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伤的知识人:民国人物评说》是著名历史学者陈远历年来历史随笔选集,延续其研究知识分子的理路,内容涉及民国历史上的大学校长梅贻琦、蔡元培、司徒雷登,报业巨头张季鸾、吴鼎昌、王芸生,以及新旧交替之间的知识分子黄炎培、梁漱溟、冯友兰和解放区成长的知识分子贾植芳、李新、周而复等人。作者在考察这些知识分子命运时,力求在有新材料的支撑下推陈出新、独出机杼。另外附有作者与李泽厚、余英时、许倬云、唐德刚等四位在世界华语范围内大师级前辈的对话,读来启人深思。
清华风物今安在?
历史常常诞生于偶然之间,偶然诞生的历史往往又能对后世产生重大的影响,比如说清华大学。清华大学的诞生众所周知是因为国耻,但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作为国耻的八国联军侵华事件与清华大学的诞生均无必然之联系。但是历史的诡吊,偏偏让这两件没有必然联系的事件联系在了一起,个中缘由,恰可用本文的开端作为解释。
《辛丑条约》签订以后,梁诚有一次往见美国国务卿海约翰,谈话中这位美国的国务卿无意说出了“赔款原属过多”,长于涉外的驻美公使当然不会错过良机。于是,梁诚一方面要求美方带头核减赔款数目,一方面又急报中国政府,建议向美交涉要求美方退还多余的款项。如何使美方把落入口袋中的银子再掏出来返还中国,梁公使想必大费心思。及至1907年12月315,事情终于有了眉目,美国总统在国会宣布“我国宜实力援助中国厉行教育,使此繁众之国度能渐渐融洽于今世之文化。援助之法,宜将庚子赔款退赠一半,俾中国政府得遣学生来美留学”。
翌年l2月31日美国国务卿路提正式通知其驻华公使柔克义:总统于1908年12月28日的实施法令中指示,赔款之退款从1909年1月1日开始。这一段曲折,便是被老一代清华人称之为“国耻纪念碑”的“游美学务处”的由来。
2003年3月份,我曾到清华校史专家黄延复先生家中与其进行过一番关于梅贻琦校长的对话,那篇对话最初经我整理,由于当时刚刚出道,整理结果殊不尽人意,后来经黄老审阅,黄老不辞劳苦,又经一番加工,几近重新写过,遂使文章文采斐然,亦见黄老治学行文的严谨。那篇文章后来发表在我供职的《中产经新闻》,随后不久,我辞职赋闲在家。其时,黄老以其多年研究清华校史的大著见赠。《图说老清华》即为其中之一。
赋闲在家,除了抓紧时间另觅饭辙,更免不了读书自遣。黄老的几本大著伴我度过大半无聊的时光。《图说老清华》以清华的校史为纲,借图片描绘老清华的轮廓,对于像我这样一个“爱读书不求甚解”的人来说,在读图的过程中遥想清华的故事,自然是最惬意的事。
……
序
教育当年
批清华,也批北大,教育应该是什么样子?阅读这些关于民国教育的文字,依稀可以听到来自历史深处的呼唤:教育,魂兮归来!
清华风物今安在?
不同的大学,相同的命运
令人怀念的老报馆
家学的消亡
看那一群风流的人物
老南开人的一代风骚
北大110周年校庆的反思
昔日教育家
过去的教育家,都懂得教育的本质是塑造人。然而这个过程却不简单,每个大学的掌舵人,对于教育都有自己的理解,使得当年的大
学各具姿态,而不似今日大学,千人一面。
胡适日记中的学潮
胡适不宽容的一面
梅贻琦的选择
生死皆寂寞的教育思想家
“性”博士的文化气魄
蒋梦麟:联合中的现实考虑
梅贻琦:西南联大的真正掌舵人
司徒雷登:燕京大学的灵魂
负伤的知识人
过去的知识分子,在其后半生走过的都是荆棘路。既不盲目赞美,也不一味渴求,对于这些前辈,若能有一种设身处地的体察,方
不负先贤之初心。
黄炎培:以教育始,以政治终
此般师生此般情
在学术与气节的跷跷板上
被辜负的爱国心
梁漱溟的骨气和底气
历史的吊诡
费孝通的两个世界
刀割到自己方觉痛
贾植芳:负伤的知识人
赵俪生:一二·九知识分子的歧路
关于季羡林去世的几点思考
广陵散从此绝矣
换个角度读历史
并非试图推翻历史的定论,而是希望看到更真实的历史。
蔡元培为什么能够做成最成功的教育家新解
由燕京大学想到的
“北大是常为新的”新解
西南联大:不是最好的学校
郑天挺“奉调”南开探微
势利的历史
费正清为什么反对李约瑟
出山与在山
出山与在山,一直是摆在知识分子面前的两难选择。出山不比在山清,但若是知识分子一味爱惜羽毛,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出山不比在山清
蒋介石:总统原来是常人
章乃器:在政治和经济的天平上
傅泾波:站在司徒雷登身边的人
大公报四巨头
读书札记
读书,就是和古人拼智慧。文字,尤其是回忆性文字,是有遮蔽的,要从古人的字里行间寻找漏洞。
两相比较读《家书》
家书中的历史
知道的和说出的
人间正道是沧桑
李新回忆录的一致与不一致
仅有理念是不够的
自由不在彼岸,而在于争取
道与势之间的党人之争
一杯毒酒,他却甘之如饴
陶菊隐又如何?
一边心凉一边眼热
顾颉刚的方法李泽厚的思想
“不采蘋花即自由”
与前辈谈
当代华语学术界四大重镇思想的精华。
李泽厚:《论语》非圣经
余英时:《论语》只能“冷读”,不能“热读”
许倬云:《万古江河》是思乡,更是对中国的期望
与唐德刚先生聊历史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