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关系外交大战略和平崛起周边外交深化改革社会治理最近两年,中美关系险象环生。美国不仅军事战略重点东移,剑指中国,而且正动用巨大的政治和外交资源施压中国。虽然习副主席成功的访美稍微缓解了双边关系的紧张,但中美关系已经真正步入了不稳定期。2012年美国总统大选和中国高层换届都为中美关系的前景增加了不确定性。随着两国精英层对彼此的猜疑不断加深,不仅任何意外事件可能影响两国关系的走向,未来两国国内政治发展和经济走势,都会对当今世界这一对最重要的双边关系投射不容忽视的变数。
2009年初,奥巴马总统就任之初,中美关系一度温暖如春。深陷金融危机中的美国需要中国的帮助,国务卿希拉里用“同舟共济”来形容中美关系。然而,2009年底奥巴马总统访华之后,中美关系开始出现令国人不愉快的变化,且速度之快令人惊讶。从2010年初,美国对台军售、奥巴马在白宫会见达赖、谷歌事件、国会和行政当局交替打压人民币升值、南海问题等接二连三冲击中美关系,美国开始高调介入中国周边事务,不仅希拉里在东盟论坛上格外“关注”南海问题,甚至美国总统奥巴马也首次现身东亚峰会以示“关怀”,并将峰会的焦点引向海洋安全。华盛顿还积极拉拢印度牵制中国,并在钓鱼岛问题上偏袒日本。天安舰事件和延坪岛事件后,美国不仅巩固了本已有些松动的美韩军事同盟关系,更在黄海开展军演。同时,美国还设法改善与东盟的关系,强化美越、美菲以及美澳军事交流,希拉里还首次造访缅甸。中国正面临冷战以来从未有过的美国压力。
回顾过去十年,虽然中美两国分歧摩擦不断,但由于两国高层能从战略高度看待对方,双边关系始终有惊无险。中国将中美关系列为外交工作的“重中之重”,强调非对抗的合作原则。美国对中国的发展虽存有戒心,但并无阻止之意;奉行的是两面下注,“接触”与“防范”并进的策略。①一方面防范中国,建立对中国可能的扩张进行有效约束的机制,但避免公开战略对抗;另一方面又保持并加强接触,深化经济交往,鼓励中国改革开放,希望能把中国纳入美国主导的国际体系之中,使中国成为重要“利益攸关方”。一直到2010年前,美国对华政策的基调是强调“接触。”为此,美国也愿意顾及中国的核心利益而不轻易触碰中方底线。
然而,这种局面正发生重要变化。美国正从软硬兼施转向以硬为主,从两面下注转向更加强调全面防范甚至可能围堵,有惊无险正变得越来越有惊有险。这一转变显然不是选举年暂时的伴生现象。为什么会出现这一转变?美国对华强硬态势是否预示着美国对华遏制政策已经悄然启动?从目前种种迹象来看,美国对华强硬政策有常态化的趋势。导致这一转变的主要原因是中国崛起的速度太快,超出了美国精英们的预想,而中国战略意图模糊以及近两年的一些做法也加深了美国对中国意图的猜疑。美国政界学界正在激烈辩论,到底应该怎样对付崛起中的中国,何种对华政策最能服务美国的长远利益?毫无疑问,美国仍要保持在亚洲的领导者地位,而中国是最有可能挑战美国利益的国家。在如何应对中国挑战上,美国精英层正在分化,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开始倾向政策调整,认为美国应考虑采取措施,放缓中国崛起的速度,未雨绸缪:而过去的反华势力和新保守主义斗士们则更加积极地推动对华全面遏制,力图削弱中国,甚至颠覆中国现有体制。虽然尚无迹象显示美国政府已经开启全面遏制中国的对华政策,但今天的中美关系比十年前显然危险了很多,而且正呈现越来越危险的势头。面对这一局面,中国该如何应对?中国外交的传统思维方式能否继续服务于中国的国家利益?冷战结束以来,和平稳定的外部环境一直是中国外交的目标,和平发展与和谐世界是中国外交的理想,而“韬光养晦”一直是中国奉行的外交策略。应该说,这一策略适应上世纪90年代中国特定的外部环境和内政需要,并对实现当时的战略目标起到过权宜的作用。但20年后的今天,我们的利益和面临的问题已经截然不同。中国总体实力已经今非昔比,直追美国,中国的利益已快速走出亚洲,开始对美国的全球利益产生广泛而复杂的影响。国际社会对中国的看法正急剧改变,国际格局也正经历深刻的结构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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