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满族人和汉族人有哪些不同
千百年来满族的先世曾两次入主中原,大量山东、河北的汉人,也陆续不断地去闯关东,致使满、汉人民长期杂居共处,互相耳濡目染,彼此之间在风俗习惯、风土人情上互相融汇,似乎已经难于分清满汉了,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因为满洲旗人具备很多不同于汉人的特征,足以分清满汉之间的区别,现分述如下;
第一查家谱:家谱又称族谱、宗谱、家牒、谱书等,是记录家族世系和重要人物事迹的表册,是以血缘关系组成的家族历史,是家族的渊源与发展的记录档案。
家谱这种形式始创于汉人,满族并无家谱之说。进关以后受到汉人的影响,才开始修立家谱,特别是康熙年间以后,满人立谱之风大盛,由官宦人家流人民间,几乎每个家族都在立谱,官富贵人家所立的家谱包括谱序、族源、世系表、移驻、家训、恩荣录、官绩考、祠宇、墓图、先世考辨等10个条目,记录详尽,装订成册。贫寒的家族则立谱单,谱单为图表式家谱,用纸张或黄绸书写,仅列家族世系表而已。所使用的文字为三种:满文、满汉文、汉文。这样的家谱对于查找自己是不是旗人,自然再准确不过了。例如《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祖籍河北省丰润县,仍然存有曹氏家谱,名为《五庆堂》家谱。当然,数百年来物换星移时序轮转,迷失家谱自然可以理解。在找不到家谱的情况下,只能寻求另一种方法。
第二查祖籍:凡属满族人都会说自己的祖籍是长白山。其实并不准确,远的不说,就以女真人而论,元亡明兴时期,当时的女真人就分为三大部分、松花江流域的称海西女真,黑龙江流域的称“野人女真”,只有建州女真才是分布在牡丹江、绥芬河及长白山一带。为什么连蒙古旗人和锡伯旗人都说自己的祖籍是长白山呢?就因为满族的发祥地是长白山。
而汉族人都说自己的祖籍是山东,或者河北,因为当今在东北地区的汉族,其祖先大都是从关内迁移而来的。
第三查旗籍:八旗是满洲的社会基层组织,不论男女均在旗下人档,因此,时至今日很多满族旗人,包括蒙古旗人、汉军旗人,都能准确的说出自己的旗籍。
而没有入过旗的汉人和蒙古人,是没有旗籍一说的。
第四查祖先的姓氏:如今的满人虽然都改用汉字姓,但是大都不会忘记祖先的姓氏。其实满族人关之前很少有汉姓,也不起汉名,在名的上面也没有冠上姓氏的习惯,如“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仅此而已。至于满族人的姓氏自然都是满语,而且没有单音字,如完颜、瓜尔佳、爱新觉罗、费穆马加等。入关之后汉、满杂居,满人的姓,汉人听不懂也记不住,只有名没有姓,称呼起来也不习惯,因此在康熙初年北京设立了一个临时机构叫“译姓馆”,把满姓译成汉字,例如唐姓者,原为他塔拉氏;赫姓者,原为赫舍里氏;傅姓者,原为富察氏;索姓者,原为索绰罗氏;蔡姓者,原为萨嘛喇氏;杨姓者,原为易穆查氏;齐姓者,原为喜塔喇氏;石姓者,原为石马拉氏;金、肇、洪、赵四姓者,原为爱新觉罗;那姓者,原为那拉氏;费姓者,原为费穆马加氏等。
再如,满族有姓赵者,汉族也有姓赵者,满族赵姓者的祖姓是伊尔根觉罗氏和爱新觉罗氏。满族有王姓和汪姓者,汉族也有王、汪二姓,但满族王、汪二姓的祖姓是完颜氏。
顺便说一句,译姓之后效果并不理想,有些满族人热于积习不肯改动,原来什么样还什么样,只是将满文改为汉字而已。第二种是以汉字为名仍不冠姓。其三,不单以汉字为名,而且以汉字为姓,与汉人的名姓一样,如四任两江总督,人称“不倒翁”的尹继善即可为例。
总之,汉族的姓氏皆在《百家姓》之内(当然也有个别“外”姓)。而满族人皆有祖先的姓氏。
第五查祖先的名:满族人自先世起,千百年来人们只称其名,不通其姓,素有拐名为姓的传统,例如爱新觉罗·溥杰,可以直称为溥为先生、溥二爷,而不称爱新觉罗先生。逢年过节祭祀祖先,过去都要烧纸钱,送寒衣,用一张大纸包上纸线等物焚烧,叫“烧包袱”,在“包袱”上必须寄上祖先的名。满族人名的音节,一般是二至六个,译成汉文就是二至六个字,如昂乌都礼巴彦、都力金、多力齐、缠查、阿古券孤。
汉族人的名只有一至两个字,如曹操、刘邦、杨月贤、马德昌等。当然,别号为××山人之数者除外,因为别号是自己起的,不是家长起的名。
汉族人不仅有名而且有字,如赵云字子龙,关羽字云长,张飞字翼德,同辈人,为了尊重对方也不能直呼其名,只称其字。(当然,晚清的满人也起字。)汉人也烧包袱,但包袱上只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祖父母大人等,下具自己名字,绝对没有写上父母的名字的。
第六查军功:满族人大多“从龙人关”,为了入主中原,开拓疆土,无论是高级将领,中下级军官,还是一般的士兵,都能说出参加过那些战役,这也可以证明自己的祖先是不是满人,而汉人如非入旗者,是没有这种历史的。
第七查迁移史:满族的迁移史有两种情况;其一,是从祖籍迁出,有的辗转几次。例如;他塔喇氏的始祖贝楞额,于明万历年间随同穆坤达罗屯归清并从瓦尔喀部之“扎库木”地方迁居宁古塔,至康熙十年又由宁古塔迁到吉林。以后又从吉林分迁到齐齐哈尔、三姓、阿勒楚喀等地。这个家族的人无疑是满族。
其二,满人随顺治入关以后,人口大量增加,到康熙年间欲入旗的兵源已达八丁一额,这些旗人每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因此,在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期间,曾将这部分满人重新拨回东北,跑马占荒、安家立业。这些人自然也是满族无疑。
上面提到过,汉人都是从山东、河北,“一担挑”(一担两筐,内装子女和全部家当)闯关东而来到东北,自然不会有满人的经历。
第八查是否“尊西”?
满族人以西为上,这是千百年来的老传统,至于说满族人为什么“尊西”,以下有专文阐述。现在先说“尊西”的两种现象:
其一,满族人把祖先匣供奉在西墙上。汉人则把祖先的灵位供奉在北墙的供桌上。
其二,满族家中有人逝世,其尸体停放在西屋,发丧的时候是从窗口将尸体抬出去。汉人则把亡人的尸体停放在堂屋,发丧的时候是从堂屋门口将尸体抬出去。
第九查焚烧供奉物品的方向:满族家有亡人一般的都糊了纸人纸马、金山银山等物焚化,以为祭祀。焚烧时一定面向北方,因其祖籍白山黑水是在北方。汉人办丧事也给亡人烧这些纸糊祭物,但东北的汉人一定面向南方,因其祖籍山东、河北是在南面。
第十查“路引”上所指的地名:“路引”又叫“引魂幡”、“灵幡”,是古代的一种通行证,活人用其远行异地,可以畅行无阻。对于亡人是一种象征姓的摹拟,所以在“路引”上要写明祖籍的地名,为的是指引亡灵魂归故里。这种习俗满汉皆有,不同的是:满族在“路引”上写长白山。东北的汉族人则大多写山东或河北。
第十一查坟墓上的祭祀物:亡人新人土在穴上培成坟头,在坟头上放一种祭物,这种祭物满人、汉人是有区别的。满人的坟上插“佛陀”。“佛陀”是什么?佛教中小乘教对释迦牟尼称“佛陀”。大乘教则对一切功德圆满者均称“佛陀”。不单新坟建成时插“佛陀”,清明扫墓,培土添坟时亦插“佛陀”。汉人则不然,汉人是在坟头上压黄纸或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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