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先生迷信“公开的南北和会”,继续迷信公开的“各省会议”能解决时局,实现统一。姑无论在现在的群盗割据争为雄长的情势下难以做成,且决难有真正民意的代表,便是会开成了,便是大家真肯“把袖子里把戏都摊出来”了,试问如何能有满足各方愿望的结果?不满足便争,如果人民像胡先生所说,“用手枪炸弹、罢工罢市对付分赃会议的方法对付他”,他们党不争了,然而各大军阀又肯容忍吗?不容忍,还不是一样地要用手枪炸弹、罢工罢市的办法么?与其这样弯曲(但这还是我们替胡先生推论如此,他并没有这样坚决主张),何如不直说“打倒军阀呢?”这不又是胡先生缺乏革命精神的明证么?况且手枪炸弹、罢工罢市只能做革命的导火线,真正革命非要有极坚强、极有组织的革命军不可。没有革命军,军阀是打不倒的。若徒以手枪炸弹、罢工罢市来恐吓,则手枪炸弹,他有躲避之法;罢工罢市,他更可以军队来压迫。这样薄弱的主张自不能与有组织的革命视为同值。<br> 胡先生的政治主张,所谓“我们最低限度的要求”,自然离着我们共产革命的政治主张很远,但即使合乎民主政治的要求,在现在军阀跋扈、列强侵吞的中国情状下,也只有一个民主革命才能达到,才能完成民主共和的工作,然而胡先生竟不作如是想,以为在世界帝国资本主义和军阀的支配之下便可建立“好人政府”,实现其政治主张,这不是做梦么?<br> 现今的中国在世界帝国资本主义包围之中已夷为半殖民地,一举一动都受列强干涉,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而胡先生偏认在此列强均势之下有利可图,漠视北京东交民巷所牵线的英美派外交家,竟认其为“好人”。信美国政治家(即美国帝国资本主义的走狗)可亲,特跑到代新银行团游说,鼓吹限期借款的美顾问芮恩施家讨论宪法问题。张作霖明明已是日本的爪牙,英、美的政府又正向直系军阀暗送秋波了,而胡先生竟还赞成“由政府公开地调解直奉的私斗,消除那帮人的战祸”的主张,还以为这是“最大胆的”计划。军阀卖国还要调解,我们真不知是顾忌军阀啊,还是怕投鼠忌器啊?这样短视的外交眼光,这样敷衍妥协的政论,而想做“全国的观象台、气候队”,而以为是乃“研究事实,观察时势”的主张,我们真不敢信服。<br> “没有好社会,哪有好政府!没有好政府,哪有好社会!”这一套连环如何解得开呢?“干”的一声,连环解了!这是胡先生最得意的“努力歌”,但是我们竟不明白这位哲学教授指示人“干”的地方究竟在何处下手?然而他却说了“从下手处下手!”这样的笼统话,能令我们满意么?<br> 胡先生又曾宣誓说“各行其是,各司其事”,我们便不恐惧他这话同样会被各大军阀、新卖国贼的外交系、基督教徒和要钱的议员们拿去利用,他自己这种圆滑的精神已十足阻碍革命精神的发展了。<br> 因此我们乃大胆地指出胡先生已是缺乏了革命精神的人。知此乃知他在《努力》上所发表的妥协的统一会议主张、伪和平的联省自治办法和能说不能行的他的“好人”政治,都是些不落实际的废话,凡是有革命精神的少年们岂能受其蒙蔽!<br> “太坏了不能改良的,或是恶势力偏不容纳这种一点一滴的改良的,那就有取革命手段的必要了。”这也是胡先生说的,我们便因此假定胡先生确有迫得不得不上革命道上的那一天,真能做他所谓“君期我作玛志尼”的玛志尼,然而绕了这些道儿,迷惑了民众多时,这是何等地不经济!<br> 胡先生答“中国共产党对于时局的主张”说:“我们并不菲薄你们的理想的主张,你们也不必菲薄我们最低限度的主张。如果我们的最低限度做不到时,你们的理想主张也决不能实现。”但我们却要代胡先生答道:“我们却很菲薄你们的最低限度的主张,而尤其信依着你们最不努力的方法,你们最低限度是永远做不到的。至于我们的主张,只能用政治争斗的革命手段才能达到实现,我们殊不愿上你们无革命精神的大当。”<br>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