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明的抽象作品:平淡的工夫<br> 在中国传统美学观念中,平淡之为平淡(fadeur,blandness),是天骨带来的,是生而知之而不可学的,甚至都不可能通过修炼获得,更不用说通过工作了。平淡之为平淡,一直是对不可能的经验,这是平淡与平庸的差异,尽管平淡可以平常得不露一丝痕迹,但平淡一直有着内在的生机和对余地的敞开,因此平淡不可能成为作品,它必须把整个作品转变为空白(blank.empty),留下来的仅仅是空白,这空白敞开了未来。<br> 对平淡的阅读,也要求读者不能把艺术作品当作作品来看待,平淡的作品一直不是作品,平淡的生成,那仅仅是呼吸的工作,是生命本身在打开自身,是生命和世界之间的微妙关系:以最少的能量、最小的触点,发现生命的形式,触及物质或世界的实在性——触及的其实仅仅是空白(what has touched is only empty.blank)。<br> 如果平淡之为平淡,一直是不可能成为作品的,是非功效的(unworking),那么,就不再有任何的禅意,任何物都不可能有着意义。平淡,如果开始工作,那也是“虚无”在劳作,平淡的工作要求艺术家顺从于“无”,是让“无(nothing,nihilo)”自身生长出来(如同让一吕克·南希指出,在拉丁语中,res与rien,“物”与“无”之间有着某种内在关联)。虚无主义(艺术之为虚无主义在我们这个时代是最为含糊不清的)的后果或者说来源在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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