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出英雄”,这段历史比三国更为混乱,也诞生了更多雄才良将、才人志士。但这段时期太过混乱,比较难写,关于这段历史的书很少。《白话正史系列·胡霸天下:五胡十六国》第1次全面、完整、生动、客观、脉络清晰地展现了这段惊心动魄、令人无限感慨的历史,是一部波澜壮阔的英雄史诗,可谓填补空白。
作者是史学博士,具有深厚的专业背景,本书所叙史事,依据主要来自《晋书》、《资治通鉴》及屠本《十六国春秋》等正统官修史书,没有随意演绎的成分,能够真正为读者提供历史知识。
这一时代的特点是风云突变,国运短暂,城头变幻大王旗。为方便读者明晰当时多变的局势,每卷都配有相应的地图。
书末附有“五胡十六国风云大事年表”,详细地列出了这一百多年间发生的主要事件,方便读者理清脉络。
文字风格诙谐幽默,十分吸引人,虽然这段历史中有许多残酷战事,读时并不觉沉重。
《白话正史系列·胡霸天下:五胡十六国》第1次全面、完整、生动、客观、脉络清晰地展现了这段惊心动魄、令人无限感慨的历史,是一部波澜壮阔的英雄史诗:
白痴皇帝晋惠帝、淫邪妖后贾南风、“草根皇帝”石勒、“十六国第1神僧”佛图澄、五废六立的传奇皇后羊献容、“史上超牛卜大勇将”之一的武悼天王冉闵、嗜血暴君石虎、燕国慕容氏群雄、独眼暴君苻生、前秦大帝苻坚、千古名相王猛、气吞万里如虎的刘裕、“最后的匈奴”赫连勃勃、“天下第1才子”崔浩、“军人皇帝”拓跋焘……相继登场,形象鲜明,风格各异。在这场权力的游戏里,弱肉强食是法则,成王败寇是不变的归宿。而其历程之艰辛、斗争之残酷、命运之无常,让人震憾而唏嘘不已。
《白话正史系列·胡霸天下:五胡十六国》用有趣的语言为读者提供了大量的历史知识。文治武功在本书中都有记叙.对研究那个时代的政治、文化、军事历史有很大的助益。
为方便读者明悉当时多变的形势,每卷都配有相应的地图。
自西晋末年天下大乱,至北魏刘宋南北对峙,五胡十六国是三国之后又一个群雄并起的乱世。其历时130多年,也打了130多年,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幻大王旗,是中国历史上混乱的时期。
这一时期,无数种族不同、出身各异的历史人物互争雄长,逐鹿九州;阴谋与阳谋纵横,治世与乱世更替;欲望与人性交织,华夏与夷狄竞进。命运之手以血染的皇冠为饵,造就出一场风云突变的旷世赌局。
杨骏的败亡导致了晋廷高层权力的重新组合。
政变是贾后一党与宗王势力联手发动的,成功后的果实自然也是两派瓜分。宗王一方,汝南王司马亮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得封太宰,与太保卫瓘共录尚书事,共同辅政;政变中出了力的楚王司马玮得封卫将军,领北军中候,掌控了宫中的禁卫兵权;东安公司马繇升为尚书左仆射,并晋封为王。贾后一方,除了她自己彻底掌握了晋惠帝这个高级傀儡加橡皮图章之外,她的亲戚贾模、贾谧、郭彰也得以各踞要职,干预朝政。
常看电影的朋友们都知道,恶人们在共同获得了财宝或权力之后,一般就该窝里斗了。西晋政治也是如此,和平的局面只维持了三个月,三月份诛除了杨骏,六月份新的流血又开始了。
冲突首先在辅政的汝南王司马亮、卫瓘和楚王司马玮之间产生。
司马亮和卫瓘两位老同志看不惯司马玮这个甫一得志的小字辈,看不惯的原因,是嫌他“刚愎好杀”。在这样一个喜欢杀伐之事的年轻后生手里,禁卫兵权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引爆。因此,司马亮和卫瓘就想夺了他的兵权,找人代替他担任北军中候,还想进一步把他排挤出京城,赶回荆州老家。司马玮当然不干,大怒之余,随即向贾后靠拢,指望靠贾后的帮助保住自己的权位。
贾后见宗王之间自己掐起来了,自然不放过这个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于是,盛夏的一天夜里,在她的授意下,晋惠帝的一纸诏书到了楚王玮的手里。内容是:“太宰司马亮、太保卫瓘欲为‘伊霍之事’,楚王宜宣诏命淮南王、长沙王、成都王各屯宫门,罢免司马亮和卫瓘的官职。”“伊”指商朝的伊尹,“霍”指汉朝的霍光,两人干过相同的一件事,就是废立皇帝,因此这封诏书可以理解为是说司马亮、卫瓘想要造反,令司马玮奉诏平难。
司马玮见了这封诏书,大概是觉得有点语焉不详,就想即刻覆奏,跟贾后再商量商量。但此时传旨的宦官说这是密旨,如果您要是覆奏,恐怕会走漏消息呀。司马玮心想言之有理,反正老子跟司马亮、卫瓘有仇,正好假公济私,把两个老东西办了得了。随即号令本军(即北军中候所领的禁卫军),又矫诏征召洛阳城内的所有卫戍部队,乘着夜色包围了司马亮的府第。
事发突然,司马亮的反应比杨骏也强不了多少。属下要反抗,他不同意;等外兵已经登上了他家的墙头,他还觉得这是消防演习;直到冷森森的刀片架到了脖子上,他才喊道:“我从无二心,何故至此啊!可有杀我的诏书吗?”
诏书是有的,就揣在司马玮的怀里,想看?可以,割下你的人头先!于是,楚王司马玮终于公报私仇,让司马亮和卫瓘成了刀下之鬼。
殊不知这样一来,司马玮开了一个极坏的先例:卫瓘也就罢了,司马亮可是他亲叔祖,是宗王里面辈分最尊、资格最老的一位,不请示不汇报,就像杀鸡似的这么一刀片了,影响极为恶劣。从此以后,司马家各宗王之间骨肉相残,再也不把血缘亲情当回事了。
杀掉二人之后,有军官就劝司马玮,应该趁着眼下兵权在握,一举诛除贾后一党,以正王室,安天下。司马玮犹豫再三,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他并不知道,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贾后这个渔翁已开始收网了。
天刚一亮,贾后就采纳了时任太子少傅的张华的建议,准备以“专杀之罪”诛除司马玮。所谓专杀之罪,是指司马玮未经请示,擅自杀人。如果您还记得前面交待的诏书内容的话,请注意,该诏书中只说罢免司马亮、卫瓘二人的官职,可没说要两个人的脑袋,这是其一;诏书要求司马玮传令给淮南、长沙、成都诸王,他却自己单干,这是其二;更重要的是,诏书没授权司马玮统帅全城军队,他是假传圣旨才掌握了全城军权的,这是其三。有此三点,司马玮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但此时他手里还有大批军队,不是朝廷想抓就抓得了的。这时老谋深算的张华又出了个主意,没动一刀一剑,只派殿中将军王官拿着一杆小旗出去走了一趟。
王官拿着的不是号令三军的帅旗,也不是“憾祖国强盛、卫京都泰安”的锦旗,而是上面画有一只怪兽的旗。该怪兽名叫“驺虞”,熊不像熊,虎不像虎,据说是一种十分爱好和平的兽类,因为它从不杀生,只吃自然死亡的动物。因此古代把驺虞画在旗子上,表示解兵休战、放弃武力之意。王官拿着这旗到军队前一晃,说:“皇帝有令,楚王乃是矫诏,众军不得听命于他!”
大家见了这旗,一听这话,好哇!原来司马玮你小子诳我们,跟着你不但不能升官发财,反而有性命之忧,那还不赶紧闪人?眨眼间司马玮身边的大批军队作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驺虞幡有如此威力,应该叫维和部队拿着到波斯湾、索马里多晃晃才是。)
光杆一人的司马玮后来被抓,下狱判了个矫诏杀人、欲诛灭朝臣、图谋不轨之罪,斩立决。临刑之时,司马玮从怀里掏出那份青纸写就的“密诏”,流着眼泪向监斩官说冤枉。其实若论冤枉,汝南王司马亮和卫瓘比他还冤。
就这样,几天的工夫,贾后就利用两位王爷之间的矛盾,使了个借刀杀人、卸磨杀驴之计,用轻飘飘的一纸诏书,解决了一老一少两位宗王,将大权彻底掌握到了自己的手里。这件事充分证明,贾南风并不是普通的街头泼妇、母夜叉,除了悍妒狠毒之外,她还颇有心计。
除掉司马亮、司马玮之后,贾后专擅朝政,委任亲党,在尽享权力带来的快感之时,也没忘了工作之余,多多享受云雨阴阳之乐。不过很抱歉,对象当然不是傻皇帝司马衷。最初,贾后还只是与太医令程据等私通,后来大概区区几个太医难以令虎狼之年的贾后满意,她开始命人四处搜罗俊男秘密入宫。由于此事过于离奇,史书中为增强公信力,特记载了以下一事:
洛阳南部有个盗尉部(公安局)的小公务员,虽然人长得帅,但一直从事低级别的杂役工作,工资也低,有一天却突然被见到穿了十分华贵的衣服。大家都觉得这衣服来路不正,很可能是偷来的。尉官(公安局长)就审问他衣服的事。当时贾后的几个远房亲戚想仗着贾后的身份得到这些被认为是赃物的衣服,就去旁听。不想那小吏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前日在路上碰见了一个老太太,说家里有人生病,算卦的说要从城南找一男子来厌胜才能消灾。求我去她家一趟,定有重谢。我就跟着她走,先是上了车,后来又把我装在竹箱里,大概抬了十来里地,过了有六七道门。打开箱子我一看,全是亭台楼阁漂亮房子。我问这是哪里,回答说是天上人间,接着就让我香汤沐浴,美食一番,然后换了华贵衣服被引入内。房内有个妇人,三十五六岁年纪,个头很矮,皮肤很黑,眉后有痣。她留我共度了好几个晚上,这些衣服就是临走时她送我的。”
旁听的人一听说那妇人的相貌,就知道必是贾后无疑。没好意思再要衣服,纷纷讪笑着离去。
后人得知,当时为防泄密,其他入宫的男子多被贾后杀掉,唯独这个小吏得到贾后的欢心,得以不死而还。
一千四百年后,清朝的蒲松龄老先生受到贾后此段轶事的启发,创作了聊斋志异中的一则名篇《天宫》,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翻看。
贾后荒淫虽然日甚一日,但那都是宫闱里面的事。而此时的朝廷虽由后党当权,但老臣张华尚在,有他勉力支撑,虽然上有痴皇妖后,下有贪官酷吏,一时之间居然平安无事,很是消停了数年。
这是晋廷中最后的安宁岁月。
贾南风越来越不快乐。
她虽然贵为皇后,大权在握,又有无数男宠提供服务,但有一块心病却时时刻刻地纠缠着她,让她郁闷万分。
这心病就是:她没有儿子。
当年晋武帝的“五不可”实在精确,贾后不是没有生育能力,她总共生了四个女儿,可就是没有生儿子的命,你说郁闷不郁闷。更郁闷的是,自己生不了,地位不如自己的谢淑妃却生了,而且还被立为太子。贾后的郁闷就转化为了怨毒。眼瞅着太子司马遹一天天长大起来,贾后的怨毒之心也就一天天膨胀。
这位太子司马遹,也就是前文提到的五岁时就很聪明的那个小孩。可惜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自从爷爷司马炎一死,就没人主抓这位太子爷的教育了,老爹晋惠帝连自己的事都弄不明白,哪里顾得上他?虽然安排了一大堆的老臣来当太子师傅,但这些老古板们只会咬文嚼字引经据典,教育心理学则一窍不通。更何况还有别有用心的贾后叫小太监们成天陪着他玩,教唆他学坏。这般一弄,几年的工夫,就把当年的三好学生,弄成了不良少年。
至于太子的生母谢淑妃,本就是街上屠夫家的女儿,没教育好儿子不说,还传了一手卖肉的功夫给他。司马遹在宫里摆起了肉摊,扮演屠夫,任谁来买,他从来不用秤,拿手一掂量,便知几斤几两。他还自学了工商管理,叫人在皇家园林里开设了自由市场,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太子爷则从中抽税,坐收其利。
其实仔细想想,这些生长在深宫中的帝王贵胄也很可怜,平时难得能逛个街,钱很多却不能享受shopping的快乐,对市集上的繁华热闹自然十分向往,于是只好玩起了模拟人生,cosplay一番过过干瘾。历史上除了这位司马遹之外,汉灵帝刘宏、齐东昏侯萧宝卷等也是喜欢摆摊做买卖的主。而司马遹与后两位不同的地方,则是他更加迷信,像现在的许多买卖人一样,信阴阳五行,凡事都讲究吉凶忌讳,不许家人修墙正瓦,以免坏了风水。
就这么一个主,哪还有当年晋武帝夸他像司马懿的风采?
年纪小时尚且罢了,随着逐渐成年,司马遹与贾后一党的矛盾日益明显,尤其是与贾谧之间。以前贾谧常和太子一起玩,比如下个棋什么的,玩着玩着就玩急眼了,谁也不服输,两人就争吵起来。司马遹虽然小,但毕竟是太子,贾谧是臣子,如此便是犯上无礼。虽然仗着贾后撑腰,贾谧啥事没有,但从此两人就结下了梁子。后来司马遹择太子妃,听说尚书令王衍的长女漂亮,就有意聘之,哪曾想这位美女却被贾谧抢先娶走,而贾后却安排自己娶了王衍的小女儿,司马遹就更加不满了。
太子对自己憎恶,贾谧当然清楚,所以他对贾后说:“太子之所以广积私财来交结小人,那是因为我们贾家的缘故啊!万一哪天皇上不在了,他登上了大位,那还不像当年您对付杨骏那样对付我们,把您废了关入金墉城啊!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改立更听话的人当太子,如此才能平安无事。”贾后当然明白这点,于是开始四处宣扬太子的种种劣迹,还假装自己又有孕在身。
贾后这么一弄,朝廷里都知道她迟早要废太子了,可是包括张华在内,却无人敢出头。偏偏这个时候,太子司马遹的儿子病了,他就写了几篇祈求神仙护佑儿子康复的祷文。贾后听说后,觉得机会来了,就诈称惠帝身体不舒服,命太子进宫探视。
腊月二十九一大早,太子司马遹就进了宫,贾后让他在一间空房子里等候,随即叫婢女陈舞端出三升酒来,说是惠帝所赐,命太子喝完。司马遹向来不擅饮酒,想要推辞,婢女陈舞道:“陛下赐你的酒,你却不喝,难道是怀疑酒中有毒吗?你这是不孝啊。”
司马遹无奈,心想要毒死我一杯毒酒就够了,何必三升?于是只好勉力将这些酒喝干。
酒虽然没有毒,却可使人迷醉。古代的酒虽说度数不高,但司马遹一大早就空着肚子喝了三升,加之喝得又猛,一下子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贾后见计策奏效,又叫小婢拿着早就令人写好的草稿,把司马遹摇醒,说惠帝有诏,命他誊写此草稿。司马遹正醉得糊里糊涂,草稿上写的什么都没看清,就下意识机械地抄了一份,字迹潦草不清不说,许多字笔划都不全。他可没想到,他抄的这份模仿祷文的草稿里面,有“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中宫又宜速自了,不自了,吾当手了之。并与谢妃共要,克期两发,勿疑犹豫,以致后患……要疏如律令”等等字句,大意是向神仙祷告,自己要与生母谢淑妃里应外合,了结惠帝和贾后的性命,请神仙保佑成功云云。
贾后拿到这份“供状”后,别提多高兴了。立刻把笔划不全的字补全,跑去拿给惠帝看,说太子要谋反。第二天惠帝上朝,将此事交众臣廷议。朝臣们讨论了一天,还是没达成统一意见。最后惠帝下诏废太子为庶人,幽闭于金墉城。不久,贾后又找了个宦官,诬陷太子和他串通谋逆,使惠帝再次下诏将司马遹迁出洛阳,禁闭于许昌旧宫之中。
贾后废太子,立刻激起了众怒。第一,司马遹虽然不成器,但毕竟是司马炎时代就指定的未来继承人,居太子之位已有十年,党羽还是很有一批的。第二,司马遹明显是被栽赃陷害的,且手段如此拙劣,明眼人一看便知,都为他感到冤屈。第三,贾后自己淫乱宫闱,后党贪权骄横,大家早就忍了很久了,这次正好拿废太子一事来算个总账。
首先想找贾后算账的,是原来曾在东宫侍奉过太子的两个禁卫军官,一个叫司马雅,一个叫许超。这两位兄台私下里合计,觉得时任右军将军的赵王司马伦又贪权又冒失,可以跟他联手,于是偷偷跟赵王伦展开了接触。
樊坦是个清官,被石勒任命为地方长官,上任前来向石勒辞行。石勒一见他穿得破破烂烂,十分吃惊,说你怎么穷到这个地步啊!樊坦性子直,脱口而出道:“刚刚遇到羯贼抢劫,把我的钱都抢光了。”话刚一出口,他马上意识到犯了禁(既然讳“胡”,“羯”字也应该在忌讳之列,更何况是“羯贼”),一个劲在地上磕头。然而石勒却笑着说:“羯贼竟然这么暴横嘛l我来补偿你好啦。”樊坦叩头泣谢。石勒又说:“我制定的律法是防那些俗人的,你们这些老书生不在此列。”
——见本书P123《第32章 石勒的功过是非》
通过这场战斗,慕容冲证明了自己除了长得帅外并非一无是处。他事先找来许多女子(估计是他的女粉),让她们穿上花花绿绿的彩衣,骑牛,执长槊,于阵后督战,每人再拿一个口袋,口袋里装满了沙土。两军兵刀始交,慕容冲大喝一声:“班队何在!(娘子军给我冲啊!)”于是这些红粉佳人们纷纷驱牛向前,把口袋里的土都扬了出来。一时间燕军阵后尘埃蔽天,好像刮了十级沙尘暴,秦军一看,饿滴神啊!这到底有多少人!当即军心大乱,溃败而回。
——见本书P250《第67章 日落五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