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人们活动的范围比较狭小,常常从社会功利的角度考虑问题,只注目于和自己生计密切相关的世俗环境,而对宇宙中的一切缺乏宏观的、动态的、本质的认识,“彼其物无穷,而人皆以为有终;彼其物无测,而人皆认为有极”。(《在宥》)错误地认为万物是有限的。庄子在对宇宙的宏观认识中,揭示世界的无限性。
首先,庄子把认识对象放到宇宙背景中观察,得出与常人看法相去甚远的结论。他说:“计四海之在天地之间也,不似礨空之在大泽乎?计中国之在海内,不似稊米之在大仓乎?号物之数谓之万,人处一焉;人卒九州岛,毂食之所生,舟车之所通,人处一焉;此其比万物也,不似豪末之在于马体乎?”(《秋水》)在这里,庄子把人作为认识的客体,作为客观世界的组成部分,与其他自然物相提并论,就清楚地看到人的局限性,而这恰恰是一般人容易忽略的问题。这说明,把认识对象放到广阔深远的宇宙中去考察,在宇宙中,“我们绝对看不到任何孤立的东西,每件东西,都和它之前、之旁、之上、之下的东西发生联系”,正是在事物之间的紧密联系和相互作用中,人们才能对事物形成全面、准确的认识。
其次,在辽阔深远的宇宙背景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万事万物无时无地不处于运动变化之中。“天地虽大,其化均也;万物虽多,其治一也。”(《天地》)“天下莫不沉浮,终身不故。”(《知北游》)“物之生也,若骤若驰,无动而不变,无时而不移。”(《秋水》)庄子十分强调世界运动的绝对性,他根据发展变化的基本规律,看待一切事物,分析所有问题。庄子把人类的出现看作物种变迁的一个环节,万物在互相转化中,生成新的物质,从而构成了丰富多彩的大干世界,人作为万物中的一种,只不过是事物变化过程中的一种形态,用不着过于看重和认真对待人生,应该超脱旷达,“生而不悦,死而不祸”(《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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