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人生<br> 一分钟小说家<br> 于是在1983年4月24日,星期天,我背着一台大约制造于1953年的重达28磅的打字机,扛着一把老板椅,顶着芝加哥刺骨的寒风,来到密歇根大街上,开始营业。我把打字机放在膝上,在打字机的背面贴上标签——“60秒速成小说,立等可取”——便开始向路人发出邀请,来买一篇这样的速成品。<br> 整件事完全成了一场心理实验。有人玩世不恭地笑一笑说:“瞧这骗人的鬼把戏!”有人则显得富于同情心:“大概是位饿肚子的诗人吧!”还有一位女士问我打字机卖不卖。尽管如此,我从未感到自己像今天这么有活力。<br> 接着有一对夫妇走了上来。女人说:“我不知道你在于什么,但不管是什么,我都要一篇。”男人则苦笑着嘲讽道:“一定是什么非同寻常的玩意儿。”<br> 我问了他们的名字(外加几个稍为隐私一点的问题),便开始当场写作。我给他们的故事取名叫“非同寻常的一件事”。<br> 我一边打字,一边注意到人行道上不断有人围拢过来。站在我背后的人不是小声议论,就是乐得咯咯笑。我终于写完了,把稿纸从打字机上撕下来。我抬头一看,围观的竟有25人之多。<br> “读来听听!”有几个人大声提议。我读了起来。刚一读完,他们便热烈鼓掌。就在那一刻,我的生活整个儿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现了什么——或者说是什么发现了我——但我明白,干这行绝对有人缘。就这样,我现场写了一篇又一篇。围观的人没有把我吓得不敢做声,而是让我备受鼓舞。他们才是最后的截稿日期哩。<br> 我仿佛有了超人克拉克·肯特那样的分身术,白天是美国律师协会温文尔雅的记者,晚上就成了一个为文学和小费而奋斗的一分钟小说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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