,现在对我们沉默不语的文献,将依次被新生活的光辉照耀,将重新开口说话”。这样,在克罗齐看来,历史已不是编年体的事实连缀,“历史中存在着真实性,这是老一辈历史学家认为理所当然的,但现在显然变成了一个未曾解决——而且在另一些人看来是无法解决的——认识论问题。”卡尔·波普尔也说:“不可能有一部真正如实表现过去的历史,只能有对历史的解释,而且没有一种解释是最后的解释,因此,每一代都有权来作出自己的解释。……因为的确有一种迫切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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