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击应对战局变养伤遇友情意长
阳明堡战斗后,陈锡联、汪乃贵和参谋长范朝利、政训处主任丁先国,率七六九团抵达五台县郭家寨待命。
前一段在太原做统战工作的副师长徐向前,来到郭家寨,准备率七六九团归建。
10月25日,陈锡联、汪乃贵在徐向前的指挥下,率七六九团南下,沿太行山西脉疾进,经过3天跋涉,于28日抵达上社。这时,徐向前接到刘伯承的急电,说日军已突破娘子关,两个师团正从娘子关和石门口向阳泉、平定方向开进,要他率七六九团速向正太路以南运动。徐向前与陈锡联研究决定,为了抢时间,部队行军路线改由寿阳、平定方向直趋正太路,参加广阳战斗。
广阳伏击日军,是林彪的一一五师唱主角,打击的对象是刚脱离正太路转向昔阳开进的日军第二十师团四十旅团。这是一支被陈赓率领的三八六旅击毙了300多人、已被打痛了的队伍。但狗急跳墙,此敌仍是一支十分疯狂的顽敌。
按照林彪的预案,一二九师部队的任务是赶至广阳以东地区,切断广阳的日军回援,阻击日军西进,造成一一五师在松塔镇至沾尚间对敌关门打狗之势。可这时一二九师的三八六旅还在昔阳以西,一时难以赶到,只有陈锡联的七六九团已抵大川。这样,拦截敌人的任务只能交给七六九团来完成了。
陈锡联、汪乃贵受领徐向前交代的任务后,率领七六九团经过10多个小时的翻山越岭,于10月26日上午赶到了预定的拦截阵地,积极投入了战前准备。
但战役的发展没有按照林彪的预想进行,战斗进程出了意外:一一五师主力追敌至沾尚以西时,赶上了日军主力,双方进行了遭遇战。没想到这支日军正好是其首脑机关,日军各部队都蜂拥而来拼命救援。这样,陈锡联率领七六九团虽然按计划赶到了拦截地段,却未能赶上拦截回援的日军,导致了一一五师面前的日军越打越多的不利局面。激战至下午,林彪见作战意图已难以实现,遂指挥一一五师撤出战斗,转入了山区。
徐向前便对陈赓、陈锡联等说,“一一五师撤走后,回援的日军又重返广阳,日军几经打击,行动会更加小心,很可能广阳日军要出动接应沾尚的日军西进。从表面看似乎不好下手,但我们只要好好想想,仍有歼敌的机会,因为被接应之敌会产生一种安全错觉,我们可以利用。”
陈赓顿感徐副师长想得周到,振奋地说:“你是说,截住由沾尚西进之敌,打一下?”
徐向前见陈赓已明了自己的意图,便说:“我想将你们旅埋伏于户封村,不仅要阻击广阳之敌的接应,而且要堵住沾尚敌人的西进。陈锡联率七六九团负责尾击敌人,派出一个营埋伏到沾尚后山,牵制平定方向之敌,其余两个营伏于大寒口,抓住时机狠狠敲它一下。”
11月7日,由于徐向前的精心设计,陈赓、陈锡联等指挥得当,部队克服疲劳、奋勇作战,这次敌情、我情突变之下的伏击战,仍获得胜利。三八六旅和七六九团激战一个多小时,毙伤日军250余人。
1937年4月,驻山西日军发动了攻势。陈锡联奉命率七六九团在外线配合陈赓指挥的七七二团进行反围攻作战。战斗进行了5天,以日军损兵折将700多人而告结束。
陈锡联在指挥战斗时负了重伤——日军的一颗子弹打进了他的下巴,打掉了他的牙齿,而后从颈部穿出。身经百战的陈锡联负过许多次伤,其中较重的有四次。在一次战斗中,他失去了左手的大拇指;还有一次战斗,子弹从他的身体穿过。但前面那几回,都不如这一回危险,医生做了几次手术才挽救了他的生命。
手术后,陈锡联留在医院养伤。恰巧三八六旅七七二团副团长王近山也因胳膊负伤而住院,他俩住在同一间病房。
陈锡联与王近山是我军的两位著名的名将,陈锡联人称“赵子龙”,王近山人称“朱可夫”。其实,他们早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老战友。早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他们就曾在一个师里并肩战斗;长征中,又曾分任红四军十师的正副师长。
这次住院,他俩一个嘴巴负伤、一个胳膊负伤,却能“取长补短”互相照顾,表现出深厚的战友情谊。王近山胳膊负伤,生活难以自理,陈锡联就帮助他料理生活,凡是需要动手的事,都由陈锡联承担。陈锡联嘴巴负伤不能吃饭,王近山刚能下床就到处找鸡汤和稀饭给陈锡联喝……
半个世纪之后,陈锡联仍未忘记这件往事,在为1978年病逝的王近山撰写纪念文章时,陈锡联又一次提起他俩共同住院养伤的日子。
破击战群虎下山“五不留”日军瘫痪
1938年6月,经八路军总部批准,一二九师在太行山区组建了三八五旅新的旅部。旅长陈锡联,政委谢富治,副旅长汪乃贵,参谋长范朝利。下辖七六九团,团长王近山;独立团,团长邹国厚,政委韩连生。
1940年5月初,随着刘伯承师长一声令下,白晋路破击战役打响,一二九师在白晋路北段100多公里的铁道线上,展开了声势浩大的破击作战。陈锡联指挥三八五旅担当破击来远至权店段的任务,并负责夺取来远、南关镇日军的物资,任务十分艰巨。
陈锡联为了打好这一仗,战前带领团、营干部化装侦察了南关的敌情,勘察了地形,决定将攻击的重点由来远转至南关。
陈锡联这一决定很有意义,因为与来远相比较,南关所处的位置更加重要,它位于白圭至沁县的中间地带,是日军在这一带的重要补给站,贮存有大量军用物资。
日军非常重视南关镇的防卫,在这里驻有日军200余人和伪军200多人。在镇的两头各筑有一座坚固的碉堡,镇内沿街的建筑物经过改造,设有不少火力点,可以说易守难攻。陈锡联对敌情很清楚,困难也充分考虑到了,但他从全局出发,认为要是能从这里突破,等于把白晋铁路北段拦腰切断,这样就非常有利于整个破击战的开展。陈锡联从整个战局考虑,把攻打南关的任务,交给了能攻善守的七六九团。
七六九团制定了“腹地开花”和内外结合的作战计划,同时把潜入镇内夺取南关的重任交给了三营。三营到了街上才被敌人发现,立即先敌开火,与敌人展开了巷战。
在镇外待命的二营,听到镇内激烈的枪声,知道战斗已打响。于是,他们在一营的火力掩护下,由碉堡夹道攻入镇内,与三营会合投入了战斗,很快攻克了日军指挥部。
在战斗进行中,郑国仲命令工兵炸毁了镇口的那两座日军碉堡。
战斗到第二天早晨胜利结束,歼灭日军200多人,缴获一批物资。
陈锡联指挥三八五旅攻克南关后,刘伯承、邓小平指挥参战军民展开了全面破路,用扒、挖、抬、搬、炸、烧等方法破坏铁路。不久,日军伸入晋东南抗日根据地的白晋铁路即被摧毁了。
三八五旅在白晋线的战绩受到了刘伯承的称赞,朱德、彭德怀也发来了嘉奖电。
白晋路战斗结束后,一二九师进行了整编,陈锡联仍任三八五旅旅长,下辖七六九团、十三团(原独一团)、十四团(原独二团)。
1940年7月,为粉碎日军对华北各抗日根据地的进攻,争取华北战局更有利的发展,影响全国抗战形势,克服国民党投降的危险,八路军总部决定对华北敌军打一场交通线的大破击战,这就是著名的百团大战。
8月22日,八路军总部朱德、彭德怀、左权联名下达了破击正太铁道线的命令,要求:此战役目的以彻底破坏正太线若干要隘,消灭部分敌人,恢复若干重要关隘据点,较长时间截断该线交通,并乘胜扩大,拔除该线南北地区若干据点,开展沿线两侧工作,基本是截断该线交通为目的。正太线是日军在华北的重要交通动脉,总部要求一二九师以主力破击平定至榆次段正太线。
为了确保破击战成功,刘伯承又增加兵力两个团,共集中10个团用于正太线。并抽出相当于28个团的武装,分别游击在平汉、白晋、同蒲路沿线,开展广泛的破袭战,以策应正太路的作战。
一二九师将部队分成三个突击纵队,由陈赓、陈锡联、谢富治统一指挥。
陈赓、陈锡联、谢富治研究后决定:
右纵队由范子侠等指挥,主要任务是破击阳泉至寿阳段的铁路线。
左纵队由周希汉指挥,任务主要是破击寿阳至榆次段的铁路线。
中央纵队以陈赓、陈锡联、谢富治三人直接指挥,将主力置于平定以西地区的苇池村、天华池一带,如日军从阳泉、平和段侧击我军时,将敌歼灭,以保障破击战役的成功。
战役发起前,刘伯承师长在指挥员会议上补充了一点:请锡联和富治令十三团一营并指挥二十九团一个连,依靠白壁向太谷北段破击,重点在太谷、范村段。十三团主力和榆辽子弟兵,在辽榆段破击,重点放在辽县附近。如果敌人抽兵袭击二分区后方时,则以一部阻击,而主力仍在原线乘虚破击。应随时察明敌情,用电话向二分区石拐留守处主任蒋克诚报告,以便转达我们。对刘伯承师长的心细如发,陈锡联深感佩服。
8月20日20时,随着彭德怀一声令下,八路军大破击战全线开始了。各突击部队,像凶猛的群虎下山,扑向敌人的车站、据点。猛烈的枪声、雷鸣般的爆炸声,一处接着一处,响彻正太路全线……经过各路部队的英勇战斗,八路军总部提出的:“不留一根铁轨,不留一根枕木,不留一座桥梁”的“三不留”基本实现,许多部队在执行中又加了“不留一个隧道、不留一根电线杆”,变成了“五不留”,彻底摧毁了日军在正太路的铁路运输。
日军猝不及防,处处告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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