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征篇 从相貌鉴别人才
第二节 相貌鉴人九大方面
[译文]
神色表现在外貌特征上,就是所谓的“征神”,就是外显的精神特征。如果人的精神气质通过外貌特征表现出来,那么其内在的情怀就会通过眼睛流露出来。所以,仁是眼睛的精气,因此,仁爱之人的目光诚实端庄;勇是胆的精气,因此,勇敢之人的目光灼灼而坚强;然而,这些都是仅在某一方面比较突出的人才,即以比较突出的体貌特征表现其精神本质的人。仅在某一方面比较突出的人,不具备整体的优势,做事就不容易成功。因此,一味刚直而不柔和就会僵直,一味强劲而不精巧就会蛮干,一味固执己见就会愚暗,心气不清做事就会超越特定的规范,思虑通畅而不平正就会流于放荡。因此,具有中庸品质的人与以上所说的情况都不一样。仁、义、礼、智、信五常在人的身上都已具备,又以平淡无味的外衣包装起来。金、木、水、火、土五种特质充斥体内,心、肺、肝、脾、肾五脏精气外显在体貌容色上,因此,人的眼睛里闪耀着五彩的光芒。
所以说,人生来就有形体容貌,形体容貌体现了其内在的精神,把握了人的精神,也就能够穷尽物理人性。人们性情的内容,有九个方面的体现,叫做“九征”。
其规律是:正直或偏邪表现在人的神色上;聪慧或愚钝表现在人的精气上;勇敢或怯懦表现在人的筋肌上;强健或纤弱表现在人的骨架上;急躁或沉稳的脾气在于气血;悲伤或愉快的情绪显露在脸色上;衰弱或严肃的形象显露在仪表之中;做作或自然的举止在于容貌;缓慢或急切的态度通过言语显示出来。如果一个人的本性平静淡泊,内心聪明而外表清朗,筋脉强劲而骨骼坚挺,声音清朗而神色和悦,仪表庄重,容貌也端正,九种类型的特征都具备了,就是德才兼备的人才,如果这九个方面的特征有达不到的,只能称之为偏杂之才。
把人才分为偏才、兼才、兼德这三种,它们的分类标准不同,因此它们相应的内容也不同。所谓偏才的人,是由于他们的专长才能而获偏才的称号;兼才的人,则是根据他们的德行而获得兼才的称号;而兼德的人,由于德行深厚,从而获得兼德的美称。兼德而又达到完美境界的人,称为中庸。中庸是对圣人的最高评价。九征初具而没有达到完善的人称为德行,德行是对才德高尚的人才的称呼。九征中的某一方面突出的人称为偏才,偏才是对才德有偏重的人的称呼。九征中所体现某一方面的特征而实际上这种表现是种假象,是依靠某方面的才能模仿出来的,具有这种才能的人称为依似。依似的人败坏道德。九征中有某一方面突出,而同时又与某一方面的性质相反,这种相反性情混杂在一起的情况叫做间杂。间杂的人没有恒心与常性。没有恒心的人与依似的人都属于凡夫末流之辈。这一类型的人不能一一讨论,因此就省略不说了。
人物性情的九种表现征象,即神、精、筋、骨、气、色、仪、容、言。由表及里,有经验的领导者能够通过外在的九种征象特点,准确判断一个真实的人的才能性情。人物性情的变化规律,能从这九个方面的特征表现出来:忠直奸邪的在于神正直明朗与否,智明愚暗的在于精清爽明快与否,勇敢怯懦的在于筋劲健与否,坚强柔弱的在于骨强硬与否,沉浮静躁的在于气沉定与否,欢喜悲伤的在于色悦与否,端庄大方、邪顽卑下的在于仪整与否,心怀奸诈、端庄严肃的在于容严与否,性情平和、急进鲁莽的在于言急与否。
忠奸看神
鉴别人才首先要看其人的“神”。通过对“神”的观察,可以辨别他的忠奸贤肖。神正则人正,神邪则人奸。“神”主要从面部表情中表现出来,尤其是一双眼睛,曾国藩在《冰鉴》中所说的“一身精神,具乎两目”可谓一针见血,说出了其关键所在。孟子也说过:“观察一个人,没有比观察他的眼睛更好的了。眼睛是不能掩盖人的内心丑恶的。如果他内心正直,那么他的眼睛就明亮;如果他内心不正直,那么他的眼睛就会混浊。听一个人讲话的时候,认真观察他的眼睛,那么这个人是好是坏,又怎能隐藏得了呢?”有一次曹操派一刺客去见刘备,其人与刘备探讨征伐魏国的形势,所论很合刘备的心意。刺客上厕所时,刘备对诸葛亮说此人是个奇士,想同他亲近,诸葛亮缓缓叹息道:“看这个人的脸上经常变色,露出恐惧的神色,目光下垂并且多次逆视,其外表已露出奸形,内心一定藏有恶意,此人一定是曹操派来的刺客。”后来,事实果然证明了诸葛亮的预测。一般奸佞之徒大抵都是这样。
如果一个人的神歪邪褊狭,其性格必定卑下,心怀鬼胎,居心叵测,这种人容易见异思迁,见利忘义,可以随便放弃道德情操。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可怕,一种是不要命的;一种是不要脸的,但后者比前者更可怕,神歪邪的人多属于后者。这种人平常善于掩饰自己,能够沉得住气,一声不响。在形势成熟、羽翼丰满后才显出本性,而不会轻易发难,因小失大。日本有些黑社会组织要求其成员不得在公众场合耀武扬威、惹是生非,其目的也是为了搞成更大的阴谋,形成更大的危害。这种老练深沉也正是他们的可怕之处。不怕真小人,只怕伪君子,人心有隔膜就是因为这种人的存在。
聪愚看精
古人有精、气、神三性,而精实际上是一个人的才能智力通过气质而展现出来的外部表现。鲜花可以通过花香来陶醉人,人的才智也可以像花香一样有质无表、悠扬淡远地传播出来,这就是“精”。这个精与精明强干的“精”有着相同的意义,但识别起来,并不容易。
明暗之实在于精,精惠则智明,精浊则智暗。人的“精”是决定其是聪明还是愚笨的重要依据。精顺畅明达的,其人就聪明智慧,精粗疏暗淡的,其人则迟钝愚蠢。
由于人的性情品质的不一样,加上个人修养、环境、营养等因素的影响,精的外部表现并不十分明显,特别是人在失意落魄、沮丧颓废的时候,正如人们常说的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君子有落难而窘迫的时候,小人也有得意猖狂的一日,一般人是难对此一目了然、一洞澄明的,需要用经验和感觉去判断。比如王安石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衣服一月不洗,身上还有虱子,眼睛是眼白多于眼黑,这样连一般人都讨厌的人却流芳百世。因此,以貌识人是基本功,以精识人才是真功夫。
需要指出的是,看上去呆头呆脑的人往往是大智若愚的智者。“穷得像教授,傻得像博士”就是形容智慧高、知识深的人外在表现是木讷的。丘吉尔和爱因斯坦小时候都被老师认为是劣等生,但他们获得的非凡成就在几十年后反驳了老师的看法。现代人认为聪明与否的指标是智商,智商是能够通过科学的手段测试的,但智商高低决定不了一个人的成就。据说美国有一个智商很高的人,智商指数大约是一百七八十左右,此人在干什么呢?是个文盲。他自认为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一点儿劲都没有,所以什么都不学,因而成了文盲。这说明白恃聪明而不努力学习的人是肯定不会成功的。
勇怯看筋
勇怯之势在于筋,筋劲其势勇,筋弱其势怯。人的“筋”是他胆量的标志尺,筋劲则勇猛刚强,能力拔山兮气盖世,筋松则怯懦乏劲,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人手足如果受到伤害,医生首先检查的是手足能否伸展活动,如能则表明筋健完好,伤的只是皮毛,医治起来不麻烦。筋是一个人的力量基础,这力量不只是指生理上的臂力、腰力、腹力等力量素质,也包括胆量。
筋强劲,其人勇猛,行事大胆,敢干大事。筋软弱者,其人胆小怯懦,行事唯唯诺诺,毫无主见。但这一特征很难在鉴别人才时单独使用,需要结合其他项合并运用。“筋”往往与“骨”这一特征合用。最常听到的就是“伤筋动骨”,其意就是元气大伤,只要没伤筋动骨,那么事情还不足为虑。这也是在强调筋的重要。
北宋时,一次,神宗召集重臣到宫中钓鱼游玩,宦官用银盘给每个人拿来一盘鱼饵。当时王安石坐在那儿沉思,竟然把鱼饵一粒粒都吃掉了。这就是被列宁称为“中国11世纪的改革家”的王安石,不仅锐意改革,而且文如其人,其词作也不受当时绮靡风气的影响,骨风强劲,改变一代词风旧习。
强弱看骨
观察一个人的“骨”,能辨别他的强弱。骨健,其人强壮;骨弱,其人柔弱。曾国藩认为“骨”和“神”是识人的途径和纲领,有开门见山的作用,因此他的识人名著《冰鉴》的第一章就是《神骨》。并说:“一身骨相,具乎面部。”神与骨,可理解为表里关系。
古代善于相马的人有很多。寒风通过马的牙齿来相看;麻朝通过马脸来相看;子厉通过马眼相看;卫忌通过马须相看;许鄙通过马的屁股相看;伐褐通过胸肋相看;管青通过马唇相看;陈悲通过马腿相看;拳才从前面相看;赞君从后面相看。以上十人,都是从马的某一部分相看。至于赵国的王良、秦国的伯乐、九方皋的相马术,就更加精妙无比了。
《列子》中记载,秦穆公让九方皋选求良马,九方皋报告说:“选到一匹黄色母马。”秦穆公派人牵来马,却发现是一匹黑色的公马。秦穆公不高兴了,但伯乐却赞叹地说:“九方皋所看到的是天机,他抓住了马的主要精华却忽略了马的其他方面,注意了马的内在神骨却忽略了马的外在特征。”观人也是这个道理,应该抓住人内在的主要特征,忽略其余的细枝末节,才能精确识别一个人。
曾国藩认为“一个人的贵贱取决于骨骼”,这主要看天庭、枕骨、太阳骨、眉骨、颧骨这五处关键部分。如果具备其中的一种,此人便终生不会贫穷;如果能具备其中的两种,此人便终生不会卑贱;如果能具备其中的三种,此人只要有所作为,就会发达起来;如果能具备其中的四种,此人一定会显贵;如果以上五种骨相完美无缺,此人一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沉浮看气
观察一个人的“气”,可以发现他的沉浮静躁,这是做大事的必备素质。沉得住气,临危不乱,才能担重任,做大事;浮躁不安,毛手毛脚,做事只能虎头蛇尾、半途而废。底气足,做事精力集中,而且能持久;底气虚,精神容易涣散,遇到困难就不了了之。
要注意活泼与文静不是沉浮静躁的区别,文静的人也能动若脱兔,活泼的人也能静若处子。而神浮气躁的人,大大咧咧,遇事糊涂,该小心谨慎的地方也大而化之,不能静下心来仔细思考问题;遇事又慌张,稍有风吹草动,就气浮神惊,这样的人能成什么大事?
魏明帝曹睿临死前,曹爽命手下执曹睿之手强行做了一份诏书,使自己得以主持朝政。当时,何晏、丁谧、邓扬、李胜四人都有才气,但为了能够富贵就趋炎附势,曹爽辅政后,就视四人为心腹手足。四人因为替曹爽出谋划策,剥夺了司马懿的实权,所以被升为尚书、校尉等。四人又劝曹爽伐蜀,结果大败而归,又让曹爽专执朝政,修改制度,搞得朝廷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乌烟瘴气。
何晏问前程于管格,管格劝他说:“如今你位高权大势重,却离德背心,不是求福之道。如能扶贫益寡,以德行政,才能顺应天意,否则恐遭天谴。”管格的舅舅责备他说得太直白,管格说:“与死人语,何所谓也!”后来曹爽被司马懿夺权杀死,何晏等人被夷三族。
陈寿在《三国志》中还记载说,何晏、夏侯玄、邓扬三人想与傅瑕结交,傅瑕却不买账。有人问他为什么,傅瑕说:“夏侯玄志大才疏,有虚名而无实才;何晏喜欢谈古论今,但为人虚伪而无诚意,是以口舌乱国政的人;邓扬有始无终,好虚名虚利,吹捧同类,排斥异己,妒忌心也重,我看这三个人都是乱德败性之人,躲避还来不及,哪能与他们亲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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