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辑 简论
简述西藏历史
西藏高原,群山茫茫。生活在这里的藏民族无论是血缘、文化、经济,还是宗教和历史,在很长的历史长河里,就与中华民族有着紧密的联系。中华兴,则西藏兴,中华衰,则西藏衰。上个世纪,一个农奴出生的藏族干部就曾总结说:无论藏族、汉族,都是中华民族。
说起西藏的历史,既简单又复杂。
说简单,一句话:西藏从来就属中国领土;1000多年的藏汉关系实际上就两个阶段:唐时,是联盟关系;元以后至今,同属一个国家。
说复杂,是因为达赖集团叛逃国外后,在境外几十年如一日地宣传“1951年以前西藏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这个观点在国际上得到许多西方国家尤其是各种反华势力明里和暗里的支持,影响甚广,使西藏问题日渐国际化;说复杂,还是因为达赖集团的这个荒谬的观点,迎合了西方反华势力的战略意图,使简单的西藏地方与中央政府关系史问题,成为世界上所有对中国抱有敌意的国家和势力用来妖魔化中国、遏止中国、分裂中国的舆论利器。
无视历史的真实和公义,更因为是我国与新老帝国主义国家意识形态的根本不同所带来的偏见。这个偏见有复杂而深刻的政治和历史背景,可以这么认为,只要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存在一天,这个偏见就存在一天。
但是,历史毕竟不可改变。
唐代:藏汉关系是联盟关系,藏汉民族开始了交往史
藏汉两个民族正式交往史是从唐朝开始的,有唐一代,藏汉关系是联盟关系,旧唐书和新唐书里面有大量的史料记载。西藏当时称为蕃,当时汉文史料把它记成“吐蕃”。现在英文Tibet,就是“吐蕃”的译音。
在这之前,也就是在公元7世纪之前,西藏高原有很多部落。到了松赞干布时期,这是西藏民族值得骄傲的一个先祖,他统一了西藏高原的一些大部落,建立了一个部落联盟的吐蕃王朝。当时中原的唐王朝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对周边国家的影响非常大!当时周边的国家把唐朝天子称为“天可汗”,即真正的天子,统领天下。
吐蕃王朝建立后,需要稳定和发展,与当时最发达、最先进的唐王朝结盟,建立起稳定的政治关系;而汉藏民族要和谐相处,重要的交流方式之一就是联姻,汉藏两个民族非常紧密的血缘联系由此而发端。
在中国相当长的历史长河中,中原地区与周边民族地区往往以婚姻为纽带,加强联系,巩固政治的稳定。公元641年唐太宗宗室女文成公主进藏,嫁给了松赞干布。她带去了中原地区的先进文化,包括天文历法、五行经典、农业技术、医术、建造术、造纸术、雕刻术、酿酒术等等,还有农业技师、画师、建筑师等一大批匠人,极大地促进了西藏经济和文化的发展。到现在,在西藏还能看到、找到唐朝的文化、经济方面的一些遗存,比如木板雕刻藏文佛经,西藏农村的造纸术、寺庙的建筑术等,甚至服饰上还能看到一些唐代的影子。松赞干布很喜欢聪明贤惠的文成公主,为她在拉萨河边的小山上修建了布达拉宫,让她居住。现在的布达拉宫是17世纪重新修建的,但还保存有最早文成公主居住过的殿堂,里面塑有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尺尊公主的塑像。
文成公主和更早些时候嫁到西藏的尼泊尔尺尊公主各带去了一尊佛像,松赞干布修建了两座寺庙供奉佛像。文成公主带去的12岁释迦牟尼佛等身像至今还供奉在拉萨最神圣的大昭寺。
唐高宗时,还赐封松赞干布“附巴都尉”,和“西海郡王”。松赞干布通过唐大臣孙无忌上书高宗“天子初即位,下有不忠者,愿勒兵赴国共讨之。”松赞干布去世后,吐蕃还建造高大的土山,按唐代丧葬方式进行土葬。
松赞干布时期,除了与唐朝进行联姻及文化、经济交流之外,松赞于布还把一个很有名、很有智慧的大臣吞弥·桑布扎派到了印度,在梵文的基础上创造了藏文。我们现在看到的藏文史料,一开始就是藏汉交流的历史记载。也就是说,西藏有文字以来最早的历史记载,首先就是藏汉民族的交流史。文成公主进藏后的100多年间,这种关系非常密切。到了唐中宗,也就是公元700多年的时候,唐朝的金城公主又嫁到了西藏。她爱好劳动,热情地教西藏人种田,西藏山南现在还保留着金城公主在西藏开耕的第一块农田。在那以前,西藏是游牧部落、游牧民族,在与唐朝的交流和联盟中,慢慢地发展了农业。
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进藏之间,吐蕃和唐朝之间一共进行了8次友好的联盟会谈,唐蕃往来使者191次。每会盟一次,长安和拉萨各竖立一块碑,记载藏汉民族的友好交往史。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碑大多都找不到了。仅剩的一块是大昭寺门前的唐朝长庆年问立下的唐蕃会盟碑。该碑立于唐长庆三年,即公元823年2月14日。
长庆会盟碑是唐代汉藏联盟关系的见证。这块碑又称“甥舅和盟碑”,这是因为自松赞干布娶文成公主以后,历代赞普对唐朝皇帝以外甥自居,所以,当时的唐穆宗与吐蕃赤祖德赞(新唐书称之为可黎可足)是舅甥关系。碑文有些已漫灭,但大多还清晰可认。上世纪70年代初,我居住八廊街时,还曾看到文成公主亲手栽植的柳树和唐蕃会盟碑。当时,唐柳还有绿枝绿芽,石碑没有护墙,就立在寺前,人手够得着的地方,已摸得黑亮。石碑是唐代风格,瘦扁形,上有四檐碑帽,下有驮碑龟趺。碑文日:
大唐文武孝德皇帝与大蕃圣神赞普,舅甥二主,商议社稷如一,结立大和盟约,永无渝替!神人俱以证治,世世代代,使其称赞。是以盟文节目,题之于碑也。文武教皇帝与可黎可足都赞陛下二圣舅甥,睿哲鸿被,晓今永之屯,亨矜愍之情,恩复其无内外。商议叶同,务令万姓安泰,所思如一,成久远大善,再续旧亲之情,重申邻好之义,为此大和矣。今蕃汉二国所守见管州镇为界,已东皆属大唐封疆,已西尽是大蕃境土,彼此不为寇敌,不举兵革,不相侵谋封境,或有猜阻,捉生问事讫给与衣粮放归,今社稷山川如一,为此大和。然舅甥相好之义,善信每须通传,彼此驿骑,一任常相往来,依循旧路,蕃汉并于将军谷交马,其绥戎栅已东,大唐祗应;清水县已西,大蕃供应,须合舅甥亲近之礼,使其两界烟尘不扬,罔闻寇盗之名,复无惊恐之患。封人撤备,乡土具安,如斯乐业之恩,垂诸万代,赞美之声,遍于日月所照矣!蕃于蕃国受安,汉亦汉国受乐,兹乃合其大业耳。依此盟誓,永久不得移易。于三宝及诸国贤圣,日月星辰,请为知证,如此盟约。各自契陈,刑牲为盟,设此大约,倘不依此誓,蕃汉背约破盟,先之者来其灾祸也!仍须仇对反为阴谋者,不在破盟之限。蕃汉君臣并稽告立誓,周细为文,二君之验,证以官印,登坛之臣,亲署姓名,手执如斯誓文,藏于玉府焉。
在这块碑的东面,又有藏文部分,内容与汉文部分有些不同之处。为了解当时唐蕃两边统治者的态度,也录于后,经供查核:
神圣赞普鹘提悉勃野化身下界,来主人间,为大蕃国王,于雪山高耸之中央,大河奔流之源头,高国洁地,自天神而为人主,德泽流衍,建万世不拔之基业焉。此王曾立善教善律,以王慈恩,内政成理,此王又深谙兵事,外敌调伏,开疆拓土,强盛莫比。自此钵教护持之王以后,南若孟族、天竺,西若大食,北若突厥、涅牟,莫不畏服,争相朝贡,俯首听命。东方有国日唐,东极大海,日之所出,与南方泥婆罗等诸国异教善德深,足与大蕃相匹敌。唐以李姓得国,当其立国之二十三年,王统方一传,神圣赞普弃宗弄赞与唐主太宗文武孝皇帝通聘和亲,于贞观之岁迎娶文成公主。此后神圣赞普弃隶缩赞与唐主(中宗)圣文显武皇帝重结姻好,景龙之岁,复迎娶金城公主,永崇甥舅之好矣。中间边将开衅,弃好寻仇,兵争不已。然当此忧危之际,吾人于欢好之念终未断绝,以彼此近邻而又素相亲厚也。重寻甥舅之盟,何日忘之?父王赞普弃猎松赞陛下,睿智天成,教兴政举,受王慈恩者,岂有内外之隔,遍及八方矣!四方万国皆来盟来享,况唐国谊属近亲,地接北邻,甥舅商议和协,欲社稷如一,与唐主神圣文武皇帝结立大和盟约,旧恨消泯,更续新好!此后赞普甥一代,唐主舅又传三叶,嫌怨未生,欢好不绝,信使往还,频见书翰之通传,珍宝之馈遗,然未遑结立大和盟约也。夫甥舅和协,扫彼旧怨,泯其嫌隙,喜兵革之不作,惟亲好之是崇,岂不盛欤!神圣赞普可黎可足都赞陛下,圣明睿哲,代天行化,恩施内外,威震四方,与唐主文武孝德皇帝甥舅商议社稷如一,结立大和盟约于唐之京师西兴唐寺前,时大蕃彝泰七年,大唐长庆元年,即阴铁牛年十月十日也。又盟于吐蕃逻些东哲堆园,时大蕃彝泰八年,大唐长庆二年,即阳水虎年五月六日也。其立石于此为大蕃彝泰九年,大唐长庆三年,即阴水兔年二月十四日事也。树碑之日,唐使太仆寺少卿杜载……等参与告成之礼,同一盟文之碑亦树立于唐之京师云。(碑文资料见《西藏文史资料选辑》)
汉藏在唐代友好的联盟关系,为西藏今后纳入中国版图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唐代末年,也就是吐蕃后期,西藏的僧人势力越来越大,直接影响到西藏地方贵族的权力,最后一代吐蕃赞普朗达玛在西藏大力削弱僧侣势力,关闭寺院,焚烧佛教经典,强迫僧人还俗(西藏史称灭佛运动)。灭佛运动加速了吐蕃百姓大起义,松赞干布的后世子孙最后逃到了西藏西部偏远的阿里,吐蕃王朝随之而瓦解。
元代:西藏正式纳入中国版图,成为祖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从元至今,西藏正式纳入中国版图已有700多年历史。
唐以后,吐蕃瓦解,西藏长达400多年处在部落之间战乱之中,没有统一的政权。元朝不仅从法理上将西藏纳入版图,同时,也应看到,拯救了400多年战乱不止的西藏人民。
13世纪初,成吉思汗建立了蒙古汗国。他的孙子阔端在征服西夏及西域以后,开始西征中亚诸国。阔端的大营驻扎在甘肃武威,当时叫凉州。阔端通过降服的一些甘南藏族地方头领,对西藏高原的情况有了些了解。在南下进攻南宋途中,派手下大将多达那波,率部经甘肃、青海,一直打到了拉萨河谷之北。多达那波回来后向阔端报告,说西藏地域辽阔,牛羊很多,西藏虽有好几个教派,但没有统一的政权。应该尽快纳入治下。阔端问,你看到的这些教派,哪个教派更有实力呢?当时,帕竹噶举和萨迦派在西藏的影响比较大,但帕竹噶举首领不愿出藏,多达那波分析萨迦派比较温和,大概可以派人来谈判归降事。阔端就以蒙古皇帝的名义拟了一封信,命令多达那波带着这封信,直接到后藏召萨迦派首领萨班来凉州商谈西藏各部归顺事宜。信曰:
皇帝圣旨:
我为报答父母及天地之恩,需要一位指示道路取舍之上师,在选择时,选中了你。故望不辞道路艰辛前来此处。若你以年迈为借口不来,那么以前释迦牟尼为利益众生做出的施舍牺牲又有多少?对比这下,你岂不是违反你学法时的誓愿?你难道不惧怕我依边地的法规派遣大军前
来追究给无数众生带来损害吗?故此,你若为佛教及众生着想,请尽快 前来,我将使你管领西方之僧众。(见藏文史料《萨迦世系史》)
当时,前藏即拉萨河谷一带,以帕竹噶举势力最强,萨迦派在当时后藏地区实力最强。萨迦派首领贡嘎坚赞是佛学高僧,精通因明,著述颇丰,弟子良多。接到阔端的邀请信后,贡嘎坚赞慨然应允。到达拉萨,贡嘎坚赞先会晤了帕竹噶举首领扎巴迥乃,分析各教派归顺蒙古的条件。
千里迢迢,经两年的长途跋涉,贡嘎坚赞和侄儿八思巴兄弟于1246年底到达凉州,次年初即与阔端会谈。在凉州期间,贡嘎坚赞多次向西藏各教派僧俗首领和亲属发出信件,提出为了佛教和藏族的长远利益,应当归顺蒙古的意见。这些信件中最著名的是《萨迦班智达贡噶坚赞致乌思藏善知识大德及诸施主的信》,翻译成汉语就是《告蕃人书》。这封信是西藏正式归人中国版图的非常重要的历史文件,现存西藏自治区博物馆。全文如下:
祈愿吉祥利乐!向上师及怙主文殊菩萨顶礼!
具吉祥萨迦班智达致书乌思、藏、阿里各地善知识大德及众施主:
我为利益佛法及众生,尤其为利益所有讲藏语的众生,前来蒙古之地。召请我前来的大施主(指阔端)甚喜,(对我)说:“你领如此年幼的八思巴兄弟与侍从等一起前来,是眷顾于我。你是用头来归顺,他人
是用脚来归顺,你是受我的召请而来,他人是因为恐惧而来,此情我岂
能不知!八思巴兄弟先前已习知西藏的教法,可以让八思巴依旧学习,让恰那多吉学习蒙古的语言。只要我以世间法护持,你以出世间法护持,释迦牟尼的教法岂能不在四海之内普遍弘传!”
这位菩萨汗王对于佛教教法,尤其是对三宝十分崇敬,能以良善的法度很好地护持所有臣下,而对我的关怀又胜于对其他人。他曾对我说:“你可安心地说法讲经,你所需要的,我都可以供给。你作善行我知道,我的作为是不是善行天知之。”他对八思巴兄弟尤其喜爱。他怀有“(为政者)自知法度并懂得执法,定有益于所有国土”的良善心愿,曾说:“你可教导你们西藏的部众习知法度,我可以使他们安乐。”所以你们众人都应努力为汗王及诸王子的长寿做祈祷法事!
当今的情势,此蒙古的军队多至无法计数,恐怕整个赡部洲已都归入他们统治之下。与他们同心者,就应与他们同甘共苦。他们性情果决,所以不准许有口称归顺而不遵从他们的命令的人,如果有,就必定加以摧灭。(由此缘故)畏兀儿的境土未遭涂炭并且比以前昌盛,人民和财富都归他们自己所有,必闲赤、财税官及守城官(八剌哈赤)都由(畏兀儿人)他们自己担任。而汉地、西夏、阻卜等地,在未被攻灭之时,(蒙古)将他们与蒙古一样看待,但是他们不遵从(蒙古)命令,在攻灭之后,他们无处逃遁,只得归降蒙古。不过在那以后,由于他们听从(蒙古)命令,现今在各处地方也有任命他们中的贵族担任守城官、财税官、军官、必阇赤的。我等西藏的部民愚钝顽固,或者希望以种种方法逃脱,或者希望蒙古人因路程遥远而不来,或者希望(与蒙古军作战)能够获胜。凡是(对蒙古)施行欺骗的,最终必遭毁灭。各处归顺蒙古的人甚多,因西藏的人众愚顽之故,恐怕(被攻灭之后)只堪被驱为奴仆贱役,能被委派担任官吏的,恐怕百人之中仅数人而已。西藏现在宣称归顺(蒙古)的很多,但是所献的贡赋不多,这里的贵族们心中颇不高兴,很关紧要。
从去年上推的几年中,西面各处没有(蒙古)军队前来。我带领白利的人来归顺,因看到归顺后很好,上部阿里、乌思、藏的众人也归顺了,白利的各部也归顺了,因此至今蒙古没有派兵来,这就是归顺已经受益,不过这一道理上部的人们还有一些不知道。当时,在这东部有一些口称归顺但不愿很好交纳贡品的,未能取信于蒙古人,他们都遭到攻打,人民财富俱被摧毁,此等事情你们大概也都听说过。这些被攻伐的,往往是自认为地势险要、部众勇悍、兵卒众多、盔甲坚厚、善射能战,能够抵御蒙古军,但最终都被攻破。
众人通常认为,蒙古本部的乌拉及兵差较轻,其他的人乌拉和兵差较重,其实,与他部相比,蒙古本部的兵差和乌拉很重,两相比较,反而是他部的乌拉和兵差较轻。
(阔端)又说:“若能遵从命令,则你等地方各处民众部落原有的官员都可以委任官职,由萨迦的金字、银字使者把他们召来,可任命为我的达鲁花赤等官员。”为举荐官员,你等可选派能充当来往信使的人,然后把本处官员的名字、民户数目、贡品数量缮写三份,一份送到我这里,一份存放萨迦,一份由本处官员自己收存。另需绘制一幅标明哪些已归顺、哪些还没有归顺的地图。若不区分清楚,恐怕已归顺的受未归顺者的牵累,也遭到毁灭。萨迦的金字使者应与各处的官员首领商议行事,除利益众生之外,不可擅作威福,各地首领也不可未与萨迦金字使者商议而自作主张。不经商议而擅自妄行即是目无法度,获遭罪责,我在这里也难于为其求情。只希望你们众人齐心协力,遵行蒙古法度,必会有好处。对金字使者的接送侍奉应力求周到,因为金字使者返回时,(汗王)必先问他:“有无逃跑或拒战的?对金字使者是否很好接待?有无乌拉供应?归顺者是否坚定?”若有人对金字使者不恭敬,他必然(向汗王)进危害的言语,若对金字使者恭敬,他也能(在汗王处)护佑他们。若不听从金字使者之言,难以补救。
此间对各地贵族及携贡品前来者都给以礼遇,若是我等也想受到很好待遇,我们官员们都要准备上好的贡品,派人与萨迦的人同来,商议进献何种贡品为好,我也可以在此计议。进献贡品后再返回各自地方,对自己对他人都有好处。总之,从去年起我就派人建议你们这样做最好,但是你们并没有这样做,难道你们是想在被攻灭之后才各自俯首听命吗?你们对我的话只当做没听见,将来就请不要说:“萨迦人去蒙古后对我没有帮助。”我是怀着舍弃己身利益他人之心,为利益所有讲藏 语的众人而来蒙古的,你们听我所言,必得利益。你们未曾目睹这里的情形,对耳闻又难以相信,因此仍然企望能够(对抗住蒙古),我只怕会有谚语“安乐闲静鬼压头”所说的灾祸突然降临,会使得鸟思藏地方的子弟生民被驱赶来蒙古。我本人无论祸福如何,均无后悔。有上师、三宝的护持和恩德,可能还会得到福运,你们众人也应该向三宝祈祷。
汗王对我的关怀超过对其他的人,所以汉地、吐蕃、畏兀儿、西夏的善知识大德和各地的人众都感到惊异,前来听法,十分恭敬。你们不必顾虑蒙古对我们来这里的人会如何对待,全都对我们关心和照应。听从我的人全都可以放心地安住。
贡品以金、银、象牙、大粒珍珠、藏红花、木香、牛黄、虎(皮)、豹(皮)、草豹(皮)、水獭(皮)、蕃呢、乌思地方的氆氇等物为佳品,这里对这些都喜爱。此间对一般的物品不那么看重,不过各地还是可以用自己最好的物品进献。
有黄金即能如其所愿,请你们深思!
愿佛法弘传于各方!
祝愿吉祥!(见《萨迦世系史》民族出版社1986年出版)
1251年,贡嘎坚赞在凉州去世,八思巴接过了萨迦派的法螺和衣钵。忽必烈在1264年建立元朝后,在中央政府还专门设立了宣政院,掌管全国宗教事务和西藏等民族事务。后来,又令总理全国宗教事务的国师八思巴返藏,并授权其管理西藏的政教事务。就这样,元朝中央政府授予了萨迦派治理西藏的权力,明确了君臣关系,西藏政教合一的这种形式由此发端。
元初期,在全国设立了12个省。西藏划分了13个万户,但没有设省而是直接归属中央宣政院管理。元朝的行政结构以行省和万户、千户到百户,万户以上官员由皇帝和中央政府直接任命,万户以下西藏各级官员,由萨迦首领举荐并报皇帝批准任命。
元朝中央政府在西藏实行了全面的管理,除了正式驻扎蒙古军队,还三次派员对西藏全境进行大规模的户口清查登记,推行了元朝法律,建立了“乌拉差”税赋制度,设立了17个可通往内地的交通驿站。这些举措充分说明,在700多年以前,西藏就无可置疑地成为中国领土的一部分。作为皇帝的国师,八思巴在藏文的基础上创造了蒙古文,现在称为旧蒙文。
元朝依靠萨迦教派治理西藏。萨迦寺现在还保存得比较完整,有一个南寺一个北寺,其结构有鲜明的元朝城池特点。萨迦寺到目前还保存着世界上最多的藏史册、经书,资料为西藏最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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