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一书,形式奇特,符号古怪,文字简晦,从一诞生就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以至于历朝各代的名儒智士,为之伏案二千余年,留下了几千种著作,汇成浩浩荡荡的“易”学长河,至今波澜不息。然而“易”著的绝大多数,都是对《周易》经传的引申与发挥,而对于《周易》的求原,却寥若晨星,致使其神秘面纱至今未能被揭开。究其原因,一是神话干扰,空文误导。什么上古伏牺画卦,中古文王作卦辞,周公作爻辞,近古孔子作“十翼”等等,已成后世探《易》之屏障;二是有关《易》来历的信息,过于贫乏,且隐匿不明,要从中梳理出头绪来,如灭烛探幽,谈何容易。
写作本书的素材,无非来自古籍与考古发现,大体都是公知的内容,关键在如何驾驭这些资料。欧州一位著名的古人类学家,在回答化石研究的诀窍时说:“你凝视它们足够长时间,它们就会和你说话。”对待《周易》研究,也需要有这种能使化石开口的专注精神,才能悟得其中隐秘的信息。例如,在卦爻辞中有一些数字,如“一矢亡”,“二簋”,“再三渎”,“七日得”,“八月有凶”,以及“十朋之龟”等等。由此,笔者反推出了与《说卦》传上不同的八卦序。
今天我们见到的先秦典籍,大都是古代的散简遗编,经过汉代文字隶化后的辑录本,难免珠中混目,不可全信,但也不能只疑不信,关键在要放到文明演进的大视野中进行甄别。须知,我们今日见到的古希腊著作,也非原作本,而是在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从罗马帝国的拜占庭时期的希腊文转录本或评述本,甚至是从阿拉伯文转译本,再翻译过来的。看看世人是如何对待它们的,也许会有所启示。
借鉴人类其它文明演进的规律与史实,可帮助我们判断资料的可信性。
人类与万物的根本区别在进化出了一个智慧的大脑,它是太阳系中,人类已知的最复杂的物质。人类的历史,其实质就是大脑的进化,及进化了的大脑,在各时空下其功能的展现史。所谓文明,是大脑活动所创造的成果,而文化则是大脑功能施展时所留下的印迹。人类大脑的抽象认知能力,以及人类文明演进的历程,都制约着人类的一切智力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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