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捭闺”的本义是开合。《鬼谷子》认为,一开一合是事物发展变化的普遍规律,认识它是掌握事物的关键。<br> 作为游说之术,“捭闺”是《鬼谷子》关于把握游说的时机与技巧的方法。《鬼谷子》认为,口是人心灵的窗户,人的意向、欲望、思维和谋略,都要通过口用语言表达出来。因此,要用开放和封闭来把守这个关口,以控制心声的表达。有时候口是吃饭的,不能说话,说之必失,这时候就需要阖;有时口必须张开,用讲道理去游说人、游说家、游说国、游说天下。纵横家运用捭闺术的过程是先估量对方的贤、智、勇等方面的情况,然后再考虑运用捭闺之术。有时需要让对方坦言然后再反驳,以便探察对方的实情,进而得到对方的真实意向。如果对方闭口不言,那就要设法让他开口,目的是探求对方的利害之处。有的时候要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是表示与对方的情趣一致,这时以完备周详为贵;有的情况下要表示沉默,以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时以隐密为贵。它告诉人们在游说时,何时应直言陈词,何时应沉默不语,因而它是进行游说活动的最基本和常用的方法。<br> 唐太宗李世民是一个善于听取臣下意见的开明皇帝。但到他晚年的时候,看到天下一派太平景象,也渐渐生出骄傲情绪。身为谏议大夫的魏征就想找个机会,向唐太宗指出这个问题。贞观十二年的一天,唐太宗为庆祝皇孙诞生宴请大臣。席间,唐太宗高兴地说:“贞观之前,随我夺取天下,是房玄龄的功劳;贞观以来,帮我纠正错误,是魏征的功劳。”他命人取来两把漂亮的佩刀,赐给房玄龄和魏征。房玄龄爽快地接了过去,魏征却说:“臣实受之有愧!”唐太宗奇怪地问道:“此话怎讲?”魏征说:“近些年政事已大不如贞观之初,说明我并没有尽到纠正各种错误之责,所以受之有愧!”接着,魏征列举贞观初年和此前不久发生的事情作对比,指出过去唐太宗担心国家没治理好,所以鼓励群臣进谏,并能愉快地接受;而近来以为治理好了,勉强接受大臣的意见。魏征这次逗引唐太宗发问而进谏,是在唐太宗喜得孙儿、心情非常好的时候进行的,这是使唐太宗接受劝谏的最佳时机。所以,唐太宗听了魏征长篇大论的谏言,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大笑着说:要把魏征的话抄录在屋里的屏障上,早晚阅读以提醒自己,并要史官写入史书之中。<br> 《鬼谷子》认为,人是有贤良与不肖、智慧与愚蠢、勇敢与怯懦、仁爱与义气之分的。要审慎考察他们才能的有无,通过对他们嗜好和欲望的分析,来判断他们的志向和意愿。对于他们,要根据每个人的特点,采取相应的对策,可以开启,也可以闭藏,可以轻视,也可以敬重。不管双方观点一致还是不一致,要先跟踪对方的思想活动。要观察对方的为人,以及权谋得失,与阴险狡诈的人谈卑小,与光明磊落的人谈崇高;然后依节度规律行事,伺间隙而进说辞。如此,没有说不通的理,没有说服不了的人。<br> 有一次,丞相萧何向汉高祖刘邦请求,把上林苑中的一片空地让给百姓耕种。上林苑是一处专门为皇帝游玩打猎用的园林。汉高祖一听萧何居然要缩减自己的园林,不禁勃然动怒,认为萧何肯定是接受了百姓和商人们的钱财,这才替他们说话办事。就命令延尉将萧何逮捕下狱,审查治罪。延尉是当时中央的最高司法官员,当然会秉承皇帝的旨意。正当此时,汉高祖身边的一个人劝阻说:“陛下是否还记得以前与项羽抗争以及后来陈簇、英布相继谋反的时候,那几年陛下都亲自带兵东讨,只有丞相一个人驻守关中,关中的百姓又非常拥戴丞相。假如丞相稍有利己之心,那么关中之地就不会是陛下的了。丞相不在那个时候去谋大利,反而会在这个时候去贪占百姓和商人的一点小利吗?”这·席很得体的话,有理有情,-下子点醒了汉高祖,使他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汉高祖非常惭愧,当天就下令赦免萧何。危难之时,一席言论就能消灾弭难、转祸为福,可见妙语的巨大作用。<br> 纵横家以开合之道作为权变的根据,认为开放与封闭是世界上各种事物发展变化的规律,认识它是掌握事物的关键。捭闺术就是要掌握这种客观规律,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因此,必须预先周详地考察万物的变化,事情的吉凶、人们的命运都系于此。开放和封闭都是为了使事物阴阳对立的各方面发生变化,就像一年四季开始与终结促使万物发生变化一样。由此可知,万物的纵横变化,无论是离开、归复、反抗,都是必须通过开放或封闭来实现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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