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风险的难以预测性。与传统社会相比,风险社会中的风险是非常复杂,且难以预测的。风险所涉及的范围之广、深度之深、影响之巨,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感知层面。风险的冲突点和始发点有可能没有明显的联系,有时人们甚至生活在远离源头的位置,依然不能幸免于难。风险的前因后果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经常出现“一因多果”、“一果多因”、“多因多果”的情况。风险爆发的时间是无法精确预测的,有可能是一瞬间,也有可能延迟出现或反复出现。
(3)风险的高危性。风险社会下的风险具有更快的传播速度、更强的扩散性、更大的破坏力。风险的破坏性可以表现在局部,也可以表现在全局,还可以表现在特定领域;风险社会的风险可以是周期性的,也可以是连续性的,还可以是继发性的,但一旦发生蔓延,轻则生命财产损失,重则导致社会恐慌,秩序紊乱,国家颠覆,甚至社会解体。风险的高危性在于我们对具有严重后果的风险知之甚少,正如吉登斯所说,“高后果的风险具有一种独特属性。它们所包含的灾难危险越多,我们对于所冒风险的任何真实经验就越少”①。
(4)风险的人化性。传统社会风险主要来自物资匮乏和自然灾害等外部性风险,比如灾荒、贫困、饥饿和疾病等。但是风险社会下的主要风险是人化性风险,其主要包括三种类型:一是人化风险,也就是说这种风险纯粹是人类社会活动的结果,如环境污染、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等;二是社会化自然风险,即由人类活动而导致的自然风险,如沙尘暴、温室效应等;三是制度化风险,即由社会制度本身的漏洞、不合理而导致的风险。②在贝克和吉登斯等人看来,早期现代性解决的是传统社会的风险,但也产生了新的风险,并且这些风险的累积构成晚期现代性的特征。
二、风险社会视野下的中国
按照西方学者的观点,风险社会是继现代社会之后的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对于中国的具体情况来说,现代社会不仅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还没有完全开始。并且,中国现在面临的风险问题与西方国家面临的风险问题有着很大的差异。但中国正处于具有高风险的社会转型期,具备了风险社会很多的特征,因此,用风险社会的视角来看待中国公共安全形势,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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