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的探讨决不能停留在这一步。因为,秘密会党是个极为复杂的问题,以往由于人们对它的基本成员、组织结构、思想倾向等方面的现象认识不一,因而对它的性质也就提出了一些不同的看法。为了将这个问题的探讨向前推进一步,下面我想就秘密会党的社会成分、组织结构、思想倾向等容易导致对性质问题产生分歧意见的几个方面,再做一些分析。
(一)从秘密会党的社会成分看。以往,学者多很重视从秘密会党基本成员的社会成分来分析它的性质,这是完全必要的。但是,有些提法似乎值得商榷。例如,有的同志从鸦片战争前有关天地会的档案中,看到闽粤一带最初天地会的主要成员是以广东沿三江以上水陆交通运输线上的肩挑负贩者和运输线上的小城镇中的一些小商贩、小本营生者等,从而就得出结论,天地会组织最初乃是闽粤一带世代以肩挑负贩为主的苦力劳动者的自卫反暴的秘密结社。有的同志看到天地会成员中有不少客家人,就断言天地会是客家人的组织。还有的同志看到某些地区的会党农民成分较多,就认为它是农民的组织,等等。
以上这些提法之所以不甚恰当,首先因为他们都是以局部片面的现象来概括全面的情况。就拿鸦片战争以前闽粤一带的天地会来说,它的成员决不限于交通运输线上的肩挑负贩者。我们看到,在这同时,闽粤两省还有大量流落在邻省边界山区“结屋而居”的“棚民”,其中有不少是天地会分子。我们还看到,台湾的天地会中,有大量的“罗汉脚”,他们都是从闽粤内地迁渡来的游民。我们当然不能因此就将天地会说成是“棚民”或“罗汉脚”的组织。按照同样的道理,我们也就不能把天地会说成是“肩挑负贩者”的组织。
其次,对这些人的阶级属性应做具体的分析。就以闽粤地区的肩挑负贩者来说,如果我们具体分析一下,就不难发现,他们大多是刚从农村破产游离出来的贫苦农民。为了谋求生存,他们流落到交通运输线上充当苦力,或挑货郎担搞小买卖等。他们的职业是没有保障的,生活是极不稳定的。实际上,他们仍属破产劳动者的范畴。因此,我以为,以他们临时性的职业身份来概括天地会的性质,是不太合适的。
关于天地会中的“客家人”,我们也应该具体分析。首先,应当承认,在有些地区的天地会中,客家人占有相当大的比例,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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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逸,《光明日报》,1987年9月16日
蔡少卿先生的这部著作,是一部勇于探索、求是求真的承前启后之作。
——李侃,香港《大公报》,1988年7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