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神性的政治符号到世俗的政治符号再到现代的政治符号,该演变在沃格林看来是一种衰退:这是一个包含两个层次的过程,即在符号上贫瘠化为世俗主义和暴富化为思辨。在他看来,中世纪是一场介乎中间的“妥协”,逐渐瓦解为两种现代面貌,即贫瘠的世俗主义和暴富的意识形态思辨。
三、内容提要
根据沃格林,中世纪的一个标志性特征是“准备阶段的巨大时间跨度”,这是神圣帝国的“集中唤启”所需要的,哪怕仅仅是为了发展出它在亨利六世皇帝(1190—1197)治下达到巅峰时所最终具备的虚弱制度现实。他将这种缓慢的成长时期归因于延续了将近六百年(约400~950)的历次日耳曼和亚细亚移民潮。这些移民潮撕裂、孤立了西罗马文明。该文明在城市化、学术和贸易水平上无不低于东方。
日耳曼移民潮形成了大型群体,并具有他们自己的王和立国神话,声称自己是特洛伊人的后代(法兰克人),或者纪念尼伯龙根人的悲剧事件(勃艮第人)。在适当的时候,王权和神话相结合,创造出“民族王国”的“唤启”,作为整体的符号化表达而成为神圣帝国在中世纪晚期的竞争对手。
查理曼(768—814)创建神圣帝国,这导致有必要建构新型的、有别于此前罗马和拜占庭的符号化表达。沃格林讨论了该建构过程的各个步骤,例如教皇格拉西乌斯一世(492—496)关于帝国中的(较高)精神权力与(较低)世俗权力分立的理论,各位教皇对日耳曼领导人的帝国官衔的任命,查理曼加冕为皇帝(800),传说中君士坦丁皇帝将罗马土地捐赠给教皇,以及统治者被纳入基督的神秘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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